又過了約莫一個小時的時間,只聽到五更聲響起,雞鳴聲此起彼伏,天終于亮了。
原本緊繃著的護院兩人和屠六終于是放松了下來。
等到天徹底亮了,范銘就趕緊兩個護院回去叫王稼軒,又讓屠六去把常來往叫了過來,在王稼軒的見證下,跟這兩所宅子的主家簽了定契,約好了交錢和交宅子的日子,范銘這才心滿意足的踏上了回鄉(xiāng)的路。
現(xiàn)在絕味飯鋪里有屠六盯著,不用他天天守著,能夠抽出時間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且馬上就要開學了,他得抓緊時間把家里安排好,雖說縣城里家里不是太遠隨時可以回來,但總歸還是有點距離,要是不安排好的話他在縣城里也不安心。
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晚了,范銘當天晚上在家好好地睡了一覺,昨天晚上打了一晚上地鋪,雖說還年輕,但確實還是有些熬人的。
第二日一早,范銘就去了曹府,把看好了一個宅子的事跟香雪說了一遍。
當香雪聽范銘說兩家的宅子連在一起的時候,頓時眼睛都快樂得瞇了起來,拉著范銘的手問道:“今后咱們就有自己的宅子了?”
范銘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嗯,有自己的宅子了,我本來沒有起意,還是王稼軒給了我五百貫,加上這宅子便宜,可遇不可求,所以我就干脆都買了下來,五百貫,夫人那邊沒問題吧?”
怕香雪介意,范銘特意隱瞞了這所宅子是兇宅的事實,反正她現(xiàn)在也不會過去,等到有一天她真的要住進去的時候,已經(jīng)習慣了。
香雪點了點頭,“嗯,來的時候夫人跟我說過了,一千貫以內(nèi)都由我做主?!?p> 突然想起了什么,香雪又開口道:“對了,買這個宅子不能用夫人的名義買,干脆就用你的名義一起買了吧!”
范銘頓時一愣,“什么,用我的名字,不合適吧!”
香雪撇了撇嘴,“有什么不合適的,難不成讓我去找一個不認識的人么,夫人特地囑咐了千萬不能用自己的名義買,要找個信得過的人,你不就是信得過的人么?”
不得不說范銘到現(xiàn)在還是以后世那種的眼光在看問題,“可是……萬一要是買了之后我不承認是夫人的,那夫人該怎么辦?”
香雪忍不住撲哧一笑,“瞧你,你要是個壞人我還能看上你么,再說了就算是你不認賬,夫人也會有法子治你的?!?p> 看范銘不說話,香雪不免又有些心疼,拉著他的胳膊道:“五郎,放心吧,夫人最疼我,愛屋及烏肯定也會對你好的,范銘你前途一片大好,又何必貪圖這一點小利呢?!?p> 范銘呵呵一笑,“傻丫頭,我什么時候貪圖這點小利了,我就是在想夫人為何要這么麻煩而已?!?p> 香雪咬了咬嘴唇,“還不是想要給自己留一條后路,府中對夫人太不公平了?!?p> 范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
轉眼間,就到了春分之日。
這些日子以來,和香雪兒的關系可以用如漆似膠來形容著,表現(xiàn)得更加的依戀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時代的女人都非常的賢惠,加上香雪從小受到過正規(guī)的調教,表現(xiàn)的更是知書達理。
由此香雪總是表現(xiàn)的乖巧伶俐,外貌可人,身材卻又玲瓏有致,這樣的蘿莉那個男人不喜歡!
等到分別之日,兩人更是在榻上整整荒唐了一天,甚至連榻都沒有下過,當然沒有真刀真槍的觸及底線,只是滿足一下手足之欲,這也讓范銘很滿足了。
第二天早上,等到要去縣學報道,范銘穿戴好先去拜見了龔老夫子,而龔老夫子也已經(jīng)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隨時啟程去應天府。
“此信,為諸葛之錦囊妙計,不在迫不得已之時不得打開?”龔老夫子神情肅然,讓范銘沒由來的生出一陣敬畏,心中雖然知道這所謂的錦囊妙計恐怕是夫子羞于無禮可送而弄的一出,但對于夫子的尊重是實實在在的。
范銘有些傷感,“不知往后何日再可以見到夫子?”
龔老夫子沉寂半晌,凝視那天空中的白云,驀然道:“春風一度萬物欣,有緣自是相見時?!?p> 細細體味著其中的深意,范銘躬身行了一個大禮,“老師,我省的了,再相見之時,便是有緣之日?!?p> “嗯!”龔老夫子滿意的點了點頭,望著面前這個自己傾注心思最多,然而花的時間最少的學生,心中頗為感嘆,若是能夠早一些教他,或許如今的成就當早不至于此,擺了擺手道:“去吧,到縣學中好生讀書,切莫以眼前狹小利益遮蔽了雙眼?!?p> 告別了夫子,范銘這才回到家中,范秦氏已經(jīng)將家中完全收拾妥當了,就等著他的上路。
考慮到到縣學之后范秦氏一個人在家不方便,前幾日他和陳嗣良商量了一下,讓他家的一個仆婦搬到了她家的旁邊住,這樣也好有個照料,也讓他可以放心的去縣城。
“五郎,家中你就不用擔心了,娘都活這么大年紀了,還有啥不會的,再說了,不是還有婉兒照料著么!”范秦氏婆娑著眼淚,心中雖然是萬分不舍,但她也是個識大體的人,如今兒子有了這么一個絕好的成為體面人的機會又如何能夠阻攔。
“娘,我過些時日便接你過去!”范銘心中頗有不忍,奈何現(xiàn)在還不是把老太太接過去的時候。
“不急,不急!”范秦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從墻角將一個布包掏了出來,“這是咱家剩下的錢了,到了縣府可得省著點花,娘再去坊里接了些紡線的活,估摸著也就足夠了,吃還是要多吃點,身子骨要緊?!?p> 范銘一把將范秦氏的手推了回去,“娘,不用,陳叔已經(jīng)答應了村里給資助這幾年上學的費用,這些你留著?!?p> “真的?”范秦氏有些難以相信。
“真的!”范銘笑著點了點頭,怕老娘擔心他一直也沒有把這段時間的事跟范秦氏說,到這一刻他才明白他對于這個家中的重要性,這個脆弱的小家庭整個希望都在他的身上,這讓他更加迫切的想要改變當前境地。
后天起,他就要正式成為縣學的學子了!
卿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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