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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總裁,難伺候

章五 隔空取物

傲嬌總裁,難伺候 醒小樂 2340 2017-12-16 02:37:24

  十二月的天氣,這個男人只一身黑色襯衣西褲,“怎么不凍死你?”最討厭不把身體當回事的人!

  齊琛的目光掠過他,直直看向房內(nèi),無心在意任何,獨獨對她有心。

  趙章見了,口吻平平道:“有心也把好好的一個人,愛成了萬念俱灰的樣子,這一點,你總是讓人敬佩的?!?p>  齊琛完美的表情有一點崩裂,他極力克制,神情就忽然好淡漠:“她是恢復(fù)記憶了么。”

  沒說出口的話是:總是有那么一種人,擅長給別人幸福,也就有了另外一種不擅長給別人幸福的人。

  愛了兩次的結(jié)果都好狼狽。

  第一次沒有天分,第二次的失敗怎么找借口?

  顯然,他是后者。

  房內(nèi)的顧夏抱著自己,似乎感受到,有人看過來,立刻如驚弓之鳥抬起頭。

  趙章說:“她發(fā)現(xiàn)你了,現(xiàn)在說?”

  齊琛沒有靠近她,就那么和她對望,與趙章交談:“現(xiàn)在說?!?p>  “她恢復(fù)了記憶,但是是被刺激的,一個不小心走火入魔,大概就精神分裂了吧?!?p>  “大概?”齊琛不滿他輕描淡寫的語氣。

  “人腦人心都太玄,”趙章面色嚴肅,“她什么病不好得,偏偏來一招這樣的。對了,有一點,我想你必須知道:我在治療她的過程里發(fā)現(xiàn)她希望自己變成顧清澄。你說,是否也有一點這樣的因素在內(nèi),導(dǎo)致她徹底分裂了自己?”

  “不可能?!彼麑λm天過海是為了她好,他怎么能承認,反而弄巧成拙……害了她。

  “你們最后一次見面她說她有心上人,可能是假的?!辈豢赡??在質(zhì)疑他嗎!

  “比起表象,我更相信我自己的醫(yī)術(shù)?!?p>  趙章離開。

  顧夏突然下了床,直奔齊琛而去。

  齊琛在最不該失神的時候恍惚了。

  那么。

  在她的世界里,他再一次成為了傷害者?

  “哥……”齊星看到顧夏兇神惡煞的,立刻叫了聲門口的男人。

  羅然要去把顧夏帶回來,她現(xiàn)在可是個精神不正常的人!

  卻在他拉住顧夏的手臂時,顧夏已經(jīng)走到了齊琛面前,齊琛被她生生用另一只空出的手甩了一巴掌。

  四周死寂。

  羅然忘了拉走她,齊星僵住了身體,齊琛維持著臉被甩到一邊的姿勢,一動不動。

  只有顧夏是生動的。

  她赤紅著眼,對他咆哮:“為什么要接近我,為什么!我都已經(jīng)離你們遠遠的了,你為什么還不肯放過我!!”

  齊琛手掌冰冷,指尖一顫。

  顧夏深吸一口氣,卻無法讓情緒平靜:“齊少爺……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齊琛正了臉,左半邊火辣辣的疼彰顯了這個女人毫不留情的力道,第一次,他只有任人魚肉的份兒。

  “你做的一切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我敢極端地用‘催眠’忘記你,還不夠說明我想遠離你的決心么。”

  “你到底為什么要出現(xiàn),為什么要讓她愛上你?現(xiàn)在好了,你終于,徹底毀掉了我——”

  最后她用盡力氣,面容生硬冰冷,“你逼我報復(fù)你么?”

  當年的情景一回一回地沖過來,她的養(yǎng)兄,成全了她的愛情,她感激不盡,齊琛疼她,愛她,她幸福得不像話了。

  可是,有多幸福,最后就多難堪。

  所謂的成全她的愛情,只是養(yǎng)兄把她放在他身邊,迷惑他的吧。

  所謂的疼愛,不過是他將計就計,一開始就把她當成了對手。

  只是對手太笨了,看不到這段愛有多虛假。

  所以上帝能容忍一個笨蛋幸福多久?

  他是上帝,她還記得,這一位高高在上的上帝是怎么的不容忍她在所謂幸福里多待一秒。

  “當我發(fā)現(xiàn),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故意地叫你去找我,故意地,用與別人交談的方式讓你知道真相,目的是給殷厲制造麻煩?!?p>  他給她一半的真相是:養(yǎng)兄別有目的把她安排在他身邊,但是他真的愛她。

  在她去找殷厲麻煩之后,在她因為愧疚,和養(yǎng)兄為敵努力地去愛他的時候,他忽然翻臉了。

  他懶得再騙下去,因為她太笨。

  根本沒資格做他的對手。

  他告訴了她另一半的真相,關(guān)于他的——從未愛過她。

  一個人明明知道這樣做會傷害你,還是下手了,足以看出他對她真的沒有半點私情。

  他的反間計,成功了。

  愛的人從未把她當作過愛人,所謂親情也傷她至深,她只想要退場。

  “不知道是不是笨蛋,哪里又得罪了你,你把我的愛情,親情毀掉還不夠,還要奪走我的自由,毀掉我的未來?!?p>  顧夏說到這里,不知不覺霧氣模糊了視線的眼眸,冰冷地看著他,吐出兩個字:“魔鬼!”

  到底是誰說,時過境遷以后,過去的經(jīng)歷,再次談起就像談別人的故事,云淡風(fēng)輕,不痛不癢?

  假的,騙人的。

  那是她經(jīng)歷的第一次毀滅性的物是人非!

  怎么能忘?!

  齊琛說:“夠了。”聲音死寂。

  沒有人會想到,最后是顧夏,準確的來說,眼前的這個人,叫做顧清澄。

  難堪的遮擋物被顧清澄親手拿起掀開,她也不想停止瘋狂:“都是你逼我的?!?p>  她竟然嘴角勾起了微笑,雖然看起來那么古怪。

  她竟然伸出手去撫齊琛的左半邊臉,輕輕問:“你是冷血動物,也會疼嗎?”

  齊琛握住她的手,緊緊地。

  第一次示弱:“我會治好你,隨后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好不好?”

  “你以為,”顧清澄眼淚一落,“還能回到過去嗎?”

  像她當年被他要求微笑時,說的:“你以為能回到過去嗎?我對你笑不起來了,齊少?!?p>  她推開他,仇恨與痛苦并存,“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你故意把手槍放在我的身上,把自己置身在我養(yǎng)兄給你的危險里,就為了讓我,親手殺了養(yǎng)兄!”

  他太殘忍了。

  她明白了他的可怕,她怎么能不跑?

  “不管他對我怎么樣,都是他把我從福利院里領(lǐng)出來的恩人!不是你?!?p>  “我從未要他死??伤闼溃阋惨?。但是,那是你們的事情,為什么要逼我?我哥……”她咬唇,淚眼,哽咽,“再不好也沒像你這樣,用這樣的方式逼我二選一,齊琛,你傷我,還傷的不夠嗎?”

  哪里痛,他就往哪里下刀。

  齊琛。

  我好痛。

  她卻不能說,只能跑,離他們越遠越好。

  齊琛心口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撕扯,他幾乎想要跪下去求她……

  “我,沒本事讓時光倒流,殺死那個傷害你的齊琛。我能做的,”他每個字都像從身體深處發(fā)出,深切地告訴她:“是還給你一個美好的未來?!?p>  他放棄全世界,只要她給他一個機會。

  “不需要!”顧夏堅定的拒絕。

  齊琛扶著門彎下了腰。

  涼話如刀,剜的他沒了力氣支撐。

  顧夏居高臨下,憤怒地望著他,還想再傷人的時候,被羅然搶去了話語權(quán)。

  “你以為就你是受害者?齊琛的脫胎換骨你看不到么?他原來是什么樣的人,現(xiàn)在你就是他的全世界!”

  羅然憤憤不平,把顧夏拉回了身,逼望著她:“當年,你在殷厲和齊琛面前,用齊琛給你的那把槍指著自己的太陽穴離開他們的時候,你有想過后果么?”

  “齊琛發(fā)覺不對勁他去追你了,可是換來的是他成為了一個植物人,差點就死了,差一點點,別談愛,你連恨都無處安放了……”

  羅然激動的難以平復(fù),“他好不容易醒過來,不顧身體就去找你,你們在一起以后,你以為他每次離開你回國是愿意的么?那是他被趙章叫回來做身體康復(fù)!你看他好好的沒什么的樣子,其實為了你,他的身體千瘡百孔過,這些你都知道么?!”

  齊琛把顧夏拽回身邊,強自撐起來,清冷地說:“閉嘴?!?p>  “……”羅然別過臉哼了一聲,“就是見不得有些人一臉別人欠了她的樣子?!?p>  感情談起虧欠,真是談不過來的。

  齊星猝不及防出聲:“顧清澄,你也并非無罪的,你哥哥為了追你,在那一場車禍里直接喪身了。”

  “齊、星——?。?!”如果她不是他的妹妹,他想他會掐死她。

  齊琛整個世界面臨坍塌的危險,幾乎不敢去看顧夏的樣子。

  “什么?”顧夏問。

  “他們?yōu)槟阃?zhàn)了,是你自己沒有福氣,如果你再留一留,你怎么就知道沒有轉(zhuǎn)機,你根本不相信我哥,他只是試探你心中他的分量而已,根本沒有真的想讓你去做殺人犯!”

  “他愛瘋了,你卻不信了……你不夠強,最深的傷害,就由比你強大的人代了,你哥哥是一個,我哥哥是一個!”

  齊星忽然嘲諷著那似乎下一刻就會倒下的女人,“又撐不住了是不是?”

  齊琛從背后攬住顧夏,他口吻太過麻木,讓人一下愣?。骸澳懿荒懿灰僬f了?”

  齊星別過了臉。

  羅然輕輕拍著她的后背,無聲安慰。

  好像兩個人都忘記了周遭的一切,齊琛把顧夏打橫抱起來,俊臉貼了貼她的臉,說:“我們回家?!?p>  門關(guān)上,把所有擋在外面。

  只有我和你。

  顧夏睜著眼睛,卻毫無反應(yīng)。

  他抬起腳,一步一步地踏出蒼白的醫(yī)院。

  有一些平靜,教人看不到她還有活人的生氣。

  如果她是雕塑,他就守著她,讓她安安心心地變成她要的樣子。

  精神分裂又怎樣,自閉了又怎樣,只要她在他的世界里一天,他就不會再主動離開她。

  顧夏沒有表情,不說話,就那么睜著眼睛,晚上也不肯睡,齊琛毫無辦法。

  他的陪伴,對她不起任何作用。

  他也知道,她心里生了病,不是叫趙章來就能治好的。

  但是他不能再讓她不吃不喝不睡覺下去了。

  齊琛,從來不是一個善者。

  他很清楚自己,為了達到目的,絕不在乎過程。

  所以……

  他安排了殺手。

  趙章和羅然知道以后都覺得這個男人瘋掉了:“你和顧夏都太極端了?!?p>  他們異口同聲!

  “簡直不瘋魔不成活——?。。 壁w章毛骨悚然。

  這樣的愛情,不傷人才怪。

  任何東西到了極致,一定是鋒利的,尤其是“情”。

  齊琛臉上沒有任何可令人揣測的表情,只是到了時間,他就去了臥室。

  手里拿著玻璃杯,一開始,微倚在門上,望著顧夏把自己蜷縮著,坐在落地窗的角落,他不知道她每一天為什么朝外面看,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她不收回目光,不收回心,她把他像病毒一樣徹底隔絕了。

  齊琛站直身,走向她,不容分說地就抬起她的下巴,喝了一口水,堵住了她的唇,一口一口喂她喝下去。

  她只有喝水的時候不吐。

  但是她不肯吃飯,也不肯喝水,他就只有把自己作為一個容器,不管她情不情愿地喂她。

  顧夏眼珠子都沒有動一下,蜂蜜水,由他渡過來,從她的口腔流過她的喉嚨。

  他扼住她的后腦勺,把她抵在落地窗上,深邃地凝望著她。

  她始終目無焦點。

  他深深地吻住了她。

  沒有看到,她垂在身側(cè),反掌按窗的素手,似因指腹用了力,指甲的血色愈發(fā)的顯紅。

  他終于放開她,卻不經(jīng)意捕捉到了窗面上的痕跡。

  那只能是被人用指腹按過才留下的圓痕。

  她是裝的。

  幾乎一刻,齊琛重新看向了她。

  她裝成沒有反應(yīng)的樣子。

  或許她低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她想自己因為承受不住從此變成一個活死人,卻沒有辦法,她又不愿意再去面對人世種種無常,就只好逃了,用慢性自殺的方式。

  齊琛把她抱到了床上,裝睡的人叫不醒,而他連叫的資格都沒有。

  把她緊緊地摟在懷里,齊琛勾起一道意義復(fù)雜的弧度,低沉開口:“顧清澄,你長大了。”

  顧夏睫毛微動。

  留心了,他再也錯不過她的表情,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我情愿你毀滅我,也不希望你毀滅自己?!?p>  據(jù)他所知的成年人,受到傷害,大多數(shù)都是選擇毀滅別人的。

  而他愛的這一個,不是。

  多珍貴。

  他卻情愿:吵架的內(nèi)容都是真的,她不再愛他了,她沒有暈厥,沒有生病,也還不知道一切,她想走,隨時都可以重新開始人生。

  將這段感情歸咎一次必經(jīng)的失戀。

  他寧愿她拋下他去幸福,他是她看不見的后盾,未來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敢對她不好一點點,他都不會放過他。

  “顧清澄,我第一次愛人,沒有經(jīng)驗。”

  “……”

  “齊星經(jīng)常聽一首歌,我不理解人為什么一定要去愛另一個人,就像不理解為什么有人,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聽歌上?!?p>  “……”

  “別人創(chuàng)作音樂,是在進步,他們聽音樂又能給自己帶來什么實際利益?!?p>  “……”

  “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你很失望吧。如今才明白,是我井底之蛙了。利益至上,那么,意義呢?”

  齊琛輕輕啟唇,低吟出齊星經(jīng)常聽的那一首歌,其中幾句他過耳不忘的歌詞。

  “就像愛你一樣找不到緣由,我記住它們,同樣找不到答案。”

  后來我明白你說的詞不達意

  原來愛不能遵循我的邏輯

  只是我情非得已

  愛又將改寫命題

  在失去后隔空取物想要更多的甜蜜

  對昨天說著我想你卻又轉(zhuǎn)身被抽離

  越不過

  這勇氣

  故事還在繼續(xù)

  “就像愛你一樣找不到緣由,我記住它們,同樣找不到答案?!?p>  顧夏閉上眼,抱著自己輕聲抽泣出聲,在齊琛走后。

  后來我明白你的詞不達意——晚了。

  原來愛不能遵循我的邏輯——晚了。

  在失去之后隔空取物想要更多的甜蜜——回不去了。

  齊琛,我們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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