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古被踩了尾巴一樣,跳了腳,“誰說的?誰說的?從明個起,我就開始努力著修習(xí)功夫,早晚會打敗你們的!全村就數(shù)江哥起的晚,怎的不說他?”
“成!成!成!你厲害,這都幾百回保證了?你厲害,你舅的老臉都沒那么厚?趕緊去,吃完飯收拾些吃的,待會你江哥就走了?!卑渍乒竦碾S口應(yīng)著著小古,一只手推攘著,催促他趕緊去干正事。
小古摸著鼻子,正憤恨自己總被人一只手丟開,最可恨的是都說沒使勁,是他太弱。
憤憤然蹦跳著跑去廚下,東廚那比白掌柜更勝一籌的滾圓瘸子大廚跟幫工小六正坐到飯桌前吃飯。
小六看到小古進來,丟下碗,打了聲招呼,低聲喊他,“小古哥快來吃,莫要涼了?!?p> “江哥說待會走,讓給他那些吃食,你們先吃著,我收拾下。”小古徑向了櫥柜去,先拿了兩個竹簍,又拿抹布抹了抹,拿大塊油紙墊到里面,開始忙活。
“你先吃,讓小六來?!贝髲N老柳慢慢咽下口中飯食,說著。
江哥跟白掌柜的吃著面,閑話家常,說日前村里柳三家夫妻又打架忒厲害,一個旋風(fēng)腿法好,一個游龍掌精妙,不小心把床給踢斷了,窗戶給拆了。
外面下著大雨呢,他家老爺子直接拿拐棍使了手封魔杖,劈頭蓋臉一頓,夫妻兩個也顧不上吵架,忙著抱頭鼠竄。
倆夫妻那嚎的,大半個村子都跑過來看了……
老將出馬,登時兩夫妻老實下來,去修窗戶補床,清理房間了……
那邊最后進來的幾人也是吃飽喝足了,等雨停的時候。
那對帶孩子的夫妻兩個略顯焦慮,有心趕路,可孩子又經(jīng)不得雨水寒氣,低聲商量了幾句。
幾人丟了個眼神,悄聲的圍了上去,那夫妻中的女子扶了那孩子退開到了墻角,那男子站到了兩人跟前。
“幾日不見,險些沒認出來!蘇娘子倒是好本事,又勾搭了個俊俏郎君來庇護。”那幾人中一個顴骨高高,鷹鉤鼻顯得刻薄的漢子道。
又一人接口道,“這外界那是好過的,風(fēng)催日曬雨淋的,蘇娘子還是乖乖回去吧!”
“不勞幾位費心,強搶人妻都可以說的這般無恥!”那女子憤道。
此刻店中那些客人都顧不上吃東西了,都跑去門口,打算冒著雨離去,免受了牽連。
“蘇娘子總要逼著我等動粗,若有損害了你那瓊花玉貌,還望主人日后不會怪罪。”那領(lǐng)頭的黑臉漢子道。
三人刷的抽出了腰間的刀圍攻,兩人守著旁邊免得被她們逃了。
那個年輕男子扎步穩(wěn)固,雙手相交一拂,各自抽出了一柄短刃迎了上去。
刺耳的聲音響起,瞬間交擊,短刃長刀光影浮動,瞬間就過了幾招。
所謂:一寸短,一寸險。那年輕男子全靠身法精湛,險之又險避開刀鋒,又要顧及住身后的兩人,以巧勁牽引三人的攻擊。
看住退路的兩人看著情勢不妙,也加入了進去,那年輕男子身姿回轉(zhuǎn)之間,輕盈飄渺身姿優(yōu)美。
可惜在白掌柜跟江哥的眼里花里胡哨的動作太多了,沒有再看第二眼的想法。
就說那男子,雖說是險象環(huán)生,卻也牢牢護住了身后兩人。
那女子護著孩子想乘幾人注意力都沒在她們身上,先離開,也好讓那男子少些制肘。
那白掌柜不忘抱著碗吃著,攔了幾個冒雨出行的客人說,“沒事,等會就安生了,惡客進門,待會兒吃飽了就去擺平他們。
這風(fēng)雨急促,天氣寒涼,你們淋了受得了嗎?俺們寒山酒肆十來年的聲譽,你們兩個還不知道嗎?”
這最后一句是對那對時常在酒肆過路休憩的客商兄弟說的。
那對兄弟一想深覺有理,又放下心來,把行囊放到了白掌柜最近的桌子。
那些有心逃跑的過客見了,猶豫著,終于覺著人多壯膽,那掌柜的家業(yè)在這兒都不怕,他們怕啥?也留了下來,只是都擠到了門口,約莫是打算了見勢不妙,隨時都可以拔腳就跑。
這時候,幾人打的激烈,碰撞角逐,就連桌椅都被碰撞壞了散架不少。
那被攔的女子也帶著孩子跑到了門口,只是沒敢跑出去,神色張皇,焦灼的隨著正在激斗的幾人來回移動。
那個小六一手提了一個包裹好的竹簍,走出來,迎頭就被一把刀給砍到面門。
卻是其中一個漢子被那個逐漸捉襟見肘的男子錯腳踢開攻向他的刀柄,一松手,那刀嗖的直飛了過去。
得虧了小六提著簍子仰頭翻身向后一躺,雙腿牢牢地站在地上,下盤穩(wěn)固立地生根,來了個鐵板橋,避開了,單刀直接插到了旁邊的門框上,刀身顫巍巍的發(fā)出嗡鳴聲。
“要殺人了!”小六回轉(zhuǎn)身形避到角落里,一聲驚叫,順腳一踢,那地上一條半截板凳腿直接就被踢到了之中一個顴骨高高的狠厲漢子胸前。
那漢子先是被小六驚叫聲給驚到,又被當胸一擊,險些緩不過來氣,回首探看是那個不長眼的。
應(yīng)許是小六變聲期的公鴨嗓門太過刺耳,響徹云際,那幾個圍攻的漢子,被驚得手中攻勢一滯,隨即以更加狠辣的攻擊迎上。
那個被當胸一擊的漢子棄了那個漸落下勢的男子,瞪著眼,踱步了過來,想是要解決了故作無辜,卻滿眼興奮看熱鬧的罪魁禍首小六。
他本是打算了,先解決這搗亂的不長眼小子,再處置了那些閑人,誰讓他們看了不該看的,也不知避諱,拿了那膽敢冒犯了主人的小娘……
只他打算的是極好的,卻沒防到那小六,領(lǐng)著兩只有他一半高的竹簍,還滑溜溜的賊快。
待他快到跟前的時候,一低頭就從他腋下竄了出來,跑幾步竄到了正慢條斯理吃面的江哥白掌柜那兒。
那些正站在門口觀望的幾個過客,很是有些拔腿就跑的念想。
尤其是在那褐衣短打漢子一把拔下刀,鋒利的刀鋒映著燈籠明滅不定的光芒,不住閃爍著。
他們沒跑,不是沒有察覺不對,不是不覺危險,只是已被那漢子的殺氣所攝,根本就腿軟了。
有勇氣逃跑的,也在那漢子獰笑著表明,看誰敢先跑?
還甩出了一把半尺的匕首,直沒入門框的,剩一個手柄,當即那已經(jīng)邁步到氈簾的過客都停住了,僵硬到跟木頭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