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帝都之中,也是有許多奴隸存在的,他們多是別國的難民或者戰(zhàn)爭的俘虜,但也有窮苦人家的子女,這些人都被奴隸主管理著,一般會被賣給有錢人家做下人,或者賣進(jìn)煙花之地。
而在帝都之中有一個奴隸場,是關(guān)押大量奴隸的地方。
瞧這個方向,這些奴隸極有可能是從奴隸場逃出來的。
月清歌望了望皇子府的方向,承德還是沒有過來。
“我們先走吧?!痹虑甯柙捯粢宦?,人群中突然沖出一匹驚馬,向著她而來。
“公主小心!”三七大驚,急忙站到月清歌面前,張開雙臂護(hù)住她,自己卻怕得雙腿打顫。
眼看那匹馬越來越近,馬蹄聲似雷聲涌動,震耳欲聾,三七害怕地閉上了眼睛,她幾乎能感覺得到馬鼻子里噴出的白氣打在她的臉上。
就在瞬間之前,月清歌如鬼魅一般出現(xiàn)在了三七前面,手中匕首快如閃電地刺了下去。
四周一片驚呼。
等巨大的煙塵消散,眾人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的小姑娘手持利刃,將其深深插入了馬的眉心之中,馬一動不動,如雕塑一般,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
隨后小姑娘利落地收回匕首,鮮血噴涌而出,馬轟然倒地,馬蹄抽搐了幾下,便再也沒有動靜。
四周圍觀的人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這不知是哪家的小姑娘,看年齡也最多十四五歲,沒想到竟如此剽悍,當(dāng)街?jǐn)伛R。
而這時,騷亂的人群已經(jīng)涌了過來。
“公主,先避一避吧?!鼻彐ヵ久伎粗闹?。
月清歌點點頭,突然,她在人群中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容,一瞬間,腦海里已有千百個念頭閃過。
“姑姑,我有事先走一步,一會尋到承德,讓他在皇子府等我?!痹虑甯柙谇彐ザ吔淮鷰拙洌汶S著沖撞的人群順勢陷入了那一片混亂中去,很快沒了身影。
在月清歌動的一瞬間,四周隱于人群的影衛(wèi)也以各種方式,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她。
而承德之前安排的在暗中保護(hù)月清歌的侍衛(wèi),此時早已被混亂的人群沖撞得亂了身形,一回神,哪里還有月清歌的影子。
月清歌此時在人群中如游魚般穿梭而行,緊緊地跟著那道身影。
動亂似乎到處都在爆發(fā),除了奴隸與百姓,人群中還有不少官兵,似乎在抓捕奴隸,而那些奴隸也很是奇怪,尤其是被官兵猛追的,看起來像是有武功,還不停地阻擊官兵,戰(zhàn)斗隨處可見。
一個身著青黛勁裝的少年,直接用手中匕首殺死了兩個官兵,而緊接著有更多的官兵圍住他,而他身邊的其他奴隸見狀,而趕緊奔了過來。
“大人,你先走?!币粋€臉上有刀疤的壯漢將少年護(hù)在身后,手持鐵棒向著那群官兵不要命地沖了過去。
少年逮住機(jī)會,趕緊施展身法,向著周圍的小巷穿去。
而正當(dāng)他穿行在幽深灰暗的巷子里時,一道寒光閃過,爆破般雷鳴聲在耳畔響起,帶起一串血花。
少年忍著劇痛,就地一滾,向著另外一個方向奔去。
雷鳴刀,沒想到連禁衛(wèi)軍都出動了。
少年腿上負(fù)傷,逃跑的速度比之前慢了許多,眼見禁衛(wèi)軍的身影越來越近,少年卻突然止住了腳步。
禁衛(wèi)軍見狀也停住了腳步,將少年圍了起來,“你最好束手就擒,跟我們回去受審?!?p> “你說什么啊,大叔,我可聽不懂?!鄙倌曛苯釉诘厣献讼聛恚粗闹艿慕l(wèi)軍,笑得一臉燦爛。
禁衛(wèi)軍不再多說,直接上去準(zhǔn)備捉拿少年。
就在這時,一陣破空聲響起,少年周圍的禁衛(wèi)軍應(yīng)聲而倒,連聲音都沒發(fā)出,其喉間,都被一支金色利箭貫穿。
“來的真及時啊,三哥?!鄙倌晷χь^看向立于屋頂?shù)囊粋€紫衣男子,而男子則是無奈地?fù)u搖頭,飛身而下,簡單地給少年裹了傷,便帶著他快速離去。
而在他之后,另一個白色身影也到了這里。
月清歌看了看禁衛(wèi)軍的箭傷,確都是致命傷,她望向紫衣男子逃離的方向,唇邊浮起一絲冷笑。
好久不見啊,君衡。
君衡背著少年,幾個起落之間,便遠(yuǎn)離了繁華的大街,來到了一個較為偏僻的茶樓,從一個窗口處翻身而進(jìn)。
“主上,有人跟了過來。不過,不像是官府的人。”君衡一進(jìn)入房間,便立刻向著坐在楠木桌旁悠閑品茶的男子稟報道。
空氣里夾雜著些許血腥味,讓男子微微蹙眉,似是不喜。
“我?guī)o惜從暗道離開吧。”君衡請示道。
“不必,已經(jīng)暴露了,不用再浪費一條暗道,靈兒,帶他們?nèi)ズ竺??!蹦凶虞p輕品著茶,似乎并不在意。
隨后他抬頭望向窗邊,“有些好奇呢。”他的眼里閃過一絲光彩。
話音一落,屋里所有的蠟燭一瞬間熄滅,窗戶也全部緊閉。
一片漆黑。
月清歌尋著君衡的身影一路跟過來,他似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在途中用各種方法想甩開她,不過那空氣中始終存在的淡淡血腥味,讓月清歌來到了這個茶樓之前。
她看了看在樹木掩映下窗戶緊閉的二樓一處房間,向周圍的影衛(wèi)做了一個手勢,便飛身破窗而進(jìn)。
一片死一般的靜謐,月清歌輕輕靠著墻壁站起身來,她清楚得感覺到這屋里還有另外一個人,但那個人的氣息極其微弱,這種要么是生命垂危之人,要么就是內(nèi)力高深之人,很顯然那個人是后者。
他動了。
月清歌瞬間將冰魄銀針向那個人的方向飛出,隨即將穿云術(shù)運用到極致,快速離開先前的位置。
可她所有的銀針像打入了棉花一樣失去了聲響。
月清歌心下一沉,手中匕首瞬間出鞘。
可就在那一剎那,時光仿佛靜止了一般,男子清逸如杜若的氣息瞬間將她包圍,她的手肘被一股極為溫柔的力量一推,匕首被送回了鞘中,她感覺像是落入了一個云一般的懷抱,如一場風(fēng)花雪月一般。
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間發(fā)生,快到不可思議,之前溫柔的錯覺已經(jīng)消失,月清歌只感到脊背發(fā)涼,眼前這個男子,隨時可以取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