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朝歌,快醒來吧?!?p> 一個輕柔地聲音在鄭亦舟耳邊響起,像是母親那樣的和藹可親,令她不由自主地想去尋找那聲音的來源。
掙扎了許久,她睜開了眼睛,從那無盡的黑暗中蘇醒過來。
“這......這是哪里.......”她四處張望著,有些詫異地說道。
她此時就站在一片夕陽般顏色的世界中,腳下軟綿綿的,她也說不上那到底是什么,像是棉花糖,又像是云朵一般。
一望無際,在她視線范圍內(nèi)都是這種溫暖的顏色,到處都點綴著閃閃發(fā)亮地星辰。
鄭亦舟試著抬起右腳輕輕地踏在那云朵上,竟驚起了一片地漣漪,像是在水上行走那般。
“朝歌......”
方才喚醒她的那個輕柔的聲音再次在她耳畔響起,呼喚著她的名字。
鄭亦舟抬起頭準備尋找那聲音的來源,恍然瞥到一個絕世佳人漂浮在她的正前方。
“這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過來了......到底有什么企圖......”
鄭亦舟想道,她屏住呼吸,不敢輕舉妄動,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面前的女人。
那女人生的十分好看,朱紅色華衣裹身,隱隱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挽迤三尺有余,更使得其步態(tài)愈加雍容柔美。
三千青絲用發(fā)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
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
她微笑著說道,“我是女媧的一縷殘魂,你不必緊張?!?p> “你是女媧?”
鄭亦舟不禁脫口而出,那傳說中的人物平常豈是說見就能見的,今日竟然真的見到本人了,不由得激動萬分,又十分拘謹,生怕哪個動作惹得上神不開心。
女媧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絲毫沒有傳說中的那般高冷。
“朝歌,很高興你解開了我留下的謎題?!?p> 鄭亦舟撓著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說道,“碰巧啦,哈哈......”
“我們這是在你的星輪扳指中,你也不用過于拘泥,從另一個方面來講,你還算是我的主人呢?!迸畫z依然微笑著說道,那笑容竟有莫名地親和力。
“這.....不敢當不敢當......”被女媧這么一說,鄭亦舟就更不好意思了,臉頰通紅一片。
“我們直入正題吧,你解開了謎題,得到了這星輪扳指,同時也將‘壹’放了出來,這些你應(yīng)該都了解了?!?p> “是的?!编嵰嘀埸c了點頭承認道。
女媧雙眼眺望遠方有些惆悵地說道,“這星輪所承載的責任,比你想象中的更加沉重?!?p> “這‘生’之重擔,原本你該背負,卻也只能托付給你?!?p> “女媧......這星輪扳指,到底有什么作用?可以用來救人嗎?”
“孩子,蕓蕓眾生,自有定數(shù),你為什么執(zhí)著于救人?”
女媧微笑著盯著她的雙眼,像是要把她看透一般。
“罷了,執(zhí)念太深,若非是你這單純的心思,和博學(xué)的才能,我亦無法能與你有任何聯(lián)系?!?p> “我可以教你,如何以你的心愿為媒,助你駕馭星輪?!?p> 鄭亦舟不由得上前一步,激動地問道,“能拯救人的性命嗎?”
女媧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應(yīng)該知道那些玩家死亡之后,會在某些制定的節(jié)點上復(fù)活啊?!?p> “可是那樣的話,再復(fù)活后我們就不再是朋友關(guān)系,今后茫茫人海再也無法尋找了,還有那些慘死的NPC,他們沒有辦法復(fù)活,只是出現(xiàn)過就不在了。”
“孩子,只是生命的力量,生死陰陽的平衡,終有一日,你會體悟?!?p> “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失去朋友......不管游戲還是現(xiàn)實,我真的無法看著他們從我的面前消失。”
“如你所愿?!迸畫z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聽罷鄭亦舟連忙彎腰鞠躬,雙手作揖,“謝謝女媧上神!”
“但是,你要切記,星輪的使命不僅如此,在我這一縷殘魂消失前,我會盡力指引你,教導(dǎo)你?!迸畫z走到她的面前,執(zhí)起她的雙手說道,“來,試著洞察與掌握我的力量吧,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p> 鄭亦舟還未來得及道謝,一轉(zhuǎn)眼又重回黑暗之中。
“朝歌......”
“朝歌,醒醒!”
耳邊響起熟悉的呼聲,那個聲音是......
是封稀和未央啊......
是幻聽了嗎......
她雙眼睜開了一條縫隙,從那縫隙中她看到兩個焦急的面孔。
“哎?醒了醒了!”封稀高興地說道。
“終于醒了,可嚇死我了?!蹦鞘俏囱虢辜钡芈曇?。
鄭亦舟睜開了雙眼,四處環(huán)顧,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那片廢墟之上,周圍的玩家早已下線,只有那些NPC席地而坐。
黑夜之中,冷風(fēng)呼嘯而過,遠處搭著幾個大帳篷,想來就是那倉舒殿下的棲身之地。
白色的大帳篷內(nèi)點點黃豆大的燭光無限放大,映的人影無比巨大,他們的動作從外面看來一清二楚。
“你感覺怎么樣了?我們喂了你藥,可是你的傷不見效果,沒辦法,聽說殿下在這里等神醫(yī),我們碰碰運氣,說不定等到他,他還心甘情愿的為你治病呢?!?p> “我怎么受的傷?我不記得我受傷了......”鄭亦舟搖了搖頭絲毫想不起來。
“那陸吾神爆發(fā)的時候一大顆石子打中了你的腹部你都沒感覺到?血都要流光了......要是再晚一點,我還有幾顆上次夏枯草特制的丹藥,估計你就去見閻王了?!狈庀獾闹狈籽?。
“是嘛......我說怎么行動不便,唉......先別管那些了,你們也累了,不然下線休息吧。”鄭亦舟抓了抓后腦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算了吧,明早神醫(yī)就來了,可別耽誤了正事,你這傷拖著總歸是個麻煩?!狈庀∽叩襟艋鹋?,又添了幾根柴火,頓時火星四濺。
鄭亦舟看著他的背影,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微笑,其實也那么那么冷了......
“你還說呢?還好我這打火石有用,靠風(fēng)的地方根本就燃不起,不容易點著,就算是強行點著了,也會被嗆得夠嗆,你怎么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未央插著腰還在喋喋不休地說道。
“是是是,你最厲害了,難怪能當野人這么久!”封稀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
“你再說一句,你信不信我......”未央說著便舉起了她的右拳。
鄭亦舟看著身邊吵吵鬧鬧的兩人,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果然,身邊有朋友的日子,生命就變得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