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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鳳天下

八十四章 前塵憶夢

韶鳳天下 文清寧 6093 2019-05-30 10:56:43

  太和元年,文帝登基,賜封其妻晏氏為后。

  次年,晏后誕下一女,天現(xiàn)祥云,是為大吉,文帝恩賜封號,為安宸公主。安宸公主漸漸長大后,人人都說她完美的繼承了她母后的容貌,傾國傾城。

  太和二年,汴京忽然開始流傳奐王與晏后有染,愈演愈烈。文帝大怒,將奐王關進天牢。

  乾寧殿。

  文帝抬頭瞥了一眼立在殿中央的晏云,又低頭繼續(xù)看奏折,邊道:“你回去吧?!?p>  晏云跪下,開口道:“陛下,求陛下放了奐王......”

  “夠了!”她的話還未說完,文帝怒極打斷道?!澳憔烤褂袥]有把朕放在眼里,你和他的事,朕不去追究你已經(jīng)是最大的容忍限度了,你現(xiàn)在居然還敢跑過來為他求情???你只惦記著步青,可朕的皇后和朕的弟弟有染,你讓朕如何自處!”

  他這樣說,到底還是信了外面的流言蜚語。

  晏云忍下心中的苦澀,繼而訴道:“陛下不要相信小人的讒言?。⌒值芟鄽?,天下百姓會如何看待皇室,先帝的在天之靈也難以安息??!”

  晏云看著文帝冷漠的面容,眼眶微潤,哀聲道:“陛下不相信我便罷了,竟連離兒是你的親生骨肉也懷疑,你我夫妻數(shù)載,連這一點信任都沒有嗎?”

  “信任?朕也想相信你?。o風不起浪,外面?zhèn)鞯姆蟹袚P揚言之鑿鑿,你要朕如何相信你!況且,你嫁給朕那么快便有了身孕,你以為朕不知道嗎,你那個時候和步青還沒有斷!”

  晏云驚愕的看著文帝,高聲道:“陛下既然早就對我心存疑慮,又何必娶我?!”

  文帝冷笑一聲,他從龍椅上站起身走到案前,直視晏云道:“你以為朕想娶你?這一切不過都是先帝的安排!先帝偏愛步青,可他卻只惦念你,無心于皇位,所以先帝才將你嫁給我,好讓步青與我爭皇位!”

  晏云頓時感覺力氣慢慢殆盡,她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心如死灰,兩行清淚落下,喃喃道:“原來你一直都這樣想,原來你說真心愛我都是騙我的......”

  沉默許久,晏云緩緩坐起身,叩了三拜,文帝遲疑的看著她,沉聲道:“做什么?!”

  “既然陛下執(zhí)意不信,那臣妾只能以死證明清白,臣妾死后,還望陛下放過奐王,善待離兒和思柔。”

  文帝震驚的看著她,在他看來,晏云是想一命換一命,用自己的死換步青的生。

  文帝正要開口,卻見晏云口吐鮮血,那張絕美的臉上沾染了鮮血,他難免心有不忍。文帝邁步上前,晏云卻往后退了幾步,她的嘴角邊又溢出鮮血,只是目光絕望的看著他。

  文帝心中悲憤交加,他眼睜睜的看著晏云倒了下去。

  殿后的龍柱旁,一個孩童的身影一閃而過。

  隨后,文帝有意放消息給牢中的步青,奐王受刺激亦隨之自盡。文帝遷怒于步離,將他囚禁于安涼宮。安宸公主雖沒被遷怒,卻執(zhí)意陪著步離共入安涼宮。

  在安涼宮被囚禁的那段時光,是他們二人最孤獨無助的時光,可是有彼此的陪伴,卻是最簡單快樂的時光,他們二人一起熬過了這難捱的六年。

  那一天,從外面?zhèn)鱽砹烁富蕩渌麅鹤映鰧m狩獵的消息,步離悲痛欲絕,只靠飲酒麻痹自己。當思柔看到時,卻被他認成他們的母妃。

  步離醉醺醺的拉著她,哽咽道:“母妃,你怎么那么狠心,拋下我和柔兒…這么多年了,我真的快堅持不住了……”

  步思柔忍下悲傷,試圖讓他清醒一些,她高聲叫道:“哥哥,我是思柔!”

  步離好似愣了一愣,隨后他抱住思柔,良久后,他低頭欲吻她。思柔下意識的推開他,只見步離癱坐在地上苦笑著,好像是在嘲諷自己多失敗。

  步思柔看了他許久,閉上雙眸,再睜開后,她過去抱住他,主動迎了上去。

  ...

  太和八年,文帝病重,無奈于子嗣單薄,只得封步離為太子,繼承大統(tǒng)。

  是夜,靜謐無聲。文帝在寢殿內(nèi)休息,現(xiàn)在已是茍延殘喘。一個身影慢慢靠近床榻,文帝緩緩睜看雙眼,只見步離面色冷漠的靠近他。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文帝感嘆道:“離兒…是父皇對不住你…”

  步離冷聲回道:“你應該對不起的,是我的母后。”

  文帝看著步離露出的神情,不由惶恐。只待他繼續(xù)說道:“她是那么的愛你,可最后呢?最后卻因為你的猜忌而亡!父皇啊父皇,你知不知道母妃在臨死之際,心情該是怎樣的絕望悲涼?!”

  說著,他的手扼住文帝的脖頸,緩緩發(fā)力,文帝踹不上氣來臉色漲的通紅,他想掙扎喊叫,卻無濟于事。步離陰狠的看著文帝,道:“現(xiàn)在,你該下去向我母后賠罪了!”文帝用盡全力想掙脫,眼睛還瞪著,最后手重重的垂落。

  那天夜里,雪下的很大,好似掩蓋了一切,掩埋了過去。

  ...

  太和八年,臘月,文帝病逝,厚葬于皇陵。宮內(nèi)一切用度從儉,帝出次,素服舉哀,輟朝五日。

  沒過多久,思柔找來太醫(yī)請脈,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身孕。若是讓人知道一個未出閣的公主懷了身孕,那整個皇族都會被天下人恥笑,她只好將自己圈在錦瑟殿內(nèi)安心養(yǎng)胎。

  她總是害怕,覺得她和步離的相戀是違悖的,可他經(jīng)常耐心的哄著她不會有事,讓她安心養(yǎng)胎其他的都不要想,天塌下來也有他擔著。思柔只好日日求佛祈福,希望他們不會受到報應。

  太和九年,冬末,步思柔誕下一子。和步離一起取名為“步景”,字臨風。

  可她生下孩子后,身上的血斑更嚴重了,還時不時的咳血。

  那日,思柔和奶娘正哄著臨風,就見一位看似華貴的女子走了進來,奶娘慌張的跪下請安道:“拜見皇后娘娘?!?p>  思柔愣了愣,可見那女子身著的的確是皇后的服飾,皇后擺擺手,示意奶娘抱孩子離開,一時間殿內(nèi)空留她們兩人。

  宋若詞勾起笑容,道:“本宮是當今圣上親封的貞瑞皇后,想必安宸公主長居深宮,自然不知。”

  步思柔昂首傲聲道:“步離他沒有告訴我封你為后,所以我不信你?!?p>  宋若詞目光尖銳,冷笑一聲道:“陛下沒有告訴你的事還有很多,這不,本宮來一一告知與你?!?p>  思柔有些極其不安的感覺,聽她繼續(xù)說道:“你也許不知,你的父皇,是被你的皇兄親手掐死的。還有你的那些弟弟們,怎么陛下一登基他們就病的病死的死,是因為陛下在斬草除根呀。”

  步思柔慌張的阻止她說下去,怒聲道:“你在胡說些什么!”

  “看來權(quán)利和愛人相比,還是權(quán)利更重要些。為了坐穩(wěn)那個位置,他不惜舍你娶我,因為我宋家的兵力可以幫他穩(wěn)固帝業(yè)?!彼稳粼~看到步思柔慌張的模樣,她露出滿意的笑意,繼續(xù)講道:“你以為他真的愛你嗎?若是他真的愛你,他會把你藏在錦瑟殿里嗎?!因為你是他這一生污點??!你的存在,是會讓他被天下人恥笑的!”

  思柔驚慌失措的退了兩步,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宋若詞步步緊逼,她上前一把抓起思柔的手臂,拉開她的衣袖,皮膚上遍布的血斑露出來,宋若詞說道:“你和陛下是兄妹!你們不能在一起!看啊,這就是你的報應!”

  思柔顫抖著無話可說,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宋若詞繼續(xù)說道:“陛下不會給你名分的,為了不讓天下人恥笑,為了穩(wěn)住他的皇位,他不會讓別人知道你的存在,你永遠只能是他藏在后宮里的一個玩物罷了。你若是真愛陛下,就該自行了斷,免得報應會接連發(fā)生在陛下和你孩子的身上!”

  思柔呆滯的看著宋若詞甩袖離去,她身上的皇后服飾格外刺眼。

  步思柔經(jīng)常夢到她的父皇,父皇總是質(zhì)問她,為何與殺父仇人在一起,為何要做出如此違背天理大逆不道之事,甚至她還會夢到步離殺弟弟們的場景。

  是的,她是步思柔,文帝最寵愛的女兒,步離的妹妹。

  可就便是如此,她和他之間,永遠都不可能有結(jié)果。

  夜涼如水,思柔被拉回現(xiàn)實。步離聽到消息趕了過來,他看見她一身素衣站在城墻邊,風一吹仿佛搖搖欲墜。

  步離心慌的喊道:“思柔,快下來!”

  她苦澀一笑,眼睛內(nèi)浮起一層濃霧,匯聚滾落,氤氳滿整張臉。

  “步離,幫我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步離連忙道:“思柔,不要做傻事!乖,快下來。”

  她在這一刻才明白當初母妃提到帝王之愛時,沒有再說下去,而是露出苦笑。思柔苦澀的說道:“哥哥,下一世,我們都不要再生在帝王家了,好不好?”

  那時,你我都不是皇室中人,你我也不再是兄妹。那時,你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就可以永遠永遠在一起了。

  語罷,她微微一笑,翻身一躍,跳下城墻。

  曾經(jīng),也有過琴瑟和鳴。

  她好像又回到了與他一起成親之時,記得那時,步離為了哄她,便帶著她悄悄去安涼宮拜天地。她恍然覺得,那段時光,才是她最美好的時光。

  那是他們最美好的時光。

  晴朗的陽光下,花瓣漫天飛舞,一對佳人在一棵海棠花樹下拜天地。

  “我步思柔?!?p>  “我步離?!?p>  “今日喜結(jié)連理,成為夫妻。今后,福難與共,永不分離?!?p>  ...

  王彥將案輕輕放至皇帝桌上,恭謹?shù)恼f道:“陛下,這是…這是安宸公主身上的發(fā)簪…”

  步離緩緩轉(zhuǎn)頭看向那枚從血泊中撿回來的簪子,是最普通的銀簪,上面還有血跡。她是最得寵的公主,宮內(nèi)多少奇珍異寶無數(shù),她卻從未放在心上,只是一直珍藏著這只銀簪,他知道。

  那是他與她成親那日送給她的,她巧笑倩兮,萬般欣喜的插進發(fā)髻。

  步離蹙起眉頭,思柔不知從何時起,對他有些疏離,他看得出來也明白,思柔總是怕她和他之間的感情會惹來報應,有時她甚至覺得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個錯誤??伤麉s不認為,在所有人眼里看來,他們之間是有悖人倫,可誰都不知道,思柔對他是何種意義。

  他十四歲時就被父皇關進了安涼宮,其他皇子趁此下手,使盡辦法折磨他。在安涼宮的時日,他吃的是餿掉的飯菜,還經(jīng)常有其他皇子派來的人來欺負他折磨他,他與他人同樣是皇子,卻要受其他兄弟的嘲諷和辱罵。從那時開始,他就沒日沒夜的擔心自己死期將至,不是他怕死,是他知道他這條命是母妃用命換來的,他必須努力活下去。

  在安涼宮的六年里,時間是多么的漫長難熬,他受的折磨亦是別人無法想象的,可他熬過來了,全因為思柔一直在他身邊陪著他。

  她是他灰暗而孤獨的人生里,唯一的一道光。

  從這一天起,這錦繡山河再無人與他賞,這高處不勝寒的寂寞,再也沒人與他分擔??v使有三千粉黛又如何,那都不是她的樣子。

  思柔,你為何狠心棄我離去?我一直在努力掌權(quán),待我成就霸業(yè),無所顧忌之時,我不會顧天下人的看法光明正大迎娶你。為什么你不能再等等我…母妃走了,你走了,以后就當真就只剩我獨自一人了……思柔,你好狠的心,你怎么忍心留我一個人在這人世間,忍受著無窮無盡的孤獨與相思。

  他追封謚號為“圣安宸公主”,賜予她無限的榮耀,是自古以來對公主最高的榮耀之稱,他還親自抬棺送葬,日日素衣上朝。可這些還不夠,他想封她為他的皇后,他想不理朝政去錦瑟殿獨自呆一會,可是都不能,朝綱不穩(wěn),帝業(yè)未全,縱使萬般心痛,他也只得忍下。

  那么,他要所有人陪他一起悲痛。

  天子之怒,血流成河。

  圣安宸公主的祭品不夠潔凈,嚴懲;錦瑟殿絲毫動變,重罰;有人反駁不應給公主如此榮耀,全氏問罪。一時之間,朝堂上下人心惶惶。

  他拿起簪子,緊緊握住,放在心口。

  王彥站在旁邊,不敢言語,只得垂著頭守在一旁。良久,王彥卻聽見了哽咽聲,他萬分驚訝,有些不敢置信,這樣冷酷無情的帝王居然會哭。

  他是漫漫寒冬,等她溫煦而來。

  可長路漫漫,比她更漫長。

  他這一生,渡己,渡人,渡天下。

  到頭來,卻渡不過他和她。

  覺來幽夢無人說,此生飄蕩何時歇。

  ...

  堯帝回過神來,捏了捏眉心,步臨風看著堯帝略顯疲倦的臉,開口道:“既然身體不好,就好好休息,批閱奏折也不差這一時半會?!?p>  步臨風向來如此,明明懷著關懷之情,語氣卻冷淡淡的。然而堯帝了解他的性子,聽他能關心他,倒有了幾分感動,開口道:“讓我好好休息,那你就快些繼承我的位子?!?p>  步臨風沉默不語,堯帝皺了皺眉,這個兒子總是一提到繼位便不說話。他隨后看向鳳韶,啞聲道:“韶兒,替我去朗坤宮一趟吧。”

  鳳韶起先愣一下,半信半疑的看向堯帝,堯帝點頭示意她,鳳韶垂眸應道:“兒臣明白了?!?p>  昔日熱鬧非凡的朗坤宮如今卻冷冷清清,倒讓人不禁感嘆。鳳韶只身一人走進殿內(nèi),見宋后坐在鳳位上,頭戴紫金鳳珠冠,穿一身鸞鳥朝鳳繡紋朝服,一雙丹鳳眼犀利華美,氣度沉靜雍容。就算是如今敗落,依然彰顯貴氣十足。

  殿內(nèi)不只有宋后,鳳位下還站著懿貴妃,想必她是來落井下石的吧。

  懿貴妃見她前來,不由蹙眉,問道:“你來做什么?”

  鳳韶啟口道:“奉陛下口諭,皇后有違淑德,賜毒酒一杯?!?p>  宋后稍稍抬眸,仍有威嚴的氣勢從目光中射出,她不屑的淡淡道:“本宮是皇后,就算要廢后也要經(jīng)由朝臣附議,六部審理!其實他毒酒一杯就可以了事的!”

  鳳韶微笑道:“就算朝臣附議、六部審理又如何?皇后娘娘,宋家大勢已去,又有誰會攔著皇上呢?”

  懿貴妃聽此仿佛很滿意,嘴角勾起笑容。宋后徐徐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服飾,面不改色的說道:“我是宋若詞,鎮(zhèn)國公之妹,圣賢堯帝親封的貞瑞皇后!”

  “皇后娘娘或許不知,就在兵變當夜,太子自盡于乾寧殿?!避操F妃冷聲打斷道。

  宋后一驚,滿面的不可置信,可她看著懿貴妃的神情,卻不得不信。

  許久后,宋后深深呼出一口氣,隨即諷笑道:“羅秀懿,你又得到了什么?;噬喜粣畚?,不愛你,不愛溫懷瑾,他自始自終只愛步思柔!可我就算死,也還是貞瑞皇后。你呢?”

  懿貴妃聞言冷了冷臉,仿佛被戳中痛處,無言以對。

  鳳韶感嘆道:“皇上雖只眷戀圣安宸公主,可懿貴妃與和妃娘娘都在皇上心里有一定的地位。而您,就算到死,皇上對您的全部都是恨意和厭惡?!?p>  懿貴妃滿意的笑了笑,道:“行了,把鴆酒放在這吧,怪晦氣的,走了。”

  她步步為營,縱橫天下,榮華一生,卻沒想到得了如此這般結(jié)果。

  宋若詞舉起酒盅,利落的一飲而盡。毒性來的很快,隨即全身五臟六腑極其痛楚,她吐出一口鮮血,血噴濺在皇后朝服上,這朝服還是她去找步思柔說話穿的那件,說來也真是嘲諷。

  原來,愛憎離苦,不過是浮生一場空罷了,到頭來,皆歸虛無。

  生死棋,她得了一切又失了一切。

  ...

  出了朗坤宮,懿貴妃稱想和她聊會兒,鳳韶便陪著懿貴妃隨意走了走,二人不知覺走到了林心閣,從這里遠眺可以看到那層層殿宇。

  “外面的人想進來,里面的人想出去。”懿貴妃淡淡道,風韶只是順著她的視線看向那深深宮闕,卻也沒辦法感同身受的理解懿貴妃所言的哀嘆。

  懿貴妃看到了不遠處的臺階下,璟王在看鳳韶,她不由苦笑道:“他來了?!?p>  鳳韶順勢看去,她看到步臨風來接她了,頓時眉開眼笑。

  “步家的男人啊,即絕情又癡情?!避操F妃感嘆道。“本宮已經(jīng)向陛下請旨了,搬出宮去安福寺為國祈福?!?p>  鳳韶一怔,驚呼道:“娘娘...”

  懿貴妃的笑容顯露著幾份釋然之感,她繼而道:“聽聞溫太傅推行了新政,而我父親他們執(zhí)意反對,羅嬈在中間夾著挺為難的,你若是有時間便去勸勸吧。不要再讓羅家和溫家見生嫌隙,走了宋家的路子。”

  她對新政的事只是略有耳聞,溫太傅一心為國為民,匡扶士族,推出新政,可勢必對那些宗親貴族的權(quán)利有所影響,所以以羅太尉為首的皇室宗親們執(zhí)意反對,雙方僵持不下。

  鳳韶點頭道:“臣婦明白。”語罷,懿貴妃又將視線投向那遠處的殿宇宮墻,目光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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