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哭了,乖,嗯?”感覺到埋在自己胸口的人兒眼淚都快要泛濫成災(zāi)了,大山心疼得不得了,趕緊出聲安慰道??善鋵嵥睦镆埠懿皇亲涛?,酸酸的,微疼,卻又詭異地泛著絲絲甜味。他想,大概是因為愛情吧!
云依依卻像沒有聽見他的話似的,依然緊抱著男人的腰身,臉深深地埋進(jìn)他的胸膛,哭得不能自己。
良久之后,哭聲漸歇,轉(zhuǎn)變成了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聲,直至完全平靜下來。
大山心疼地不斷拍撫著她的后背,唇始終依戀地輕貼著她散發(fā)著淡香的發(fā)頂,片刻都不舍得離開。
兩個人就這么不管不顧地在馬路邊擁抱,已經(jīng)引得許多好熱鬧的人圍過來了。
“咦?這不是剛搬來不久的大山和他娘子嗎?這是……怎么了?”
“唉喲喂,大庭廣眾的就這么摟摟抱抱,不太好吧!”
“就是,真不要臉!”
……
大山的聽力是何等的清晰?他兇狠地掃了一圈那群濫嚼舌根的婦人,在得到一連串害怕的吸氣聲后,滿意了,若無其事地轉(zhuǎn)回來繼續(xù)安慰懷里哭得傷心的娘子。
總算等到娘子平靜下來了,他也不想再當(dāng)被人圍觀的猴子,在向自家門口那個似是下人的壯漢吩咐了聲“將馬牽進(jìn)去”后,便一把將云依依打橫抱了起來,快步向家里走去。
青青和琴兒兩個小丫頭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想要說些什么,又不太敢開口說話。娘誒,這個大胡子男人難道就是她們的老爺?夫人的相公?不會吧!夫人那么好看,她們還以為老爺縱然不是什么盛世美男,至少也是翩翩公子吧!天啊天啊,誰來告訴她們,這位像頭熊一樣的男子根本就不是她們家夫人的相公!
大山才沒心情理這倆丫頭在想些什么呢,他現(xiàn)在要趕緊帶娘子去空間里面。剛才哭了那么久,不知眼睛會不會很不舒服……
于是,青青和琴兒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頭熊將她們?nèi)崛醯姆蛉吮нM(jìn)了房間,緊接著房門“呯”地一聲從里面關(guān)緊,再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門內(nèi)的兩人關(guān)好門后就進(jìn)了空間。大山直接將云依依給抱進(jìn)了別墅的臥房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到了床上。
從沒哭了之后,女人就安靜得不像話,只是一心眷戀地望著頭頂上方的那個男人。仿佛怎么都看不夠似的,一眼都不舍得眨。
她乖乖地任由他將自己放到床上,又看著他急匆匆地跑出去,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個面盆和一碗泉水。
“娘子,來,先起來喝碗水!”說著,側(cè)坐在床邊將她扶坐了起來。
喝了半碗,云依依搖了搖頭,表示不想再喝了,大山也沒再勸兩大口喝完了剩下的水,然后將碗放到了床邊的矮柜上,接著又將面盆里泡在靈泉水中的布巾擰干,敷在云依依緊閉著的眼睛上。
剛才那一通哭,娘子的眼睛都腫了!
“就這樣敷著睡一會兒,我先進(jìn)去洗洗,很快就出來,嗯?”見她乖乖地“嗯”了一聲,大山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起身去了浴室。其實他特別想寸步不離守著她的,只不過身上的味道連自己都受不了了,更不想熏著她。
一刻鐘后,他擦著頭發(fā)進(jìn)來了。
此時的云依依已經(jīng)將布巾拿開了,見他過來忙下床接過他手里的毛巾,讓他坐到梳妝鏡前,仔細(xì)地幫他擦干頭發(fā)。大山仔細(xì)瞧了瞧她的眼睛,見已經(jīng)不再紅腫了總算放下心來,任她幫自己擦著頭發(fā)。
兩個人的目光時不時地會在鏡子里相撞。每回撞見,總是一人羞澀紅臉,一人咧嘴傻笑。如此數(shù)次,樂此不疲。
這一整個下午,倆人基本都是在空間里度過的。大山睡覺,云依依就看著他發(fā)呆。然后,看著看著,自己也困了,這一睡,便睡到了青青過來敲門叫吃晚飯。
“知道了,馬上就來,”云依依趕緊出來回了青青一句,又迅速進(jìn)了空間叫大山起床吃飯,“大山哥,大山哥,起來了,要吃晚飯了!”
“嗯?”大山被她搖醒,懶懶地瞇了瞇眼睛,“什么時辰了?”
“就快戌時了,趕緊起來吧,還困的話吃完飯再睡!”
“嗯,”大山伸手呼擼了一把臉,感覺清醒了一些,不過還是很困,“嗯,起來了!”
這幾日他日夜兼程地趕路,幾乎都沒有睡過覺,不困才怪呢!
云依依也看出來他的困倦,不由得有些后悔剛剛把他叫醒,就應(yīng)該讓他睡到自然醒的。只不過自己又實在是擔(dān)心他餓著,這幾天都忙著趕路了,吃成什么樣可想而知,都瘦了!
大山也確實是餓了,又餓又困,起來吃點東西再睡也好。兩人去浴室刷了牙洗了臉,遂一同出了空間去吃飯。
看到大山,萍兒和一木四人自是激動萬分,均齊齊跪地行禮,想叫“王爺”又不敢叫,想問王爺事情的進(jìn)展如何又不敢問,一時間,竟長跪地上,不愿起來了。直到大山怒斥一聲,五人才不甘不愿地起身,卻是再也不愿同桌吃飯了。
云依依無奈,明白他們心里的想法,也不再強求,親自動手夾了菜,再吩咐青青拿了一個托盤來,竟是帶著大山進(jìn)房里吃去了,將這里留給了他們。
一眾人等面面相覷,除了萍兒和一木幾人,青青、琴兒還有劉青龍均一臉懵逼,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最后,還是性子最為單純的琴兒先憋不住問了:“萍兒姐姐,你們怎么了?剛才那個就是咱家老爺嗎?怎么萍兒姐姐和幾位哥哥們都要跪他呀?夫人不是說以后都不用再跪的嗎?還有,夫人說以后咱們都一桌吃飯的呀,老爺回來了就不行了嗎?”
青青看萍兒姐姐臉色難看,生怕琴兒說多錯多惹得她不高興了,趕緊上前拉了拉琴兒的衣擺,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她比琴兒大,也比琴兒懂的多一點,雖然夫人人好,也好說話,但她們畢竟只是下人,就得明白下人的本分,怎么能隨意議論主子的事呢?要不,萍兒姐姐和一木哥哥的臉色怎么都那么難看?
最終,還是一木出來說話才終止了這有些僵硬和尷尬的氣氛。
“好了,都別再胡亂猜測了,吃飯吧!”
二木也趕緊附和道:“對對對,吃飯吧,忙了一天,都快餓死了要!”
見這兩人坐到飯桌上了,三木和四木也緊隨其后,接著是琴兒,再是青青和劉青龍,最后才是萍兒。雖說心思各異,但總歸還是端起碗來吃飯了,只是到底能不能吃出這飯菜的味道就不得而知了。
和外面飯廳里的氣氛完全不同的是,房間里的兩人吃得那叫一個濃情蜜意,不是這個給另一個夾菜,就是另一個給這個喂飯喂菜,總之,一頓飯是在兩個人你儂我儂中用完的。
吃完飯,云依依出去送碗筷,回來時特意拐到了萍兒的房間里。門打開,果然,一木四人也在那兒,一群人圍著桌子坐著,顯見是在商量什么事。
幾個人見到是云依依過來了,趕緊都站起身一一行禮。
“我都說過了,在這個家里不用這么多禮節(jié),你們是覺得我的話沒分量,所以都不愿意聽是嗎?”
五人聽了這話又趕緊跪了下去,連呼惶恐,就差要一個個請罰了。
云依依氣極,這些人怎么就這么迂腐呢?
“行了行了!我這次要跟你們說的話,希望你們一個個都將它記在心里,我只說一遍,再有犯者,逐之!”
五人聞言頓時身體一僵,“夫人,您……”
云依依卻看也不看他們,眼睛望著門的方向,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么,“從今往后,他不姓凌,亦不再是你們的王爺,只是凌起國一名普通的商人,望牢記!切莫再提!”說完,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再不管地上跪著的幾人是何神情。
看著夫人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房內(nèi)的五個人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才好。
許久之后,四木開口道:“大哥,夫人剛才說的話……你怎么看?”
“是啊是啊,大哥,我們都聽你的!”
“嗯,大哥,我們都聽你的!”
就連萍兒也一臉迷茫地看向了他。
一木瞧著眾人的臉色,沉思片刻后,回道:“我聽夫人的!反正,王爺也好,老爺也罷,都是咱們的主子,這是不會變的!”
其余四人想了想,也跟著表態(tài)了。的確,無論是王爺,還是老爺;姓凌,亦或是姓其他。只要是那人,便是他們的主子,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