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晚上,一縷青煙裊裊升起。
周瑾等四人圍坐在火堆旁,那頭黃皮莽牛被肢解成數(shù)塊,放在火堆上翻烤。
好在隊(duì)伍里面有個女子,懂得一些廚藝,不然周瑾這些糙漢子就只能吃干糧了。
小半會時間,烤肉的味道就散發(fā)開來了,陣陣肉香味撲鼻而來。
隊(duì)伍四人,蔣未明的話很少,背著一把長劍在一旁默不作聲,默默擦拭手中的長劍。
“周瑾兄,我今天算是沾了你的光,難得嘗到一次馨茹的廚藝!”婁劍成揮動著折扇,笑著說道。
“怎么?康師姐很少下廚嗎?”周瑾笑了笑回答道。
“嗯,馨茹以前是大家閨秀,雙指不沾油水,若不是周瑾兄的話,馨茹想必今天也不會出手!”婁劍成笑呵呵的回答道。
“那我等會可要敞開了吃,以后可就沒這個口???!”周瑾哈哈大笑著說道。
婁劍成目光一挑,略有所指的說道:“那可未必!”
“哦?婁師兄這是什么意思?”周瑾微微疑慮,疑惑的問道。
“哈哈哈,如果是周瑾兄的話,想必天天都可以嘗到馨茹的廚藝!”婁劍成哈哈大笑著說道,目光有些許曖昧。
周瑾剛想開口詢問,對方就已經(jīng)解釋下去了。
“周瑾兄的事跡傳遍天運(yùn)宗,每個底層弟子都知道你周瑾的名頭!”
“被沈管事邀請破案,你可是第一人!”
“那些管事都是三品天賦,年輕時候是外門弟子里面的佼佼者!”婁劍成敬佩的說道。
“他們看不起我們這些二等奴仆,怎么可能邀請我們當(dāng)坐上賓?”
“周瑾兄的事跡一出,頓時引起軒然大波,一個個記名弟子,都以你為榮!”
“相對的,馨茹對你也是敬佩有加!”
“所以說,周瑾兄只要想嘗嘗馨茹的廚藝,馨茹自然愿意為你掌廚!”婁劍成笑瞇瞇的說道。
周瑾聞言,目光有些許尷尬,不由得掃了一眼一旁的康馨茹。
康馨茹聽到這里,頓時耳根子都羞紅了,不由得偷看了一眼周瑾。
兩人目光相對,康馨茹宛若受驚的小兔子,一下子就收回了目光。
“婁大哥!”康馨茹神色慌亂,狠狠瞪了婁劍成一眼,羞怒的說道:“婁大哥你再調(diào)笑我,今天的烤肉就沒你的份了!”
“哈哈哈,好好好,就此打住!”婁劍成笑呵呵的說道。
“周瑾大哥,這塊烤肉給你!”康馨茹說話間,遞過來一串烤肉。
“好,謝謝了!”周瑾看向?qū)Ψ降难劬Α?p> 康馨茹較為害羞,不敢直視周瑾的目光,雙頰微微飄紅,遞出烤肉的時候,玉手不小心觸碰到了周瑾的手指。
康馨茹的皮膚很滑,周瑾仿佛碰到了一塊美玉,接過了對方手中的烤肉。
兩人短暫接觸,康馨茹頓時跟受驚的小兔子一般收回玉手,眼波流轉(zhuǎn),偷偷看了一眼周瑾。
周瑾品嘗了一口烤肉,不得不說康馨茹的廚藝確實(shí)不錯,肉烤的恰到好處,香氣四溢。
“哈哈哈,吃烤肉怎么少的了美酒!”婁劍成哈哈大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壺小酒。
“我這酒可是珍藏,若不是周瑾兄在此,我都不舍得拿出來!”婁劍成熱情的說道。
“馨茹,還不給你的周瑾大哥倒一杯?”婁劍成看向康馨茹,調(diào)笑說道。
康馨茹臉色微微發(fā)紅,并沒有出言拒絕,而是取來杯子,給周瑾滿上。
酒過三巡,氣氛微微熱鬧起來,周瑾跟婁劍成推杯換盞,拉進(jìn)了不少距離。
“周瑾兄,不知道你對天運(yùn)宗外門弟子現(xiàn)況有何看法?”婁劍成忽然開口問道,略有所指。
幾杯酒下肚,周瑾的臉色微微發(fā)紅,但是神志已經(jīng)還清醒,明白對方其中意思。
天運(yùn)宗外門弟子現(xiàn)況,其中以趙文平為首的正統(tǒng)派,天賦三品,勢力龐大。
另外一派,以婁劍成為精神人物的云霄閣,天賦二品,他人口中的二等奴仆!
“我不過一鄉(xiāng)野村夫,哪里懂得這些?”周瑾避而不談,淺笑出聲。
這個話題太敏感了,在天運(yùn)宗明眼人都門清,兩方勢力早晚會有天開戰(zhàn)!
對方此次揭開,莫不成想拉攏自己?周瑾門清,但是他可不想糾纏其中。
婁劍成眉頭微挑,道:“周瑾兄謙虛了,你若是鄉(xiāng)野村夫,那我該以何等身份自居?”
“一個被沈管事當(dāng)成坐上賓的人,我可沒有這種福分!”婁劍成笑著說道。
“不敢!那不過是外頭瞎傳的,我哪里是沈管事坐上賓?”
“不過是幫他跑跑腿,干些雜事罷了!”周瑾搖著頭說道。
當(dāng)下,婁劍成也有些沉不住氣了,道:“周瑾兄不要開玩笑了,在我看來,你可是最近風(fēng)頭最盛的一人!”
“你是否有考慮過,來幫我做事?我等都是記名弟子出身,難免遭人白眼!”
“有你幫我,我定能震懾宵小,煞煞趙文平等人的威風(fēng),以正我等名聲!”
“到那時,誰敢在你我背后嚼舌根?二等奴仆,不攻自破!”婁劍成語氣頗為自傲,語氣鏗鏘有力。
周瑾嘆了口氣,道:“婁師兄好志向,但我志不在此!”
“二等奴仆又如何?他人嚼舌根便讓他人去嚼!”
“天運(yùn)宗三品天賦的弟子這么多,莫不成你我還提著刀,逼他們一個個就范?”周瑾喝了一口小酒,淡然說道。
“更何況,大敗趙文平等人,真能摘下頭頂上二等奴仆的稱呼?”周瑾略有所指的反問道。
二等奴仆,可不只是一個稱呼問題!而是眾多從記名弟子升上來的弟子,信心不足!
這一點(diǎn)周瑾在管事院那會就發(fā)現(xiàn)了!
趙鐵山幾乎是指著他們鼻子罵了,里面的執(zhí)事哪個敢放一句屁話?
一個個低著腦袋,骨子里充滿著奴性,不敢直面鋒芒。
對比起他們,周瑾倒是有些欽佩婁劍成。
至少他沒有選擇坐在執(zhí)事這種消磨時光的位置,他選擇了修煉,嘗試用實(shí)力改變他人的看法!
“周瑾兄言之有理,二等奴仆的名聲確實(shí)難摘!”婁劍成嘆了口氣說道,他明白周瑾的意思。
“但是,莫不要身處底層,就甘愿墮落,我等不揭桿反抗,誰來領(lǐng)這個頭?”婁劍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周瑾兄你有能力!只要你愿意幫我,我有十足的信心改變眼前的局面!”婁劍成自信的說道。
周瑾倒是奇怪,對方的自信來源何處?在管事院發(fā)生的事情,應(yīng)該還沒有傳到對方耳中。
對方對自己的印象,應(yīng)該是一個只會破案的家伙罷了!
一個只會破案的存在,為何會受到對方這等重視?
周瑾微微舉起酒杯,酒杯倒影中的婁劍成,目光熱切,炙熱的目光盯著自己,仿佛要將周瑾吞噬一般。
面對婁劍成的熱情,周瑾不但沒有一點(diǎn)激動,反而異常冷靜。
“周瑾兄,你考慮的如何?是否愿意幫我一把?”婁劍成目光炯炯,熱情的問道。
周瑾想不明白其中緣由,總覺得此事沒那么簡單,婉言拒絕道:“算了!”
“你……周瑾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本以為你能跟我一樣有志向,卻不料你……”婁劍成有些惱怒,語氣頗冷。
周瑾聞言,目光也漸漸冷淡下來,道:“婁師兄,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哪里敢面對趙文平那等人物?”
“婁師兄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我的實(shí)力還太弱,幫不了你什么!”周瑾冷漠的說道。
婁劍成聽出了周瑾話中的冷漠,頓時有些懊惱自己的舉動,他似乎有些激進(jìn)了!
“怪我,是我唐突了!”婁劍成嘆息口氣,繼續(xù)說道:“周瑾兄,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來找我,我絕不會推辭半句!”
“好,先在此謝過婁師兄了!”
“夜深了,早些歇息吧,我去上個廁所!”周瑾放下酒杯,站起身子說道。
“好!”婁劍成沒有拒絕,沉悶的喝了口酒水。
周瑾離席后,跑到較遠(yuǎn)的地方解決了身體矛盾,膀胱很快就輕松下來了。
抖了抖身子,剛剛回頭走出十多米,康馨茹的身影緩緩鉆了出來。
“周瑾大哥,你不要怪婁大哥,他身上擔(dān)子太重了,難免會說出一些難聽的話!”康馨茹心情有些低落,弱弱的說道。
“無妨,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周瑾搖了搖頭說道。
周瑾理解他的心情,但是無法看透對方的心機(jī)!
婁劍成為何如此看重自己?而且,這家伙手上的歸靈拳怎么來的?若是他知道管事院發(fā)生的事情,還會如何對待周瑾?
周瑾發(fā)現(xiàn),當(dāng)自己實(shí)力越來越強(qiáng)大起來,身邊的問題也會越來越多!
尤其是他的實(shí)力,他該如何解釋?
歸靈拳沒有被他增強(qiáng),這一點(diǎn)或許可以迷惑其他人,但是絕對瞞不了楊三思和婁劍成!
他們會歸靈拳,沒人比他們更清楚這些端倪!
倘若有天他展露出所有實(shí)力,以同樣的修為戰(zhàn)勝趙文平等天賦三品的弟子,他該如何解釋?
依舊是把原因歸結(jié)給歸靈拳嗎?但是楊三思和婁劍成,一眼就可以識破這歸靈拳有沒有增強(qiáng)!
屆時,倘若有人重新測試周瑾的天賦,恐怕秘密就暴露了!
越想下去,周瑾的心思就越煩。
這天賦問題,仿佛變成了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將他炸的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