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來說,方十和亭城的那些家族少爺一樣,是被保護著長大的,更何況,過去的六年間,方十幾乎不與他人交談。
對于外界的認知,局限了。
“好疼,疼。。”原本由于疼痛窩地痛喊的男子,失去的力氣,不斷咕噥著。
夜漫月早已蹲在他前面問話,結(jié)果始終得不到回答。
一氣之下,敲暈了那名男子。淡然道
“這世上,竟會有如此堅強之人。這等威脅之下,仍舊只字不提?!?p> 方十震驚。
夜漫月一開始的問題還是正常的,只是問些“你們是誰,你們來自哪里。”之類的話。
結(jié)果不知道為什么,到后面就變成:
“你說不說,你不說我可就動手了!”
“看到我這五尺巨弓了嗎!再不說我可就那它扇你了!”
“好,果然嘴硬,那可別怪我方十不客氣了!”
。。。。。。。
方十有些難以釋懷,雖然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外界接觸了,要說拷問之法,方十可以肯定不是這樣的。
夜漫月倒是不知道方十此刻內(nèi)心的想法,走到了方十身邊,道“這些人不像是之前村落里面的村民。村民們沒有這樣枯瘦,卻有些像是。?!?p> 夜漫月沉思了一會兒,繼而又開口說道“有些像是士兵!”
“士兵?”
方十此刻很是驚訝。要說士兵來追殺自己,那自然不會有什么疑問??蛇@二人均是枯瘦如柴,云殤可是個大國,糧草充足,怎么會有士兵枯瘦成這般模樣?
別說是方十,就連夜漫月自己也對這個答案深存疑惑。
“這只是感覺,這二人的身上,有著征戰(zhàn)沙場留下來的煞氣。雖遠不如我家守門的老哥們,但極其相似?!?p> 方十明了,夜漫月果然是個大戶人家。
士兵,方十也是見過不少的,包括之前在角斗場擊殺的曼爾達,他們的身上有都有著或多或少的煞氣,可如果不是夜漫月提出來,方十也不會注意到。畢竟煞氣這個東西,說起來玄乎。
此刻,這兩位稚嫩的少年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了。
如果真的是征戰(zhàn)沙場過的士兵,憑借他們兩個毛頭小子,還真沒有把握能問出些什么??墒歉駳⒌舻脑挘瑓s有些覺得不妥,畢竟人家都殺到面前了,一點信息套不出來,萬一真的被人發(fā)現(xiàn)了行蹤,身陷危險境地怎么辦?
商量了一會,兩個人終于下了決定。
綁起來!
這是方十提議的,因為他明白,是時候?qū)W會成熟些了。
這個世界上,信息情報是相當(dāng)重要的。
倘若可以一直莽下去,方十愿意,可是今日若不是夜漫月碰巧撞破了陷阱,就算自己再莽,也可能會身陷危險,甚至身死還不自知。
而這些,都是由于信息不足導(dǎo)致的。如果方十的經(jīng)歷多些,讀的書多些,可能第一眼就會識破這個陷阱。
但事實是,方十閱歷不足,夜漫月也是一樣。
而且,方十越來越覺得,夜漫月很傻。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給了夜漫月傾城的容貌,卻剝奪了他深思熟慮的能力。
此刻,夜漫月帶著恬淡的笑容,黑色的眼眸忽閃忽閃的看著方十,他完全不知道方十心里面想的是什么,只是覺得,方十現(xiàn)在看起來,好像多了些成熟?
一段時間后,兩個人拖著枯瘦男子朝森林深處走去。
他們想著,找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避免被人發(fā)現(xiàn),然后又從遠處找了好久,翻到了不少軟枝條,左一層又一層的把兩名枯瘦男子分別綁在了兩根相對距離較遠的樹干上,連手指頭都左右手互綁在了一起,至于那個被方十切斷雙臂的男子,就省去了這部分枝條。
之后又從枯瘦男子本就不多的衣物上撕下了兩塊,擰成兩捆綁住了嘴巴。
方式和夜漫月覺得這真的很瘋狂,他們居然要拷問兩個士兵!而且還是兩個疑似征戰(zhàn)沙場過的士兵!
自己能夠把控住嗎?
方十不知道,可是他斷定夜漫月也沒把握,畢竟夜漫月之前的表現(xiàn),看起來就像個傻子。
而將這兩個枯瘦男子隔離開來,分別問話,已經(jīng)是方十能想到的,最穩(wěn)妥的方式了。
夜漫月拉著方十到了那個射箭的枯瘦男子身前,掏出了燈籠兔,笑呵呵的說道:“老弟,你還年輕,不知道該怎么問。待會我給你演示演示?!?p> 說完,夜漫月就神神叨叨的收集了些碎枝條,在枯瘦男子的身前堆了起來。
方十也不管他,看這夜漫月堆起枝條后一直沒動靜,就去另一個枯瘦男子哪兒看守。
方十也明白,被斬了雙臂的男子想要醒來,恐怕有點懸。但是守在這兒,也是防止意外發(fā)生。
畢竟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還是得慎之又慎。
。。。。。。。。。。。
森之樹海的冬夜很是清冷。
夜漫月不知何時升起了火苗,架起燈籠兔開始燒制。
隨著他有規(guī)律的翻轉(zhuǎn),燈籠兔的油脂漸漸的冒出皮膚,沿著皮膚的弧度凝結(jié)成晶瑩如玉般的油滴。
茲拉一聲,滴入火苗,讓它燒的更旺盛。
與此同時,夜漫月的另一只手狂扇升出來的熱氣,熱氣噗的飄向枯瘦男子的臉頰。
終于,枯瘦男子回憶起了被埋藏在深處的饑餓記憶。嗯哼聲從他的喉嚨里傳出!
“真,,,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