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冷淺夏的著裝,傅云汐原本以為冷淺夏只是帶她去夜場酒吧瘋一瘋,或者是海邊兜兜風。
沒想到,竟帶她來打斯諾克了。
對于她的這一舉動,傅云汐心里暗自揣度著。
淺夏的性格,她敢說算是比較了解的。
雖然出國那三年,這丫頭好像是有那么一點變化,可說到底,她還是那個有事藏不住,有話憋不住的小丫頭。
傅云汐愣在邊上瞅著正在開臺的冷淺夏,她瘦弱的身子立在那里,一身休閑裝和扎高的馬尾,再配上沒穿高跟鞋的一米六的小個子,此刻看上去如同剛放學的中學生。
這莫名的違和感,讓傅云汐忍不住笑了起來。
而冷淺夏卻在這時轉(zhuǎn)過頭來看她,同時朝她伸出手來:“傻笑啥呢?卡拿來?!?p> 卡?
見她不動,冷淺夏走過來。
“會員卡啊,我的會員卡被冷西延那小子拿去了?!?p> 原來如此!
她還以為這丫頭在這時候還要來宰她呢……雖然,現(xiàn)在確實也在宰她。
傅云汐挑眉,低頭從她身側(cè)那低調(diào)酒紅色的包里拿出卡包來,翻了幾頁,這才取出這里的會員卡遞給冷淺夏。
確實好久沒來了,冷淺夏今天不帶她來,她都快忘了自己還是這里的頂級會員呢!
卡里應該還有好幾百萬吧。
開好了包間,兩人坐在一樓待客區(qū)等待服務生去送酒水。
冷淺夏將那張金色的會員卡遞給傅云汐,朝她賊賊的笑起來。
“我說云汐啊,你剛剛那是什么表情?不會以為本小姐要坑你吧?”
傅云汐接過卡片,看她一眼,冷哼一聲。
“說得好像你沒坑一樣?!?p> 冷淺夏立刻嘟囔起來:“哎,云汐,我哪里坑你了?”
“喏……”說著,晃了晃手上的卡。
證據(jù)就在手上,冷淺夏想耍賴也不行,只能挑挑眉坐一邊,不說話了。
不一會兒,便有人過來通知,說酒水都上齊了,兩人才起身上樓。
包間訂在三樓。
進了包間。
服務員不僅將酒水都開蓋放好,還體貼的削了些水果放在桌上。
球桌上是擺放整齊的五顏六色的桌球,一旁立了七八根磨好的竿子。
“你先來?!?p> 冷淺夏將長竿遞過來,自己端了杯白水站旁邊喝起來。
傅云汐也不扭捏,接過竿子便開始開球。
一場打下來,傅云汐領(lǐng)先了冷淺夏三個球。
冷淺夏丟了竿子,坐到一旁有些悶悶不樂。
“傅云汐,從咱倆第一次來這兒,你就沒對我手下留情過!”
冷淺夏很少連名帶姓的喊傅云汐,也很少會這樣矯情。
而她此刻的話,傅云汐沒放在心上,也不理她,只是拿起竿將她剩下的三個球都打進洞里,這才坐到她邊上。
“你還需要我手下留情?”
冷淺夏卻悶哼一聲:“你不厚道!”
看著她撒嬌似的小模樣,惹得傅云汐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淺夏,不就一竿子球嗎?你冷大小姐不會這么計較的吧?”
冷淺夏依舊不理她,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閉著眼假寐。
“淺夏,老實說,你今天有心事吧?”
傅云汐起身睨著她,目光鎖在她精致的小臉上。
聞言,冷淺夏睜開眼,看著盯著自己的傅云汐,嘴角揚起深深的笑意,紅唇掀開,她一字一句道:“云汐啊,女人要是都和你這般,你讓男人怎么活?”
她的話讓傅云汐嗤笑起來,像是無奈的嘆口氣,然后問她:“你這是吃錯藥了還是沒吃藥?”
“你最清楚不過了?!?p> 傅云汐立刻懟回去:“我可不清楚!”
冷淺夏嘖嘖幾聲,搖了搖頭,完全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良久,她打破兩人間的片刻沉默。
“云汐啊,老實說,你覺得秦斯顏這人怎么樣?”
嗯?
對于她突然轉(zhuǎn)換的話題,傅云汐皺眉,看著她,面露疑惑。
冷淺夏在她的注視下,輕咳了一聲。
“額,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問問……”說到后面,連自己都心虛了。
“問問?”傅云汐瞅著她,突然冷喝一聲,“我說淺夏啊,我和秦斯顏大學談了四年的戀愛,你可是從來沒有問過我‘他人怎么樣’這樣的話啊?,F(xiàn)在我倆都分手大半年了,你來問我他怎么樣?嗯?”
“我……我其實是想說,興許秦家可以救傅叔叔呢!你看啊,傅叔叔當初和秦斯顏老爸秦森也算是摯友吧?你倆雖然分了手,但想來秦家也不會這么薄情吧……”
冷淺夏說得很對,也算是情真意切了。
可傅云汐知道,先不說秦家會不會答應,就算答應了也未必真能幫上。
更何況,父親能讓她拉下臉面去求秦斯顏幫忙買回別墅,那為何不干脆直接讓秦家?guī)兔Π阉瘸鰜砟兀?p> 話題說到這里,氛圍不免沉重了幾分。
而傅云汐則莫名又想到了昨晚的秦斯顏。
淺夏的問題,若是擱在半年前,她定會說“秦斯顏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可偏偏是在現(xiàn)在。
她依舊愛著他,可她也更恨他。
過去的種種在腦中翻來覆去的輪回,在她失神的片刻,冷淺夏突然坐直了身子,抬手指著她的臉:“哈哈,云汐啊,你的臉怎么紅了?”
正在此時,包間的門被打開。
穿著制服的美女服務員走進來為她們擺球。
傅云汐斜了冷淺夏一眼,收起心思。
然后極其無語的搖搖頭,徑直走了出去。
看來這人是真的沒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