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汐坐的車子還沒到鳳鳴園,遠遠的她就喊了停。
天雖然黑透了,但她突然想一個人在這繁華的城市逛逛。
此時,傅云汐心里有些亂。
腦子里全是淺夏和她說的話。
一想到這些,她就有些呼吸不暢。
她想不明白,淺夏怎么就喜歡上蘇堇了呢?
蘇堇都三十四了!
他比淺夏大了可不止十歲!
更何況,他還是一個已婚男人。
一個女人最可悲的就是愛錯人。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注定就是悲劇。
她記得在蘇芮的生日宴上見到過蘇堇的妻子。
那個叫孫子凩的女人。
美麗、大方,又知性。
那個時候她感嘆:這個女人和蘇堇真般配。
轉(zhuǎn)眼,自己的閨蜜喜歡上了那個遙不可及的男人。
情人這個詞,真不該落在淺夏頭上。
她該怎么樣才能讓淺夏認清現(xiàn)狀呢?
傅云汐滿腹陳雜,沿著順直的人行道走了將近兩公里遠。
直到盡頭出現(xiàn)分叉,傅云汐才停下腳步。
抬頭,只見那昏黃的路燈下圍著幾只喜光的蛾子飛來飛去。
它們無比雀躍,是因為遇見了最喜歡的東西。
可轉(zhuǎn)瞬,卻因為身體觸碰到發(fā)熱的燈泡而驟然墜落,煙消玉隕。
從來,美好的東西都是致命的。
可飛蛾撲火,永不停歇。
傅云汐想,淺夏也許就是這樣的吧。
明明知道,愛上蘇堇是場注定失敗的博弈,可她還是奮不顧身。
……
傅云汐回到鳳鳴園,快十點了。
夏日夜晚,小區(qū)大門口依舊熱鬧。
人群里,傅云汐一抬頭,就看見了一模熟悉的身影。
很明顯的,傅云汐的腳步有了停頓。
但只一秒,她像是沒看到那人,邁腿準備離開。
“傅小姐!”
梁諾早就看到傅云汐了。
與其說是看到,倒不如說是尾隨。
從她沿著路走回來時,他就看見了。
可她低著頭,好像在思考什么,他不忍打擾,才會先到此等候。
“梁特助?”傅云汐面上有幾分驚訝,片刻又皺眉,慢條斯理伸手順了順額前的幾絲碎發(fā)。
梁諾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里,但還是恭敬的說:“傅小姐,先生讓我來接您,請跟我走吧?!?p> 傅云汐身體沒動,只是眼珠子左右動了動。
“現(xiàn)在?”她明知故問。
秦若白讓她去找他,她才不會去。
只是沒想到,他還派了人來堵她。
“是的,先生有話要和您說?!?p> “太晚了,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吧!”
傅云汐知道,秦若白肯定是要和她說戴嘉的事情。
今天當著他的面和戴嘉成了“好朋友”,想必他早就按耐不住了。
可這都十點了,她才不想羊入虎口。
剛準備離開,梁諾卻伸手擋了她的路。
梁諾也沒辦法,是先生吩咐的,今晚必須把傅云汐帶到他面前。
“傅小姐,您還是和我走一趟吧。”
傅云汐有些生氣,抬眼瞪了面前的男人。
對梁諾,她多少還是心存感激的。
就憑他曾經(jīng)給過她一次體面。
可此刻,男人不為所動。
擋在她面前,仿佛要將她趕盡殺絕。
傅云汐氣急敗壞的大喊:“我不想去!你就這么和秦若白說!”
梁諾實在是為難。
他知道,傅小姐肯定是討厭先生的。
換做是誰,或許都會這樣。
可他沒有別的選擇,他只是按吩咐行事。
“先生說是關(guān)于您父親的……”梁諾說這話是有一抹苦口婆心的意味。
他來之前,先生就告訴過他,如果傅云汐不愿意來,那就讓傅晉去死吧!
果然,說到傅晉,傅云汐立刻就投降了。
……
蔚藍國際,頂樓。
這里是秦若白私有的套房,雖然她很不想再踏進這里半步。
她立在門邊,有些猶豫,但終究還是按了門鈴。
一聲,沒人。
兩聲,還是沒人。
……
第三聲,傅云汐已經(jīng)做好了離開的準備,門卻突然打開了。
面前的男人是中午才見過的。
只是他身上已經(jīng)不是中午的西服,而是酒店的睡袍。
應(yīng)該是剛洗過澡,俊郎的五官像是罩了迷霧,讓傅云汐有些看不清。
男人居高臨下,傅云汐只得挺直了身板仰頭看他。
他的氣場永遠都是強大的。
即使身上的浴袍松松垮垮,看上去不倫不類。傅云汐看著他性感的喉結(jié),幾乎是本能的,咽了口,口水。
男人眼里噙著笑意,看著她因為緊張而干涸的唇瓣,突然就想去滋潤滋潤。
事實上,他這么想,也就這么做了。
等傅云汐反應(yīng)過來時,豆腐已經(jīng)被人吃光了。
“你!……”她用手背狠狠擦拭被他侵略的唇瓣,滿眼怒火。
秦若白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突然就心情大好了。
下午被她掛了的電話,還有剛剛長達兩個小時的等待……
這些怒氣,瞬間隨風而逝了。
“幾天不親你,你看看你這嘴都干成什么樣了?”他說著就伸手將人拉進了屋里。
傅云汐是反抗的,但是在他的力道下,她的反抗完全被忽略了。
“別碰我!”一進屋,就甩開他拉她的手,同時往后退了好幾步。
男人幽深眸子一瞬不瞬盯著她。
哼,到真是有骨氣!
“你都來了,我不碰你,你覺得……可能嗎?”
秦若白還在回味剛剛蜻蜓點水式的吻,那溫軟的唇瓣,香甜可口……
“有事說事,我和你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關(guān)系了?!备翟葡芍?,盡量把話說得清楚明了。
她以為,自從他放她離開那座別墅開始,他們之間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更何況,現(xiàn)在又來了個戴嘉。
他們更不可能了。
然而,這一切都只是她的以為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