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坐明堂(四)
上朝前,阿木就感覺所有人好像都很興奮的樣子,連一直不出現(xiàn)的太尉長孫嵩也在侍從的攙扶下來了。阿木就奇怪了,這年不都過完了嗎?抓著長孫道生問道“司空大人,我怎么看大家都很高興的樣子?有什么喜事嗎?”長孫道生諱莫如深擺擺手“有喜事,大大的喜事。一會就知道,走,上朝的時候到了!”
朝會開始,拓跋燾也是一臉喜氣“各位愛卿,想必都得到消息了吧?”阿木暗道“什么事?倒是快說啊!怎么就我什么都不知道?!蓖匕蠣c接著道“朕可是昨天一得著信,一晚上都沒睡著啊!”司徒崔浩道“陛下,此事如果屬實。確實該好好慶賀一番!”拓跋燾道“各路探子都已回報,況且此事是從來往客商處得知。想必不會錯!”長孫道生稟道“陛下,這檀道濟(jì)擅用計謀。臣擔(dān)心此事是不是他的什么計策?”拓跋燾沉吟道“實在想不出他放出這個消息,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我們一得著這個消息就全力南征?他布好埋伏等我們?nèi)??這說不過去吧?你說呢,南陽公?!?p> 阿木這剛得的爵位,還沒有適應(yīng),后面有一位將軍捅阿木“花將軍,陛下問你話呢?”阿木趕緊回道“陛下,臣這幾日一直處理府邸的事,并沒有去軍營,沒有得到軍報。陛下所言之事,臣并不清楚。”拓跋燾道“昨日,南朝探子回報,除夕夜,檀道濟(jì)一家十一口,外加薛彤高進(jìn)之,全部被賜死。愛卿對此事怎么看呢?”阿木恍然,回道“陛下,檀道濟(jì)雖死,但南朝不乏能征貫戰(zhàn)之將領(lǐng),況且南朝有長江天險,我朝多騎兵,是沒辦法吞并南朝的?!闭f得大家都一愣,拓跋燾道“愛卿都想到這一步了?朕只不過是想,檀道濟(jì)一死,南朝再無可以統(tǒng)兵侵犯我河南之地的人,我河南地界算是穩(wěn)固了。沒想到,愛卿都已經(jīng)想要吞并南朝了。愛卿想得可比朕長遠(yuǎn)吶!”
阿木聽了,心里咯噔一下,自己這都忙糊涂了,怎么在朝堂上說這些?趕緊道“臣年前,總領(lǐng)河南防務(wù),所以考慮過這件事。臣帶所部在南朝江北之地走了一圈。那邊的氣候和北方不同,雖然只有短短的十多天,但還是有很多士兵染病死了。臣想,如果是在天暖的時候,這個情況還會更嚴(yán)重。所以,陛下,還是要慎重考慮!”拓跋燾道“愛卿,勿急。”笑呵呵道“此事若屬實,南邊無憂了。愛卿,你說是不是得慶賀一番?”阿木趕緊道“是!是!”獨孤方道“陛下,臣有事奏!我朝連年征戰(zhàn),國庫空虛,實不宜再大肆浪費!”拓跋燾不高興了“不至于朕連開宴席都不夠吧?”獨孤方道“陛下,國庫里的糧食,已不夠支撐到新糧收獲。還是得想點辦法。”拓跋燾道“你這尚書令怎么當(dāng)?shù)??快想辦法去??!”獨孤方道“只能高價從各富戶手里買一些了。但也只能支撐今年,如果今年不能風(fēng)調(diào)雨順。明年全國就會發(fā)生饑荒,此事還需平時就節(jié)儉。臣意,一應(yīng)花銷,能免則免。另外,臣覺得,可不可以……”拓跋燾不耐煩道“但說無妨!”獨孤方道“六鎮(zhèn)附近安置的高車柔然之民,已兩年有余。臣意,開始收其賦稅。”拓跋燾道“當(dāng)初,朕答應(yīng)他們免其五年賦稅,此時去收,朕不是言而無信?”獨孤方道“今年先收其賦稅。如果來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再免其賦稅。陛下以為如何?”拓跋燾道“準(zhǔn)!此事先這么辦吧!至于收多少,你好好斟酌一下?!豹毠路筋I(lǐng)命。
太尉長孫嵩站起來“陛下,老臣征戰(zhàn)無數(shù),平生就輸給兩個人。一個是劉裕,另一個就是這個檀道濟(jì)了。如今此人已死,老臣也可以放心了。老臣向陛下請辭一切職務(wù)??瓤?!咳咳!”說完,咳嗽了一陣。拓跋燾道“太尉在家安心休養(yǎng)便好。國事無需操勞!中常侍,送太尉回府!”宗愛帶了兩個小廝攙了長孫嵩準(zhǔn)備回去,長孫嵩又開始咳嗽,氣色一會不如一會,竟然都快接不上氣了。拓跋燾趕緊命人傳御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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