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十二年(十)
對于拓拔燾一直懷疑自己的身份,阿木十分地不理解,不知道他在懷疑什么。阿木看了看宗愛,宗愛眼里滿是關(guān)懷。阿木笑著回道“陛下,我是什么人,您應(yīng)該知道?。≈劣跒槭裁匆写?,想必始平公主應(yīng)該跟您說了,我就是不想陛下去打北涼而已。那里的百姓實在經(jīng)受不住一場戰(zhàn)爭了!”
阿木相信,始平公主只是把自己要行刺的事跟拓拔燾說了,而自己的真實身份,始平公主應(yīng)該沒說。
宗愛看看拓拔燾,意思就是現(xiàn)在該怎么辦?拓拔燾蹲了下來,盯著阿木的眼睛“別以為你不說,朕就不知道。你其實姓李,對不對?”
阿木聽了,瞬間懵了!按自己這個身份,那個拓拔紹其實是李先的后人,說自己姓李也沒錯。這么說,拓拔燾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這該怎么辦呢?咳,反正都是個死,知道就知道吧,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阿木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準備藏著了,心情已經(jīng)都在臉上表現(xiàn)了出來。拓拔燾察言觀色,知道自己所猜沒錯“哼!你就是沮渠牧健的寡嫂李氏吧?”
嗯?什么情況?李氏?阿木本來已經(jīng)想要跟拓拔燾說明一切了,聽見拓拔燾猜自己是李氏,奇怪地抬頭看著拓拔燾。阿木現(xiàn)在的表情,在拓拔燾看來,是阿木奇怪自己為什么知道她的身份。微微笑了一下“很奇怪對嗎?你在想,朕是怎么知道你的身份的?”
拓拔燾以為自己猜得沒錯,心情大好“第一,以你的美貌,絕對不可能只是勾欄里的歌姬,至少,也得是達官貴人的小妾。第二,在北涼時,朕曾經(jīng)讓花木蘭駙馬尋找你。他當時告訴朕,你已經(jīng)不知去向。你是北涼前太子妃,又跟沮渠牧健相好,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失蹤?第三,你還會很多朕從來沒聽過的小曲,朕跟你說過,你彈琴的手法只有花木蘭駙馬會。從那以后,朕就再沒見你彈過琴。第四,朕當時所中之毒,據(jù)你所說,是曼陀羅花。朕后來派人查問,只有北涼王宮里的人知道有此毒藥。第五,朕派人查毒藥一事,卻在偶然間得知,朕的右昭儀跟你的關(guān)系很不好。這也正好可以解釋,為什么她下毒,你卻要給朕解毒。所以,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就是花木蘭駙馬背著朕,把你藏了起來。并且,他也不是真的失蹤。朕說的可對?”
阿木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這都能聯(lián)系到一起?只能說太巧了。
拓拔燾看阿木臉上奇怪地表情,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接著道“朕知道他沒死,也沒有失蹤。知道是怎么看出來的嗎?始平公主和他的那個叫蕓娘的小妾,他都失蹤幾個月了,竟然不聞不問,一切如常。直到太子要納你為側(cè)妃,才想起來給駙馬辦一場喪事。這也太奇怪了吧?從那以后,朕每日在明月樓喝酒,其實是在暗中觀察。始平公主和他的小妾,不時就去你的房中長住。朕當時想,駙馬應(yīng)該在你的房中。就經(jīng)常去你房中聽曲,想著他總會露出馬腳,他卻一直都沒露面。這次,始平公主竟然告訴朕,說你要為了北涼百姓行刺朕。朕才將計就計,把你拿下。你放心,朕不會把你怎么樣的??茨愕淖松?,駙馬應(yīng)當對你疼愛有加。朕在始平公主那邊不好做什么,只好委屈美人了。等你家主人一露面,朕就放了美人你。至于這次行刺之事,你上次救了朕一命,我們兩不相欠!”
阿木都讓他說糊涂了,這亂七八糟的,怎么還扯到自己失蹤上了?只要自己露面,他就把自己放出去,可自己在這里,沒法露面啊!
“陛下!嗯……也許我沒那么重要,他要還是不露面呢?”阿木不無擔(dān)心問道。
“哈哈哈哈……美人,你終于說實話了!哈哈!朕就知道,他玉面閻羅,怎么可能會死?哈哈哈哈……”拓拔燾也顧不上這里的臭味,愉快地笑了起來。
阿木真想扇自己個嘴巴!在這里關(guān)了一天,怎么腦子還不好使了?讓他這么簡單就給詐出來了?
“陛下,我是說如果!”阿木強調(diào)了一下。
“哈哈哈哈,美人,你就不要狡辯了!放心吧,他既然能為了你欺騙朕,那就是說,你在他心里很重要。朕跟他情同手足,一定不會傷害你的?!闭f完,和宗愛轉(zhuǎn)身出去了,阿怎么叫都沒用。
?。ū菊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