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墨天思索了再三,還是決定不去時落月那邊,雖然這樣顧凌陽這頭的工作有可能會更容易完成,可是同樣的,若是被時敬山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那可就太不妙了,所以藍墨天只是走兩步,停一步,慢慢地走了過去,估摸著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演完屬于時落月的最后一場戲。
賬中的時敬山早已是心急如焚,趁著落日族的人不注意便偷偷溜出了帳外,著手開始集結(jié)殘兵,三萬余人的大隊竟然在時敬山絕對精密地安排下,就連一絲一毫的聲音都沒有發(fā)出。
當然,這一切都被高空略陣的顧凌陽看在眼里,令顧凌陽也很是奇怪的是,這位月啼少主只是將部隊全數(shù)集結(jié),就原地不動了,一副看大戲的樣子,這讓顧凌陽簡直不能理解,難道這小子希望自己老子快點去死?
煙塵終究是會消散的,而且這種人為激起的煙塵一旦消散,速度絕對是極快的,時落月再也坐不住了,拔身而起,甚至身體還保持了相當長時間的坐姿。
顯然時落月在這一炷香的時間內(nèi)恢復得還不錯,只是顧凌陽知道,這不過是類似于回光返照之類的假象罷了,因為現(xiàn)在的時落月體內(nèi)必是有三道狂猛的劍氣不斷地刺激著他的五臟六腑,時落月只是暫時將他們壓制下去罷了。
時落月很聰明,知道自己如果躍身空中,底下的落日精英是不可能參戰(zhàn)的,如此,自己的對手便只有顧凌陽、灈劍、鍛劍三人,雖然艱難,可是這里地勢開闊,援兵可以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自己,自己只要支撐一小段時間便可以獲得全面的勝利。
時落月身如鷂子,整個軀體翻了三圈有余,一雙肉掌直勾勾地朝著顧凌陽擊了過去。
顧凌陽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雖知道時落月乃是強弩之末,可是他畢竟是一個王位高手,強弩中的強弩,所以顧凌陽將寶劍橫在胸前,輕松地便封擋了時落月的攻擊,但就在他想要施展后招的時候,面前的時落月卻突然不見了。
這便是時落月的高明之處,若是他與其中一人纏斗,其余二人便有了充分的時間趕過來與自己展開圍殺,現(xiàn)在他的能力別說是以一敵三,就算是以一敵一都做不到,然而,如今他主動出擊,以他王位高手的全力一擊,場中三人勢必都不能小噓,便只有封擋一招才可使出后力,而他就在這時候退走,再去攻擊其他人。
如此耗費的體力雖然巨大,可是總比面對三人圍殺,十死無生的局面要好上太多了,若是月啼當真有援軍趕來,以時落月這種拖時間的方法說不定還真能讓他逃出生天,可惜了,藍墨天這一招棋,在此刻發(fā)揮了絕對作用,月啼,已無高手可用了。
進行了二十多次突擊的時落月已是精疲力盡,體內(nèi)的三道劍氣已經(jīng)沖破了他事先設(shè)下的禁制,在自己體內(nèi)大肆破壞起來,時落月想不通,為何己方的援軍到現(xiàn)在哪怕是一個人都沒有趕來支援,這是怎的回事。
顧凌陽、灈劍、鍛劍三人趁著時落月不動的間隙,已經(jīng)移動到了離他不過一把長劍的距離,四人皆是全神貫注,現(xiàn)在這時候,只要是誰走神哪怕是一個剎那,他的性命恐怕就會永久的失去了,就算是處于優(yōu)勢方的三人也不例外。
“首領(lǐng)!”這一聲叫喊當真是如催命之令,又似是魔音貫耳傳到了四人中間,在這一刻,時落月和顧凌陽因為下意識的反應(yīng)同時低下頭去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瞬間,灈劍和鍛劍的兩柄長劍風一般送入了時落月的心臟和咽喉。
變數(shù),就是這么突然,而這個要命的變數(shù)制造者,就是藍墨天。
顧凌陽這才回過神來,看著腳下已經(jīng)緩緩下落的時落月的尸體,耳中突然聽到了一聲邪笑,緊接著便是傳聲:“叫你手下人撤走,快打傷我,務(wù)必讓時敬山看見?!?p> 隨后,藍墨天便越了上來,看似拼命一擊,實則藍大劍道修者貌似連寶劍都沒請出來。
落日族的部隊皆是一個翻身,沒了影子,時敬山的部隊也很是合適地在此刻趕了過來,同時,殘月啼血城方面的各路統(tǒng)領(lǐng)、軍士也都趕來了支援,正好見到了時落月從空中落下,當場氣絕身亡的這一刻。
同時,亦是見到了藍墨天與三人在空中的游斗,四人一會兒打到左邊,一會兒打到右邊,雖然明知道天上的戰(zhàn)斗乃是生死之戰(zhàn),可是在場眾人都有一種這四人是不是在玩過家家的感覺。
實則,他們也的確跟在玩過家家差不多。
以下為傳聲內(nèi)容......
顧凌陽:“打多重啊?!?p> 藍墨天:“你看著辦?!?p> 顧凌陽:“看著辦是幾個意思,你倒是規(guī)定個程度啊。”
藍墨天:“我怎么曉得,別死了就行?!?p> 顧凌陽:“你這人倒也是...”
鍛劍:“廢什么話!”
全程聽到兩人傳音的鍛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還未等顧凌陽一說,手呈掌刀朝著藍墨天的后背劈了過去。
毫無防備的藍大參謀這一下可是夠慘,不僅被這股力道打亂了體內(nèi)的真氣運行,整個身子似是坐火箭一般在一息之內(nèi)從高空之中直接砸在了地上,整個頭都埋入了地面,宛如一根大號的標槍。
顧凌陽散出神念確定藍墨天沒事之后,狡詐地一笑,隨著灈劍、鍛劍退出了月啼營寨的上空,至此,這場戰(zhàn)役算是告一段落了。
時敬山看著藍墨天和父親的身軀跪了下來放聲大哭,他倒不是裝的,父親的死他雖然難過,可是畢竟有所準備而且藍墨天也為其打下了許多的鋪墊,但這位月啼少主此刻接受不了的居然是藍墨天的死,看著藍墨天承受如此之大的轟擊,時敬山便以為藍墨天也撒手人寰了。
直到手下的軍士將藍墨天刨出之后試探了一下鼻息,才知藍墨天尚還吊著一口氣,趕忙抬上了車子,進行治療。
時落月的軀體被裝進了棺槨,一眾月啼殘兵護送著時落月的尸體,一路破口大罵返回了殘月啼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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