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亭山轉(zhuǎn)步朝女尸的方向看去,她雖然已經(jīng)六歲了,骨骼也都符合這個年齡段應(yīng)當生長的限度,但是,她的體型也太嬌小了,離遠了看簡直就是一副骨架,臉頰和腰部的凹陷證明了她已經(jīng)營養(yǎng)不良數(shù)月。
岳亭山蹲下,將李小娣的下巴抬起,看到了兩排紅色的印子,他將自己的雙手放了上去,竟差不多完全貼合,犯人是一名成年男性。
她瘦小的右臂上還有一個結(jié)痂的圈圈,中間劃有三道豎線,一道橫線,像是某種記號,被人為刺上去的。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的線索,只有等送回衙門進行驗尸再希圖發(fā)現(xiàn)點什么,捕快們驅(qū)散著群眾,合力保護著李小娣的遺體前往衙門,剩下的捕快則留在原地警戒,保護著案發(fā)現(xiàn)場。
岳亭山并沒有隨眾人一道護送尸體前往府衙,驗尸的結(jié)果估計得等到晚上才能出來,他要去找一個人,那座客棧。
“刺史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痹劳ど酱┲?,即使老板昨日才見過他,可依舊不顯慌亂,若岳亭山想,完全可以治他個窩藏逃犯,知情不報的罪行。
“老板還真是沉得住氣呵。”岳亭山一笑。
“非是沉得住氣,白公子昨夜已經(jīng)前來通知過,刺史大人,公子在后室等您?!崩习逡矅@了口氣,若不是李太白在此地,他如何還能保持著驚人的鎮(zhèn)定。
“有意思,他竟知道我今日要來?!痹劳ど秸f了一嘴,在伙計的帶領(lǐng)下前往后室,一開門,就見李太白對著酒壺豪飲,好像無論他喝多少也不會喝醉一般。
“蘭香溺尸案略有耳聞。”李太白道,“在求我?guī)兔χ埃日f好一點,在下在大人的眼中,如何?”
“哦?”李太白問得突然,岳亭山一時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一定是個痞子形象的小偷兼暴徒吧?!崩钐字毖圆恢M,或許任何人第一次見到他都會留下這么個第一印象。
岳亭山?jīng)]有否認,雙眼半閉半張地看著他。
“不必懷疑您內(nèi)心的想法,以往的人,任他去也就任他去,可你,岳大人,我卻想讓你知道。”
“知道什么?”
“我李太白有三樣最愛,酒,劍,筆。和這三樣?xùn)|西沾邊的,我皆有所涉獵,并引以為豪,大人可懂詩詞歌賦?”
“略懂。”
“那好?!崩钐啄闷鹱郎系膬莎B宣紙卷,朝岳亭山扔去,宣紙的一端在李太白手中,綿長的宣紙在空中筆直展開,正正好好落到岳亭山手中,宣紙也被完全鋪平。
“拿好,可別滑了手。”李太白提醒一句,從桌上拿起最粗的一支狼毫筆,沾滿了墨水,一邊在宣紙上作詞,一邊吟道。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相交歡,醉后各分散。
永結(jié)無情游,相期邈云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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