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梁心又向引導(dǎo)員走去,并且向引導(dǎo)員索要木板、白紙和細(xì)沙。
引導(dǎo)員雖然很驚訝,但是還是迅速幫梁心準(zhǔn)備好了。劈了一個椅子,碎了一個大沙鐘,并且還細(xì)心地幫梁心將細(xì)沙放在一個大碗中,將白紙鋪平粘好在木板上。
于是梁心就心滿意足的抱著木板端著碗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此時對面的看臺人漸漸多了起來,下面也擺上桌子,桌上放著瓜果點心。梁心向那處看時,正好與對面坐在桌旁的一個穿著淺黃色衣服的人對視。因為雙手都被占著,于是梁心友好的回了一個笑臉,并且用力的點點頭。然后被對面的人無視了,并且在不久后梁心會因為這個動作付出不小的代價。
當(dāng)然此時的她還一無所知的想著自己的介紹詞,想著是要畫沙,還是寫句吉祥話,還是一并做了。
那個身著淺黃色衣服的少年很不滿梁心的動作,于是招招手對身邊的侍從說:“我討厭被別人俯視,讓對面的那些坐著的都下來,跪著。”
“是的,如您所愿,殿下?!比缓笫虖木屯讼铝?。
于是不到一刻鐘,所以梁心這邊看臺坐在座位上的人都被趕下來,跪在泥地上不允許走開。
雖然跪坐確實很難受,但是梁心的大部分心思都在自己的作品上,倒還能承受。
時間飛快流逝著,就這樣到了傍晚。傍晚的天空和大地竟是如此的溫柔,完全不同于白天的平常模樣。天空此時雖然尚且亮著,但是也漸漸的染上了淡淡的橙光;如果不是錯覺,空地上也浮起了淡淡的藍(lán)色光點,就好像大地在發(fā)光。交織在一起,如夢如幻。
就在此刻,女聲喊道:“四十八號”,終于輪到了梁心。
梁心揉了揉發(fā)麻的膝蓋,穩(wěn)穩(wěn)的走到了空地中心,就像上臺前無數(shù)次想過的那樣,微笑鞠躬然后開始介紹:“風(fēng)親吻大地產(chǎn)生了沙,沙證明了時間的流逝,那么沙除了為我們計量時間,還能干什么呢?”然后像預(yù)想的那樣,停頓了一下,但是并沒有回應(yīng),全場安靜的如同墓園。
梁心咽了一口口水,繼續(xù)自己的解說:“沙還可以用來畫圖?!比缓髮⒛景宸旁诹俗郎?,嗯,沒有桌子,只能放在地上。
于是全場繼續(xù)安靜著,梁心不再說話。從碗里抓起一把沙,但是握沙的手不知怎的開始顫抖,心如擂鼓。
梁心才畫一道,就聽見一個少年故作老成的聲音:“過來?!?p> 梁心抬起頭,看著那個說話的少年,好像就是那個剛才沒有理她的黃衣少年。梁心直起身來,想要站起來。
“跪,著,過,來。”那個少年一字一頓地說完后,拿起一個蘋果拋了兩下咬了一口。他的身體微微向前傾,眼睛亮的發(fā)光,嘴角洋溢著壓也壓不下去的微笑。身旁的侍衛(wèi)微微拔起手邊的劍,那亮光實在刺目。
梁心慌張的閉了下眼睛。
“過,來”,少年又說了一遍,并且有些不耐煩的挑了挑眉。侍從的劍又出了幾分。
梁心霎時間感覺血液從全身沖上腦門,渾身手腳冰冷。在眾目睽睽中抖手抖腳地捧著木板和碗開始的向前膝行,所有的感覺都被無限放大。看到的是眾人或同情或譏諷的目光,聽到的是窸窸窣窣的笑聲、說話聲和她自己沉重的呼吸聲,聞到的是泥土的腥味混合她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汗腥味,觸到的是手上木板的粗糙和膝下泥土石粒的磕絆,嘗到的是嘴里的血腥和不知合適混入的咸咸的淚水。
一步一步,梁心并不低頭,死命的盯著前方,實際上她什么也看不清。再顫抖也不彎腰,還是這樣挺直的一步步膝行向前。
“殿下,請允許我向您展示計時沙的另一種用途?!笔桥?,清亮嬌憨。
梁心停下腳步,眨眨眼睛想看清說話之人。
一川向日行
命運總是垂青美人,無論是喜劇還是悲劇。 任務(wù)*偽*——黃衣少年什么的找時間打一頓好了,熊孩子就是缺頓打。(來自梁心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