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內(nèi),童謠躺在地上,身上滿是血跡。
單槍王拎著那一桿名為“勁風(fēng)”的長槍,居高臨下,眼神中寫滿了漠然。
“我不得不承認(rèn),再過幾年,可能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但是現(xiàn)在,你還差一點(diǎn)?!眴螛屚踺p笑了一聲說道。
笑容中倒是沒有任何不屑鄙夷。
有些對手,哪怕輸在了自己手上,但是,卻依然值得敬重。
“一定要去嗎?”童謠有氣無力道。
雖然輸了,但是,童謠輸?shù)眠€是挺服氣的。
而且,在這一場比斗中,單槍王也算是幫了他一個忙,用“喂招”的方式,指點(diǎn)了許多。
等到自己消化掉了,或許也能更進(jìn)一步。
“或許,我可以和他先講一講道理?!眴螛屚踺p聲說道。
“呵呵?!蓖{付之一笑。
“怎么了,你是覺得,我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嗎?”單槍王問道。
童謠搖了搖頭。
“我是覺得,那小子不會和你講道理……”童謠說道。
他和許狂歌不熟。
甚至都沒說過什么話。
但是這段時間,除了保護(hù)許狂歌,他也在暗中觀察著。
許狂歌的脾氣秉性,他也已經(jīng)逐漸掌握了一些。
單槍王是個不講道理的人,許狂歌也是。
這兩人要真撞到了一起,也不知道會擦出什么樣的火花。
“不過,也值得了?!蓖{說道。
“嗯?”單槍王微微一愣。
“你也受了些傷,想要休養(yǎng)生息,最起碼也得半個月的時間吧?”童謠說道,“為那小子爭取半個月的時間,也值得了?!?p> “哈哈!你當(dāng)真以為我會等半個月?哪怕受點(diǎn)傷,又如何?”單槍王說完這番話,就走出了工廠。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童謠才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走出工廠,已經(jīng)看不到單槍王的人影了。
他搖了搖腦袋。
雖然受了傷,單槍王依然有足夠的實(shí)力,斬殺許狂歌。
不過,相比較于受傷之前……許狂歌或許多了一線生機(jī)。
“我只能幫你到這了?!眴螛屚醯拖履X袋,喃喃自語。
該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
盡人事聽天命。
這時候,一輛車開了過來。
車?yán)镒粋€女孩。
看到童謠滿身傷痕,女孩嚇了一跳。
“童叔,你沒事吧?”
童謠搖了搖頭,在女孩的攙扶下,坐進(jìn)了車?yán)铩?p> “該做的,我都做了,但是單槍王畢竟是單槍王?!蓖{輕聲說道。
女孩遞過去一瓶礦泉水:“我們先去醫(yī)院?!?p> 童謠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意見。
開車前往醫(yī)院的路上,女孩看了眼童謠,問道:“童叔,你覺得,許狂歌有多少勝算?”
“一成?!蓖{毫不猶豫說道。
女孩臉上笑容有些苦澀了。
“就不能……用別的方式避開單槍王嗎?”女孩問道。
“比如呢?”
“報警?”女孩試探著說道。
思維還是挺簡單的。
童謠哭笑不得:“如果真的要報警,那單槍王為什么還要拎著槍來為他弟弟單乾坤報仇?單乾坤不是死在他手上?真報警,你覺得倒霉的是誰?”
女孩沉默以對了。
“江湖事,江湖了。”童謠說道,“這是規(guī)矩,誰也不能更改的規(guī)矩,否則,整個修煉世界,就要亂成一團(tuán)了,單槍王用江湖人的方式解決問題,許狂歌應(yīng)該用同樣的方式回應(yīng),否則,就是下作了?!?p> 女孩嘆了口氣:“那我姐姐那邊,現(xiàn)在說不說?”
“等事了了吧?!蓖{說完這句話,架不住身心疲憊,坐在車?yán)锉慊杌杷诉^去……
晚上,許狂歌和孫銘一起下館子。
看到孫銘時候,許狂歌就發(fā)現(xiàn)這小子眉飛色舞的,如同中了獎一般。
“嘿嘿,小哥,我跟你說?。√K菲今天不但是和我一起看電影了,還和我一起吃飯了!”
許狂歌“哦”了一聲。
接著,孫銘又有些憂心忡忡的。
“你覺得,我能追到她嗎?”
“有希望?!痹S狂歌說道。
“希望有多大?”孫銘繼續(xù)追問。
許狂歌瞥了他一眼:“你問我?”
孫銘繼續(xù)唉聲嘆息,患得患失。
“今天也沒表白嗎?”許狂歌問道。
孫銘搖了搖頭:“還是怕被拒絕。”
許狂歌憋了一會,吐出了一句至理名言:“吃飯怕噎死,就不吃了?”
孫銘:“……”
聽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晚上吃的是火鍋,實(shí)際上孫銘并不是很能吃辣,所以吃了一會就是滿頭大汗,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是抱著礦泉水一邊吃一邊喝,并且不停叫爽。
茶余飯后,孫銘又問道:“小哥,你的女人,漂亮嗎?”
許狂歌笑了笑:“看過曹子建的《洛神賦》嗎?”
孫銘滿臉懵逼。
許狂歌回想著腦海中那姑娘的形象,嘴上說道:“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fēng)之回雪,翻若驚鴻,婉若游龍,凌波微波羅襪生塵,明眸善睞,靨輔承權(quán)……大概就是這樣吧?!?p> 雖然孫銘聽得不是很明白,但是……總覺得很仙女的樣子。
“我真沒見過?”
“沒見過。”許狂歌篤定道。
孫銘激動道:“那你啥時候帶我看看她???”
許狂歌苦笑了一聲:“那你還是繼續(xù)等著吧?!崩献幼约憾伎床坏胶貌缓茫績舫稕]用的。
提起這些,許狂歌又是一陣心神不寧。
如果,自己以后真的回到了靈武世界,那個時候的靈武世界,是什么時間點(diǎn)呢?
那個時候的胭脂谷,會不會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呢?想到這些,他就是一陣心悸。
不過當(dāng)下,思考這些問題也沒什么意義,哪怕覺得自己回去之后能力挽狂瀾的幾率不是很大,可這也不是他現(xiàn)在放棄的理由。
付了賬和孫銘一起走出火鍋店,抬起腦袋望著璀璨星空。
當(dāng)下,有希望,便是好事。
他在心里對自己說。
火鍋店,就在小區(qū)旁邊,等要進(jìn)小區(qū)大門的時候,一道身影,正在門口躊躇著。
看到許狂歌和孫銘,那身影也逐步靠近。
手中。
拎著一桿長槍。
許狂歌深吸了口氣,轉(zhuǎn)過臉看了眼孫銘:“你先回去吧?!?p> 孫銘表情肅穆,搖了搖頭。
“咋的,擔(dān)心我不是他對手?”許狂歌笑著說道。
“打得過他,我?guī)湍愫?66,打不過,總得有個人幫你收尸吧?”孫銘笑著說道。
他不是沒心沒肺。
正如現(xiàn)在,他能察覺到此時的許狂歌,異常緊張且嚴(yán)肅,否則,斷然不會讓他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