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喝著二鍋頭。
許狂歌和單槍王的戰(zhàn)斗還在繼續(xù)著。
雖然現(xiàn)在觀眾只有孫銘一人,但是卻有無數(shù)道目光望著這個地方。
這是許狂歌之前就想過的。
所以,他必須要用雷霆之勢擊敗單槍王。
雖然,從目前的局勢上看,挺難得。
如果非得說許狂歌害怕什么的話,那就是害怕麻煩了,阿貓阿狗太多了,雖然咬不到自己,但是不停朝著自己撲來,也著實煩人不是?
既然是這樣,還不如殺一儆百。
也算是一種一勞永逸的方式。
想法是豐滿的,現(xiàn)實是骨感的。
單槍王哪怕受了傷,實力也不容小覷。
外家高手和內(nèi)家高手中的差距,如同隔著一道天塹。
一旦進入了內(nèi)家高手,體內(nèi)多了一股氣,實力也會有質(zhì)的飛躍。
不過,也因為身上有傷的原因,再加上許狂歌劍招著實詭譎,竟然給單槍王造成了一定的壓迫感。
他越發(fā)覺得,自己弟弟死在這樣的年輕人手上著實不虧。
其實,單乾坤是什么樣的性格,他心里明白。
事情經(jīng)過是什么,他同樣清楚。
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幫理不幫親的人呢?
單乾坤再不是東西,也是他親弟弟,而且,單乾坤的死,也等于是許狂歌在單家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孰可忍是不可忍。
天上星光璀璨奪目。
許狂歌如披星戴月,手中劍刃反射著道道光暈,看上去如同涂抹了一層圣潔的光輝。
我以長劍引星辰。
我引長劍斬日月!
火花四濺。
每一次碰撞后,許狂歌和單槍王都會往后退出一段距離。
許狂歌也好,單槍王也好。
兩人都已經(jīng)是汗水涔涔。
像是泡了個澡一般。
其實孫銘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的壓力簡直比許狂歌還要大。
這一場戰(zhàn)斗,看著還真是驚心動魄的。
他看的出來,那拎著槍來找麻煩的中年男人,實力非常強大,對方的攻擊看上去不但兇猛,甚至還有一種詭異的藝術(shù)感。
許狂歌雖然到現(xiàn)在都應付自如,可孫銘卻時時刻刻提心吊膽,總覺得,那一槍好像就要沒入許狂歌的身體了,卻又被對方在關(guān)鍵時刻躲開,并且手中長劍以一種非常刁鉆的方向回擊回去,將對方逼退。
“小子,咱們商量件事情如何?”單槍王忽然說道。
許狂歌胸口大幅度起伏著,盯著單槍王,卻并未開口。
單槍王揮舞了下手中的長槍,笑著說道:“你要是愿意做我們單家的供奉,我便不殺你了,怎么樣?”
許狂歌笑了出來。
單槍王輕輕點了點頭,覺得對方還是挺識時務的。
對于這年輕人而言,自己此時開出來的條件,確實值得他欣喜一番。
反而,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覺得,對方臉上的笑容這個時候看著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
反而……是一種譏笑。
單槍王一陣惱火。
許狂歌輕描淡寫道:“給你們家當供奉……你們單家,配嗎?”
“……”單槍王氣的發(fā)抖。
他冷哼了一聲:“不知死活,給你機會,是我愛才,既然是這樣,那你還是去死吧!”
單槍王已經(jīng)想明白了,這個年輕人,若是不能為自己所用,那就一定要殺了。
否則,日后若是讓他成長起來,必然成為單家的心頭大患!
現(xiàn)在自己還有一些修為上的優(yōu)勢,但是這年輕人才多大?卻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實力,假以時日,自己還是他的對手嗎?
甚至之前,單槍王心中還有些后悔,覺得自己太著急了。
明明在童謠那里受了傷,卻還執(zhí)意來找許狂歌。
如果恢復了元氣再來的話,自己的勝算,應該更大一些。
當產(chǎn)生這個想法的時候,單槍王就是一陣心塞。
起初他壓根就沒當許狂歌當回事,可現(xiàn)在竟然已經(jīng)有了一些顧慮和擔憂……這對他而言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特別是在這樣的對戰(zhàn)中,生死一線。腦子里想的多了,身體也就重了,從而導致,速度變慢。
哪怕只是慢零點零一秒,都有可能決出勝負。
他搖了搖腦袋,似乎是想要將自己的不安甩出九霄云外。
單槍王殺心大起,再一次揮舞著手中長槍朝著許狂歌沖去,速度比起之前還要快上一些。
手中銀槍,竟然閃起了一道亮光,清晰可見。
許狂歌內(nèi)心一震,眉頭緊皺。
在深思了一番后,他竟然朝著單槍王沖了過去。
不退反進!
孫銘下意識從車頭上跳了下來,氣喘如牛。
好像現(xiàn)在和單槍王對戰(zhàn)的人不是許狂歌而是他。
他的雙拳緊緊握住,眼神中彌漫著一股殺氣。
單槍王見許狂歌并不打算避開自己這一槍,心中一陣大喜。
他覺得,許狂歌到底還是太年輕了,因為年輕,所以氣盛。
因為氣盛,所以不知死活!
他這一式,名為驚鴻!
死在驚鴻下的高手,數(shù)不勝數(shù),尸堆成山。
今日,必將再多一個!
許狂歌毅然決然,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就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念頭動搖。
就在短兵相接之時,許狂歌忽然往前斜邁出了一步。
槍頭從許狂歌的左肩膀中直接貫穿!
頓時,鮮血狂涌!
許狂歌眼神中閃過了一抹猙獰。
他怒吼了一聲,額頭上青筋暴跳如虬。
強忍著左肩膀傳來的劇痛,他再次往前邁出了一步,讓那桿槍貫穿的更加徹底一些,身體已經(jīng)到了單槍王的咫尺間。
看到許狂歌眼神中彌漫著無盡的殺意,單槍王大腦忽然一陣空白,仿佛自己的心臟都被一只突如其來的手緊緊握住。
只要用力,便能直接捏碎。
壯士斷腕!
置之死地而后生!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單槍王忽然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許狂歌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而此時,許狂歌手腕翻轉(zhuǎn),劍光閃爍。
他嘴角輕輕蠕動。
“犯我者,該殺!”
劍鋒掀起一陣疾風,當單槍王松開手中的銀槍想要后退的時候,許狂歌卻并不打算給對方這個機會,已經(jīng)劃出了一道弧線,沒入單槍王胸口。
單槍王瞪著眼珠子,死死盯著許狂歌,胸口處,血液狂涌。
等到許狂歌拔出長生劍,對方身體已經(jīng)轟然倒下。
許狂歌一只手握著長生劍,一只手抓住貫穿了自己肩膀的長槍,咬了咬牙,顫抖著嘴唇將其拔出,扔到一旁,傷口處鮮血泉涌不止。他腳下踉踉蹌蹌,臉色蒼白,顯些摔倒,好在孫銘已經(jīng)沖了過來,將他攙扶住。
哪怕已經(jīng)如此落魄,他臉上卻始終帶著笑容。
收起長生劍,雙臂無力垂放。
他腦袋一沉,趴在孫銘身上,卻在孫胖子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我許狂歌,何曾敗過?”
七月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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