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安月
到那時她在來和自己說要自己留下來,她說的出口嗎?
暖木眼角的余光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安辰旭臉上的失落,頓了頓,最終還是沒在說什么,與其現(xiàn)在給他希望日后在打破,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沒有希望。
“你是說小月啊?!?p> 安夏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當(dāng)年她哥哥就只有那一個孩子,被家人寵的不成樣子,她在安月身上下的功夫也不少。
“對啊,除了她還能有誰?后悔當(dāng)年還給我保留了這個可以回國的權(quán)利了吧?”
暖木依舊是諷刺的語氣。
其實這次回來她還真沒把安月放心上。
雖然她剛開始的時候也挺恨安月的吧,但是后來自己也想開了,過剛易折她早晚都得受挫,只是時間問題。
但既然提到了,那也并不在代表我放過安月了,她蘇暖木從來都不是喜歡忍氣吞聲的人。
…
“我讓她來給你道歉,任你打罵可以嗎?”
安夏想了想,有些猶豫的問到。
雖然知道不可能,但她還是想試試。
“你覺的呢?安女士,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件事實???她安月可是讓我蘇暖木跌下神壇的人啊?我的手都廢了,我又憑什么放過她”
暖木反問到,臉上諷刺的笑容更深了。
“抱歉……”
“我還有事,今晚就先不在這住了?!?p> 暖木深吸了一口氣,快步離開,比起別人,她更討厭失控時的自己。
“哎——”
安夏都沒來的急叫住暖木,下一步安辰旭就追出去了。
——
“暖木,你又要去哪,這次又要走多久,你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總逃避現(xiàn)實行嗎?”
安辰旭在蘇家門外攔住了暖木,彼時的他也有些惱怒,話語中不自覺的就帶了些語氣。
“你管我干嘛?我礙著你事了嗎?”
深秋的夜里很冷,十有八九還會刮帶著寒意的風(fēng),
暖木走出門被風(fēng)一吹,冷靜了不少,但那也不代表她不惱安辰旭了,
沒有人喜歡別人對自己指手畫腳,她自己該干什么不該干什么自己知道,什么時候用他來告訴自己了?
“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p> 安辰旭急忙解釋道,卻顯得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我不知道安夏這次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將我留下,但請你替我轉(zhuǎn)告她,無論真心實意,我都謝謝她的挽留?!?p> 暖木一頭柔順的長發(fā)被風(fēng)吹散,整個人都不在有下午時那輕快的模樣,安辰旭瞬間明白過來,他今天這一下午算是白忙活了。
“我送你吧?!?p> 知道挽留不住她,安辰旭只能退而求其次。
“不用了,讓我自己靜靜吧?!?p> 暖木這時變的尤為客氣,整個人顯得既恬靜又疏離。
安辰旭的心瞬間一涼,仿佛墜入了冰窖一般,
往日的溫潤,果斷,甚至孩子氣的那一面頓時都消失殆盡,
仿佛沒有了靈魂一般,怔怔的站在那里,
不動,不說話,眼睜睜的看著暖木單薄孤傲的身影毫不猶豫的離開。
這是間接的說明,他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都煙消云散,他們的關(guān)系又回到了原點是嗎?
呵呵
安辰旭苦笑,他怎么就忘了,都說樂極生悲,是他太過高興,連上天都嫉妒,特意來將他打回原形的嗎?
暖木扶住自己的右手手腕,后背挺得筆直,一步步走的堅強(qiáng),卻沒有人看到,暖木那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的的表情。
她這些年過的又能多好,午夜夢回,每每想到自己從小的向往,從小的堅持,悲觀的時候她甚至生不如死。
她是真的不能在彈鋼琴了,不是因為心理障礙,而是因為,她的右手。
這是當(dāng)初到了巴黎之后的事了,那段時間她一直處于精神恍惚的狀態(tài),身邊也沒有人陪著,有一次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馬路中央,然后就出了車禍。
那場車禍并不能算是司機(jī)的錯,追究不了暖木也不想追究司機(jī)的責(zé)任。
也不知該不該慶幸,那場車禍來的生猛,她卻只是擦傷和右手手腕開放粉碎性骨折。
呵,若是別人或許早該慶幸了,事實也是如此,
撞到她的是一個法國本土人,要比她打幾歲的男生,長的也很帥,聽到結(jié)果后那人當(dāng)場松了口氣,
聽他后來告訴她說,當(dāng)時她被他撞到之后完全是躺在血泊中的,他差點就要幫她準(zhǔn)備墓碑了。
那人還說,撞到她終究是他的錯,他希望暖木去做一個手術(shù),讓他給她帶來的傷害達(dá)到最小化,一切費用他全部承擔(dān)。
但是暖木拒絕了,除了醫(yī)藥費,暖木并沒有讓那人在補(bǔ)償她些什么,因為她知道錯不在那人。
誰都沒有錯,不過是造化弄人,讓她不小心失去了一直支撐自己的東西罷了,或許這就是上天對她之前如此高調(diào)的懲罰吧,
粉碎性骨折是痊愈不了的,更何況,她傷的并不清。
那時她想,就這樣吧,就當(dāng)現(xiàn)實替她做了個了斷,她認(rèn)命了。
她也想過就這樣吧,就這樣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可她不能,她母親的下落她還沒查清呢。
在往后,暖木一直在逼著自己去接受生活,因為她怕了,同樣的事情如果在經(jīng)歷一次,她不知道會再有多么嚴(yán)重的后果,她不可能在接受一次身體上的打擊了,真的不可能了。
那時的暖木生活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