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恨嗎?
她雖然沒有經(jīng)濟(jì)來源,也不想接受蘇庭的錢,但是她媽媽在她出生時就開始幫她在一張銀行卡里存錢,每筆都只多不少,直到出事。
不過那些錢也已經(jīng)足夠暖木在巴黎生活了。
暖木一向?qū)ψ约旱挠沂值膫麆萘巳缰刚疲?p> 那天在媽媽的琴房彈得那曲《致愛麗絲》已經(jīng)讓她感到吃力,
她不敢在想如果她對鋼琴還不死心的話會怎樣,
或許,她會瘋了吧。
知道那種感覺嗎?
明明一點都不甘心可依舊要勸自己,沒事的,世上的路有千千萬萬條沒必要這條路不通還非要在那里強(qiáng)撐。
沒事的,自己的人生還有很長很長,在其它的領(lǐng)域也可以成功的……
漸漸的,自己就真的被自己所編制的謊言蒙蔽了,
自己就真的信了,信了自己的所思所想,
但有一天這些陳年舊事突然被別人重新提起的時候,有人懂那種感覺嗎?
受過傷的地方,真的可能恢復(fù)到和原來的一模一樣嗎?
……
暖木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yuǎn),多久,直到自己的雙腿都麻木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迷路了。
她的方向感并不強(qiáng),根本沒想嘗試自己在走回去,悠悠然的坐到路邊打開手機(jī)。
暖木現(xiàn)在的手機(jī)卡是出國之前就已經(jīng)開始用的,
所以不管能不能打的通,反正通訊錄上的人不少,
遲疑在僅有的幾個回國之后聯(lián)系的人中間,暖木的手遲遲不知該按哪個,
現(xiàn)在,似乎按哪個都不合適。
深吸了口氣,暖木終于按下了備注涼七的號碼,
希望她沒打擾那丫頭的夜生活吧。
“暖木,怎么了?”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隨即傳來了涼七的聲音,似乎還夾雜著金屬碰撞的聲音。
“你現(xiàn)在在哪?”
即使已經(jīng)被凍得皺起了眉頭,暖木的聲音卻還是很淡,聽起來和平時沒什么兩樣。
“這你就先別管了,我自己都還不知道呢,你就直接說怎么了。”
涼七那邊似乎很吵,所以她的聲音可以說是從她那邊喊出來的。
“也沒什么事,就是迷路了想讓你來接我一下?!?p> 暖木盡量把事說小,唯恐讓涼七因為她壞了自己的好事。
“又迷路了?行,你把位置發(fā)給我,待在原地別動等我去找你,千萬別自己在去瞎轉(zhuǎn)?。 ?p> 雖然是在電話里,但暖木卻依舊能清楚的感覺出涼七的氣息并不穩(wěn),
這是在和人動手吧?
就這還能分心和她說話,這丫頭可是越來越囂張了,暖木不自覺的笑了笑,心里的陰霾被驅(qū)散了一點。
“嗯?!?p> 涼七從來不是會勉強(qiáng)自己,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人,
她既然主動說要來接她,那事情應(yīng)該就脫離不了她的掌控,所以啊,她現(xiàn)在就在這等著吧。
暖木依舊坐在路邊,將位置發(fā)給涼七后就不在有什么事情可以干了,只能坐在那里,無聊到胡亂的翻著自己的手機(jī),
她不是對手機(jī)有癮的人,所以手機(jī)平時除了打電話也沒什么用處,現(xiàn)在一翻,卻發(fā)現(xiàn)了不少東西。
暖木對著通訊錄上的那些名字,一個一個認(rèn)真的回憶,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是太想忘掉那些與她關(guān)系還不錯的人,
可惜,她的記憶從來都不給力,從小到大,也就鋼琴是個意外。
至于那種傳說中的過目不忘,除了在鋼琴上,她反正是從來沒有體驗過。
……
安辰旭糾結(jié)了好長時間,最后還是放棄了開車跟上暖木,
他知道暖木的身手,更了解暖木的脾氣,
暖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能在足夠的理智下將事情的全部都想到,
這事安辰旭一直都知道。
所以,還是聽她的,讓她自己一個人靜靜吧,
解鈴還須系鈴人,她的心結(jié)也只能她自己去解開。
若是安辰旭此時的想法被葉天南知道定要笑死他,
他敢保證,像安辰旭這樣,除非暖木突然對他動心了,否則他追暖木太難了。
他那里都好,就是心太軟,看不得暖木傷心,頹廢,
他從來都舍不得真逼暖木,只在她背后默默的對她好,默默的等著,
等暖木那天心甘情愿的回頭看他一眼,
那次失控中對暖木說出自己一直藏在心底的話時已然是他的極限,
他不想讓自己的喜歡給暖木造成困擾,更不想放棄對暖木的追求。
所以啊,他就命中注定要自己糾結(jié)了。
“辰旭,回屋吧。”
不知何時,安夏竟也走了出來,
看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安辰旭,心中泛起一陣苦澀,
這又是一個她作為母親對不起自己孩子的地方吧。
確實也該怪她,
她早就應(yīng)該明白,上一輩的事不要牽扯到孩子這一輩,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
“媽?!?p> 安辰旭看到是安夏,叫了她一聲,卻沒有應(yīng)她的話。
“恨媽嗎?”
安辰旭要比安夏高出一頭來,
站在安辰旭身邊,再想想喜歡對她撒嬌的蘇依夢,
安夏頓時就意識到,自己錯過的究竟是什么,
可是,還能彌補嗎?
“不知道?!?p> 安辰旭實話實說,他是真的搞不清自己對自己母親的感情,他也從來都沒有搞清過。
“小時候,爺爺告訴過我,不要恨你和我爸,當(dāng)時我也不懂,媽,你知道爺爺當(dāng)時是怎么告訴我的嗎?”
安辰旭頓了頓,繼續(xù)說到。想起小時候,他也是很無奈,
對于自己父母離婚這事,他其實并沒有多大的感觸,
畢竟他父母沒離婚的時候也是天天吵。
安辰旭親生父母沒離婚的時候,他是他爺爺帶大的,
后來他爺爺去世沒多久他也跟著母親改嫁了。
爺爺去世前將自己手里的集團(tuán)股份全轉(zhuǎn)到了他的名下,生怕他以后因為錢財問題處處受限。
若說這世上真正愿意讓他親近的人,也就只有他的爺爺了,
那位慈祥和藹,偶爾有些小孩子氣的老人。
“你爺爺啊,他怎么和你說的?”
若只是普通勸慰的話,安辰旭這時也不會提,
既然提了,那一定是讓他印象很深的話,
那位老人,一生戎馬,經(jīng)歷過很多事情,
拋開她和她前夫的感情不論,她也是真心實意佩服那位老人的。
“爺爺說,這世上沒有人有義務(wù)沒條件的對一個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