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的角度想的,你出國的前一天晚上,他一個人在酒吧喝的酩酊大醉,最后還是我把他給整回去的。
你知道他當(dāng)時和我說了些什么嗎?
他說,他恨他自己,他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提前發(fā)覺那些事,他恨自己為什么沒能保護(hù)好你。
他還說,你這次無論怎樣都是要出國的,哪怕再也不回來了。這是唯一,也是最好的挽救方法,因為你的高傲不允許你去面對那些背后的流言蜚語?!?p> 方蓮舟一直不緊不慢的說到,暖木雖然早就已經(jīng)知道這些事了,但她這次竟還意外的產(chǎn)生了想聽的欲望,她任性的將這種欲望當(dāng)成了對別人的尊重。
“這些我都知道。”
他是想憑借這些來打動她嗎?可是,問題并不是出在這里的啊。
“好,這些你都知道,那就不提了,那看來你在法國的時候他為你做過的那些你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吧?!?p> 方蓮舟略微一笑,絲毫不覺的尷尬,畢竟他的臉皮一向堪比城墻。
“對。”所以說,你還有什么要繼續(xù)說下去的嗎?
暖木繼續(xù)微笑著說到。
“那你是怎么想的?”
和安辰旭做兄弟做了這么多年,雖然沒有真正接觸過暖木,但方蓮舟對她的了解也在安辰旭那里知道了個七七八八。
安辰旭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在他看來,和暖木較真,沒幾分鐘就能被氣死。
“我和他沒有可能,這是我唯一可以給你的答案?!?p> 暖木說這話時,終于抬起了頭,不再去注視那杯快要涼掉的咖啡,而是直視方蓮舟的雙眼,借此來掩飾自己內(nèi)心真正的想法。
“為什么?不說他為你付出了多少,只說他喜歡了你這么多年,你就不能哪怕只給他一次機(jī)會嗎?”
方蓮舟這次真的不懂了,也對,眼前這個女人什么時候肯輕易讓別人看清呢?
“機(jī)會?我給過的,我知道他這些年為我做的一切,我之所以答應(yīng)他來這也不過是為了盡我自己最大的能力償還他罷了,我之前聯(lián)系過你的,忘了嗎?”
暖木慢慢的解釋道,語氣不緊不慢。
“這樣就行了?這就算兩清了嗎?你把安辰旭這些年來對你的付出當(dāng)成什么了?他喜歡了你多少年?不管你需不需要,他為你做了多少事你自己全都知道嗎?”
如果說暖木什么都不做的話方蓮舟還不會這般氣憤,但暖木做了,她做的還是他方蓮舟最瞧不上的,就用這幾天陪著安辰旭的時間來償還安辰旭為她這些年來的付出?鬧呢?
“抱歉,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p> 暖木終究也就只能告訴他這樣一句話,就算原先的計劃變了,她留在A市不回巴黎了,那也依舊沒有可能和安辰旭在一起,和任何人在一起。
她真的不能喜歡上任何人的,不說別的,只說她自身,她并不是一個健康的人,沒有人知道,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精神上所遭受的那些痛苦,她的情緒有時并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她的理智,大概也就只能在面對他人的時候管用吧。這樣的她,又怎么可能和別人在一起呢?更何況,那人喜歡了她那么多年。
“蘇暖木,你有沒有心?”
方蓮舟突如其來的有些煩躁,嘴上也不在留任何情面。
“你不是知道答案嗎?喜歡上我這種人的,絕對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局?!?p> 暖木微微閉上雙眼,掩飾住了眼底的無奈與痛苦,這就是她的命,她又能有什么辦法,要怪,也就只能怪上天不公了。
“拋開一切不談,我就只問你一句,你心里有那么一點屬于他的位置嗎?”
方蓮舟順了順自己心口憋著的那口氣,繼續(xù)問到。
這話竟把暖木給難住了,她要怎么回答他?她也不知道。
其實,即使她嘴上在否認(rèn),她也不得不承認(rèn)一件事實,在她發(fā)覺安吉是安辰旭的人之后,在聯(lián)想到在法國甚至是回國之后,安吉盡心盡力毫無怨言的為她做的那些,她,否認(rèn)不了,她的心底是有那么一些悸動的,不過,她的理智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大過感性的。
在這次回國后,從安辰旭第一次告訴暖木他心里有她開始,暖木就已經(jīng)在回憶那些過去被她有意或無意間忽略的事情,方蓮舟所說的這些她大概都回想起來了,她也能想通這其中的那些關(guān)聯(lián)和深處的意義。
可那些歸根結(jié)底是和在別人的嘴里聽到是不一樣的,那時候,她心底的觸動真的不在容她忽略了。
“我不知道?!?p> 這也是事實,因為暖木并不清楚自己心底的那份忽略不了的觸動究竟是喜歡還是感動,大概是喜歡吧,她也不知道。
“給他一次機(jī)會吧,也給你自己一次機(jī)會,不好嗎?不試過,你永遠(yuǎn)不知道你們兩個合不合適?!?p> 就像,那兩個讓他都無語的苦命人一樣。
“沒什么事我先回去了,不見。”
暖木站起來,轉(zhuǎn)身落魄而逃,她不想面對這些,真的不想…
“哎,小木,你不是早就回來了嗎?這是去哪里了?”
安辰旭在幫明昆辦好住院手續(xù)之后就回來了,沒成想正好在酒店的大廳里碰到暖木,看來還是真有事,他原本還以為這只是暖木的借口來著。
“沒去哪,我有些累了,晚飯不要叫我了?!?p> 暖木低頭說到,成功的掩蓋住了她眼睛里所有的情緒。
“知道了,你不要緊吧?”
安辰旭還是有些擔(dān)心,多問了一句。
“不要緊,我先上去了。”
暖木的聲音是這幾天以來最冷淡的一次,仿佛,暖木對他的態(tài)度又回到了從前那樣,拒之千里。
“好?!?p> 安辰旭也不好再說些別的什么了,只能應(yīng)了一聲。
……
“喂,哪位?”
暖木將臥室的門反鎖后,直接癱坐到了地板上,所幸這家酒店有地暖,每天也都有服務(wù)員過來打掃,不涼也不臟。
“是我,莫輕華?!?p> 電話接通后,那邊的人自報姓名。
“嗯,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