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文館總部。
一襲白色儒服的大耳賊李嗣源,站在蛇坑上的木板上,盯著手中的密報一言不發(fā)。
陰暗的蛇坑方圓三丈有余,深有十余丈,下方白鱗巨蟒相互糾纏,吐著蛇信,發(fā)出滋滋聲響。
“大哥,冥帝都出動了,我們該怎么辦?”
瘦小如猴的李存忠眼巴巴地看著圣主大哥,等候發(fā)話。
通文館和玄冥教、幻音坊表面上是殺手集團,其實是三大諸侯勢力在江湖上的代言人。
相互之間勾心斗角,抗衡多年。
這次龍泉寶劍落在陽叔子手中的消息對三家來說都不是秘密。
找到陽叔子,取得龍泉寶劍,對三大集團來說至關(guān)重要。
三方派出無數(shù)探子,暗中查訪,都是勢在必得的架勢。
而作為陽叔子的徒弟,李星云和陸林軒則是三方關(guān)注的焦點所在。
如今,冥帝安奈不住,首先打破了平衡親自帶著水火判官出馬,根本瞞不住各方眼線,另外兩家不得不做出一個選擇。
李嗣源唯一需要衡量的就是他能否干的過冥帝那個狠角色。
雖然他的至圣乾坤功已趨于化境,多年前就是大天位的實力。
可是冥帝的實力更加深不可測,令他十分忌憚,一時猶豫不決。
“龍泉寶劍關(guān)系到那處傳說中的寶藏說在,若是落到玄冥教手中,我三晉大地危矣!”
“老九老十!”李嗣源最終做出決定。
李存忠、李存孝拱手聽命。
“我們走!”李嗣源目露寒光,帶著兩大高手出了總部。
事發(fā)突然,他還來不及召集十字門其余門主,只能帶著兩名排位最后的門主倉促出擊。
還好李存孝勇猛非凡,號稱天下第一勇士,一身萬夫不當之勇且有大天位的實力,可堪一戰(zhàn)。
·····
幻音坊大殿。
粉紅珠簾微動,臥榻之上朦朧之間勾勒出嫵媚胴體的輪廓。
作為幻音坊的當家人,女帝同時收到了冥帝出動的密報。
“立即讓姬如雪來見我!”
高冷的嗓音回蕩在殿中,立馬有背劍侍女領(lǐng)命。
幾分鐘后,姬如雪跪在殿塌前。
“你面壁多日,如今可有反???”
姬如雪低頭道:“屬下知錯,愿戴罪立功,為女帝差遣?!?p> 女帝道:“既如此,我有一件重要差事要你去辦,辦不好,提頭來見!”
“屬下領(lǐng)命?!奔缪┑?。
幾分鐘后,姬如雪帶著十幾名精英女殺手出動。
約莫又過了半小時,女帝又吩咐一旁的侍女道:“我要去見祁王,都給我好好看家?!?p> ····
山間路難行。
李狂等人自那日擊斃五大閻君后,來到一處小鎮(zhèn)歇息了一晚。
第二日,李狂嫌腳程太慢,到市集上買了幾匹好馬代步。
沒幾日,便行至陽叔子隱居的山下,卻是天色將晚,日暮西山。
等到了山上,太陽完全沒入山下,忽然看到劍廬方向火光沖天,煙霧籠罩。
“師哥!快看!”陸林軒勒住韁繩,指向竹林方向。
李星云臉色難看,道:“著火了,怎么會著火了???”
“定是劍廬出事了,師哥,快!”
倆師兄妹自幼受陽叔子養(yǎng)育調(diào)教之恩,此刻見劍廬方向著火,怎能不急。
當即二人駕馭馬匹飛速趕往劍廬。
李狂卻不急,因為他隱隱感到身后強大的氣息蟄伏在遠處。
“看來又將是一場惡戰(zhàn)!”李狂催動坐騎緩緩前行,嘀嘀咕咕。
黑白無常自然隨他身后,不敢稍有逾越。
“主人,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常昊靈機警非常,從李狂的話音中聽出了不好的味道。
李狂回頭笑道:“若是你家大人找上門來,你倆怕是不怕?”
常昊靈神色一尬,還真難回答。
常宣靈卻沒有那么多顧忌,媚笑道:“您說的哪里話,我們的主人不就是您老人家嗎?”
常昊靈反應(yīng)過來道:“是?。∈前?!主人神功了得,可比冥帝孟婆之流高出無數(shù)倍,有您罩著我們,還有什么好怕的!”
李狂沒有接話,回頭看了一眼,奇怪道:“靠,那死人妖跑哪去了?你倆有沒有看到?”
兩兄妹搖頭不止。
“算了,隨他去吧!”
李狂策馬加速,繞過翠綠竹林,來到一處水榭湖畔。
就見那竹子搭建的劍廬熊熊燃燒,火勢旺盛,濃煙滾滾。
陸林軒含著熱淚拼命沖向劍廬,被他師哥死命拉住安慰。
看那火勢,若是有人在里面,就是再高的功夫也燒成灰燼了。
火光照應(yīng)在眾人臉上,有竹影晃動,倍感凄涼。
李狂嘆息道:“枉費了這千里迢迢走一遭,沒想到還是晚來了一步?!?p> 正當此時,冥帝朱友珪帶著水火判官從竹林中走出。
朱友珪何等功力,一眼就看出這幾人中就李狂氣度不凡,隱約間氣息悠長,想來就是那位神秘高手無疑。
“我的人是你殺的?”
朱友珪寒聲問道。
李狂調(diào)轉(zhuǎn)馬頭,端詳了眼前的侏儒一眼,嗤笑道:“哪里來的小屁孩兒,怎么跟大人說話的?”
他身后的黑白無??蓢樀貌惠p,坐在馬上如坐針氈,渾身戰(zhàn)栗不止。
“主人···那是冥帝···可不是小孩兒,還有他身后兩位是水火判官,咱們···還是溜了吧!”
常昊靈忙低聲提醒李狂,雖說主人功力深不可測,可他久在玄冥教,對冥帝的可怕了解甚多,別說冥帝了,就是水火判官隨便一位出手,能能輕易捏死他們兄妹二人。
李狂呸道:“溜什么溜!瞧你這點出息,剛才還不說有我在,冥帝什么的都是垃圾嗎?”
冥帝眼角一抖,目光落在常昊靈身上,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我···我沒說??!”常昊靈快被嚇哭了!
他曾經(jīng)是玄冥教的小頭目,還是遠在分舵的小角色,一般幾年都見不著孟婆一面,更別提冥帝了,在玄冥教呆了那么多年,也就在遠處見過冥帝一眼,若不是冥帝長得奇葩,估計他還認不出來。
而常宣靈臉色發(fā)青,雙手哆嗦不聽使喚,連話都說不出來。
江湖傳言冥帝如何兇殘可怕,那畢竟是江湖傳言。
只有身為玄冥教的教眾,多年耳濡目染之下,才會深刻體會,冥帝的可怕比傳言還要恐怖。
“交出陽叔子,我可以給你們留個全尸!”
冥帝孩童般的嗓音在山間回蕩,聽著無比滲人,他雙目如漆黑寶石,透著股陰邪之氣。
李狂納悶道:“怎么?這火不是你們放的?”
他立刻捕捉到冥帝話中的關(guān)鍵。
如果不是冥帝干的,那又會是誰干的?
以冥帝的做派,不可能做這種無聊的把戲故意虎他!
放火燒劍廬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