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君收到鄭深致謝的消息,韓秘書說這位鄭小姐給她打電話的次數(shù)不少,她建議既然是私事,可以直接轉到蘇君的私人號碼上,以免錯過了重要的消息。
蘇君想了想,說,“也好?!?p> 電話剛轉過來,鄭深就給她打電話了,欣喜,“是換號碼了嗎,打的一直是你助理的電話,都找不到你。”
“以后可以了。”蘇君問,“有什么事?”
鄭深給她報喜,“你說得果然不錯,因為鬧得僵,謝夕安良心發(fā)現(xiàn)呀,他竟然愿意出面澄清,現(xiàn)在輿論都傾向我們這一邊,昨天還接到謝夕安經(jīng)紀人的電話,說對我們的電影感興趣,想過兩天到我的工作室來看看。”
鄭深猜測,“是謝夕安啊,他是大眾有名的音樂巨匠,連他都被我們的電影主題吸引了,蘇君姐,你說我們的電影會有前景嗎?”
“你覺得呢?”
她自豪,“我覺得是有的?!?p> 蘇君為她的高興而高興,“很好的開端,鄭深。”
鄭深邀她,“蘇君姐,有時間到我的工作室來呀,我?guī)銋⒂^參觀?!?p> “最近沒時間,不過你開機了,記得通知我地點,我過去看?!?p> “好呀?!?p> 除了鄭深,新時代的小杜也開始頻繁約她。
蘇君推辭了兩次,推不得,期間跟他吃了一頓飯,杜憲花樣多,約她在臨海的餐廳吃飯,飯前送了玫瑰花,飯時還請了小提琴家在她面前演奏,蘇君坦言,“玫瑰花很好,只是我對花粉敏感,可能照顧不好,就不收下了?!?p> 這樣兩次下來,蘇君不再與他應酬,只叫韓秘書來接待有關杜憲的所有信息往來。
為了這個事,杜憲心思郁結。江城的公子哥安排酒局,這天他喝了不少酒,酒局結束,一向在一起玩的兄弟喊他去打牌,他沒心情,從煙盒里抽了一根煙,湊到鄭彥南身邊。
鄭彥南是個煙鬼,火不離身。
他過來湊火,喊,“哥?!?p> 鄭彥南同是醉得微醺,望著杜憲,他乖戾得笑,抽了一根煙,遞到嘴邊,他先給自己點燃,又隨手將打火機扔到了桌上。
杜憲撿起,自己給自己點著了煙。
鄭彥南吐著煙圈,“是新時代的事?”
“哥真聰明,我遇見了個難題?!?p> 鄭彥南愿聞其詳。
杜憲見他有聽的欲望,忙見好就收,撿緊要的說,“瑞思琪的蘇君,你聽說過沒有?”
“沒有。”
“這個女人,簡直油鹽不進,新時代遭遇市場壟斷的事故便是她發(fā)起的,按理說,瑞思琪的人,都應該像語因姐這樣的才是,但這個蘇君,看起來可一點也不是,牲畜無害啊她,哪里曉得,越是懂得算計的人,越不知道浪漫,我送她玫瑰花,她對我說她花粉過敏,我送她回家,她說她有車?!?p> 鄭彥南緩緩靠向身后的沙發(fā)墊上,嘴里香煙不斷,呼吸間,煙霧繚繞。
他撇頭看向杜憲。
“這樣的女人,你說我還能有什么辦法,追不得,橫不得,再這樣下去,剛做起的新時代,可真得就要被她收購了。她連對策都是透明的,”杜憲走人情面子,“語因姐去了趟紐約,估摸著也就這兩天能回來。鄭哥,對這個事你有什么想法?”
鄭彥南淡淡地笑了。
煙還夾在食指中心,煙頭的火星一閃一閃。
杜憲有些后怕,他摸不準這位商業(yè)巨頭對女人的想法,興許謝語因沒有那么重要。
鄭彥南的狠閥,江城做生意的人盡皆知,他叫他一聲鄭大哥,不是瞎叫,鄭彥南是同他的父輩打交道的人。
現(xiàn)在是在一起坐著,叫得親切,但杜憲心里知道,這多少,還是差著輩分的。
鄭彥南也沒生氣,他賣這點小聰明,他“老人家”哪能看不出來,不過記沒記在心上,單從他的臉上是看不出來的,他勾著嘴角,唇瓣始終擒著淡淡的笑意。
這你媽,誰知道你在想什么。
不過鄭彥南說,“也沒什么,是你的法子用錯了地方?!?p> 雨過天晴,杜憲心中猛然欣喜,他貼近,“哥,勞你教教小弟妙招?!?p> 這幾天杜憲沒來煩蘇君,但德臣的行政助理卻始終在約她的時間。
蘇君有點不想跟鄭彥南見面。
但又有點想。
拖了兩天,她還是答應了。
鄭彥南約她在一家土菜館吃飯。
是小包間,既是透明的玻璃門窗,內里又十分安靜,最主要的是,屋里的環(huán)境很好,墻上的壁燈她喜歡。
他點了菜,點完菜,將菜單遞給了蘇君。
蘇君略略看了看,加了一道小炒青菜。
菜沒上來之前,蘇君是沒有什么食欲的。
上次的見面實在太不愉快,從他公司里出去,她一度挫敗。
并不想做一個沖動的人,也不想與他鬧得這樣僵。
至少不是現(xiàn)在。
心里是這樣想,但坐在他面前,腰桿挺得正,嘴里卻又說,“鄭先生遠不用這樣費心,還像上次一樣,有事談的話,去你的公司就好?!?p> 他好像又感冒了,嗓子沙啞,“上一回臨走前,你對我說,叫我約個充足的時間才能與你詳談,我以為今天準備得足夠合你心意,這樣的小地方你興許會喜歡,看來是我擅自做主了,”他致歉,“不好意思,下次地點你定。”
蘇君低頭。
他微微咳了兩聲,嗓子癢得想抽煙,手摸到了打火機,從袋里掏出放在了桌面上,問她,“菜已經(jīng)點了,當真不能將就?”
蘇君抬頭,她瞇起了眼,說話不知不覺間就又沖了,“還請鄭先生不要多加揣測我的心思,這是兩碼事,不該混為一談?!?p> “還有,鄭先生,你說話能正常點嗎?”
鄭彥南直接笑出了聲。
蘇君直蹙眉。
好在外頭菜來得快,服務員一連上了三道菜,來來回回,不經(jīng)意間打消了室內尷尬的氣氛。
吃飯過程里,鄭彥南一句話也沒說。
蘇君也能承受安靜。
雖然用餐的時候,蘇君心里很是別扭,但不得不說,這幾道菜,還是很合她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