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不用諸位強攻,賊兵自會送上門來,到那時就看各位大顯神通了!”
一聽賊兵竟會“送上門來”,眾將眼中又一次露出了困惑之光。
但話到此處,華興便不再多言,獨自登上了祭壇頂層。
并當場選出了二十四名護衛(wèi),身披七彩斗篷,手持兵刃,環(huán)繞祭壇站成一圈,充當護法。
“待我施法時,爾等不許擅離方位,不許交頭接耳,不許失口亂言,不許失驚打怪……如違令者斬!”
說完最后一條軍令,華興便不再理會場內(nèi)眾將,來到桌前,先焚香于爐,又注水于壺,最后抽出桌上寶劍,煞有介事的站在高臺之上舞動起長劍,施展出了他的“秘術”。
大約擺弄了十多分鐘后,他突然想起,自己光顧著“表演”了,竟然忘了掛旗!
于是,他趕忙放下手中寶劍,命人將那面早已備好的黑色方旗送了上來。
此旗呈長方形,長三米、寬一米,旗面通黑。
在旗幟的正中央,華興還讓唐盛寫下了一個大大的篆字。
但由于華興一直要求保密,所以至今也沒人見過此旗的真面目。
直到現(xiàn)在,當華興將方旗掛上旗桿時,大伙才終于見到了上面的字跡,原來是一個紅色的“震”字!
看過這個字,眾將臉上就更加迷茫了。
搖頭的搖頭,皺眉的皺眉,無人知曉華將軍此舉到底何意。
……
一里之外,山寨之內(nèi)。
今晨,劉辟剛一起床,連廁所都沒來及的上,就被龔都堵在了屋內(nèi):
“哥哥,大事不好!呂軍有動靜了!”
被龔都這么一嚷,劉辟還以為敵軍攻入山寨了,趕忙探頭一看,結果寨子里是平靜如常,根本就沒有敵軍,氣得劉辟當場瞪了龔都一眼:
“瞎嚷嚷什么?我還以為人進來了呢!嚇死我了!”
將龔都推開后,劉辟徑直向茅廁走去。可剛走了一步,又被龔都拉住了:
“劉兄,真出大事了!快隨我來,你看過就知道了!”
說完,也不管對方愿不愿意,龔都強行拉著劉辟來到了山寨的關口之外。跨過層層阻礙,二人剛站定身子,就見龔都指著對面的山坡道:
“哥哥快看,你覺得他、他這是要干嘛?。俊?p> 順著龔都的手指,劉辟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一里外的祭壇。
此刻在祭壇之上,有一道袍男子正在慢慢悠悠的舞劍。
在那男子身后,還掛有一面黑色的大旗,旗上寫這一個蒼勁有力的“震”字,給人感覺非常詭異。
“這是……在做什么???”見到此景,劉辟瞇著眼、皺著眉,一臉迷茫的問了一句。
“在做什么?我哪知道?。课乙侵?,就不叫你來干了。”無奈的搖了搖頭后,就聽龔都介紹道:
“據(jù)守關兵士說,這座祭壇是他們昨晚搭好的,今日也是頭一次使用。上面那位赤腳大仙,應該就是華興本人。”
“什么?”
一聽上面那人竟是華興,劉辟當場抖了下眼皮:“你說……那人是他們的主將——華興?”
“沒錯!寨子里幾個眼神好的,我都叫來確認過了,正是華興本人!”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后,就聽龔都略顯擔憂的問道:
“哥哥,你說他這是在干嗎?旗上的‘震’字,又是什么意思???”
對這祈福祭祀之事,劉辟其實也沒什么經(jīng)驗,跟龔都一樣也是個外行人。
所以聽完龔都的詢問,他也不知該如何答復。
但劉辟天生多疑,一想到華興天降之魔的身份,他心里就異常不安,總覺得對方此舉定有深意,且多半對己方不利。
于是,為了搞清華興此舉的目的,劉辟第一時間扭過頭去,沖身后的衛(wèi)兵說道:
“快去,把土崤村的老周給我叫來,我有事問他?!?p> 老周,全名周大天,是寨中弓兵隊長周河的父親。
此人今年快六十了,是寨中年歲最長之人。
在來山寨之前,周大天是土崤村的一位大夫,既懂醫(yī)術,也懂點道術。
但后來兒子周河加入了劉辟陣營,他一個人住在村里也太合適,便跟著兒子一起住進了山寨,是寨中唯一一位有祭祀經(jīng)驗的老者。
大約五分鐘后,一身布衣打扮的周大天拄著拐杖,在衛(wèi)兵的陪同下,來到了關口附近。
“草民周大天,見過兩位統(tǒng)領?!?p> “周老無須多禮!”
一把扶住了正要行禮的周大天,劉辟便開門見山道:
“我記得你以前在村里弄過祭壇啥的,你快幫我們看看,對面的祭壇你可認得?他是要做些什么?”
“哦,好嘞。老夫年輕時是弄過一些,但學藝不精……嗯,你讓我看看啊?!?p> 周大天年齡不小,眼睛早已老花。順著劉辟的手指瞅了大半分鐘,才緩緩回道:
“單從祭壇規(guī)模來看,此人不是祭天,就是祭地,絕非小事。嘖嘖,還筑了三層臺,這要是成了,要么風調雨順,要么毀天滅地啊。厲害、厲害!”
見周大天一開口就夸對方厲害,龔都聽完很不舒服,當場打斷道:
“周老,您怎么盡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您就說說看,他到底要干嘛?”
“哦,好、好!”
訕訕的點了點頭,周大天再次望向了祭壇。
但由于眼神不佳,他是邊看邊問,在衛(wèi)兵的幫助下,才將祭壇的情況大致了解了一遍。
見對方問也問了,看也看了,可等了半天周大天還沒有開口意思,龔都性急的問道:
“怎么樣周老,看出什么沒有???”
“呃、呃……要問功效嘛,老夫也不敢確定,只有一個猜想。”周大天沉吟道。
“什么猜想?快說?!?p> “此壇上下有三,下層插有六十四令,中層是二十八旗,上層還掛了一面黑旗……這種祭法通常是用來祭天的,效果無非六種?!敝艽筇燹壑醉殻龡l斯理的道。
“六種?”龔都一臉急迫的道:“都是些什么?。俊?p> 聞言,就見周大天抬起雙手,神情肅穆的翹指回道:“風雨雷,冰洪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