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帕皮特的扒手生涯
帕皮特掙開沉重的雙眼，第一眼看到是一顆顆原木搭的房梁，不知為什么帕皮特感覺一點沒有睡醒后的清爽，反而是昏昏沉沉的。
從木床上艱難的爬起來，帕皮特看到窗邊的茶幾上放著一杯泡有綠色葉子的水，還有一塊面包，帕皮特就又是吃喝一痛。
那水略顯苦澀卻很香。
帕皮特聽到來自下面的叫喊聲，就想出去看看。
他打開房門，迎面是一條走廊，走廊兩側(cè)有很多扇門，不過都關(guān)著，帕皮特沿著樓梯向下走，發(fā)現(xiàn)下面像一個小酒館一樣，一些壯漢兩兩三三地坐著，推杯換盞，互相聊天。
帕皮特環(huán)視四處，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正是昨天的那個青年，那青年一和一個光頭老人坐在一起。
帕皮特覺得有必要告訴那青年自己已經(jīng)醒過來了，于是走了過去，青年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帕皮特，就向帕皮特主動打起了招呼：“休息的怎么樣？茶好喝嗎？”
從青年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沒有因為帕皮特年紀(jì)小就輕視他，相反，刻意給了更多的尊重，對凱爾特人來說，最厭惡的事就是被輕視，無論出于什么原因。
“睡得很香先生，很感謝您救了我，我當(dāng)時都以為要沒命了?！?p> “那真該感謝阿祖拉讓你遇上了我，來讓我們?yōu)榘⒆胬杀?！”青年拿起一個杯子倒上了酒，也把自己的酒杯滿上了。
帕皮特雖然不知道酒是什么，不過還是接受了青年的邀請，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不過他認(rèn)為難喝。
“你叫什么？我叫鮑勃，是凱爾特人，也就是外界稱呼的‘野蠻人’?！?p> “我叫帕皮特，這是雷默神父給我起的名字?！迸疗ぬ卣f道。
“帕皮特，我很好奇，為什么昨天你會被獨自關(guān)在那個屋子里呢？”鮑勃對這件事早就抱有疑惑，因為他本指望從那里得到一些好處的。
“因為我犯了錯，我不該說那句話的?！迸疗ぬ叵氲酱耸戮桶没诓灰?，他只是沒想到后果這么嚴(yán)重。
“什么話？”這引起了鮑勃的興趣。“我讓廚子先生給我多加一點燕麥粥。”帕皮特說道。
“就是因為一點燕麥粥？天啊，那些人也太吝嗇了，我看那些個先生們個個富得流油，有次···”
就在鮑勃想繼續(xù)說時，坐在鮑勃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老人突然用拍了一下鮑勃的肩膀，示意他注意言行。
鮑勃就在很不愿意的情況下，強行終止了自己的話。
之后鮑勃就囑托帕皮特繼續(xù)休息，自己就匆匆離開了。
就這樣過了幾個星期，帕皮特幾乎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就是每天晚上會準(zhǔn)時見到鮑勃并且一起用餐。
在這期間，帕皮特也漸漸知道了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這里是一個凱爾特人的聚居地——這里的人除了帕皮特之外全是凱爾特人。
帕皮特發(fā)現(xiàn)，凱爾特人最常見的愛好就是喝酒和比武，看著他們精彩的戰(zhàn)斗，帕皮特有時也會自己找一根簡陋的樹枝，去練習(xí)看來的武技。
就在兩個星期后的一個晚上，帕皮特照例正在和鮑勃還有那個光頭老人吃飯。
吃到一半，老人給鮑勃擠顏色，鮑勃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神情，就跟帕皮特說到：“今晚有些事情可能需要你幫忙帕皮特?！?p> “關(guān)于‘吃核桃’的事情嗎？”
“吃核桃”是帕皮特從這群凱爾特人那里學(xué)來的暗語，指的就是做盜竊、入室搶劫之類的營生。
鮑勃先是一愣，然后笑了一會兒，說道：“是的。愿意嗎？”
帕皮特雖然從小熟讀圣典，很清楚盜竊是其中十條禁忌之一，不過相比于伊蘇，帕皮特對鮑勃的感激之情更重一些，所以帕皮特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于是當(dāng)晚，帕皮特就跟隨著鮑勃行動了，天色昏暗了下來之后，他們來到了一個富人居住的區(qū)域，為了不顯眼，鮑勃把他那身不合身西服也穿上了——起碼比穿格斗服好些，也給帕皮特?fù)Q了一身干凈的衣服。
帕皮特很快在鮑勃的帶領(lǐng)下到了一個二層樓房附近，鮑勃示意帕皮特是這個房子。
鮑勃說：“這家人晚上會把所有門窗都管得嚴(yán)嚴(yán)實實地，而且都附帶魔法警報器，我沒有辦法竅門進(jìn)去?！?p> 鮑勃指著一個圓形通風(fēng)口說道：“那里可以進(jìn)去，不過入口太小，只能你自己進(jìn)去?！?p> “好的，那我進(jìn)去后又該怎么做呢？”帕皮特問道。
“你只要簡單地翻找一下柜子、壁櫥什么的，不要拿的太多，只拿那些既好帶走又值錢的?！?p> “好的?！眱扇擞衷诟浇木起^坐了一會兒，老板關(guān)門才出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辰，正是那家人熟睡的時候，這是鮑勃說的。
很快鮑勃就把帕皮特送到了預(yù)定的位置，帕皮特發(fā)現(xiàn)那洞自己將將好可以鉆進(jìn)去。
進(jìn)去后，帕皮特發(fā)現(xiàn)屋里一片漆黑，借著微弱的月光，帕皮特稍微可以看清四周的景象。
他一邊小心翼翼的行走著，一邊嘴里默默地向伊蘇請求饒恕，對于從小深受圣典影響的帕皮特說不心虛那是假的。
不過他記得圣典里說過：“凡是誠心的懺悔，我都會寬恕。”所以帕皮特就在心底誠信的懺悔著，不過手上的工作可絲毫沒有怠慢。
不一會兒他找到了一個蠟燭，并且在蠟燭旁邊發(fā)現(xiàn)了一盒火柴——正是帕皮特需要的，點燃蠟燭，在燭光下帕皮特終于一覽這房間全貌——擺設(shè)考究整潔——很適合盜竊。
所以帕皮特自然是快速的行動了起來，他首先翻找了茶幾和一個木柜子，里面有很多精美的東西，不過帕皮特挑選了幾個看上去最亮晶晶的珠寶首飾，還有一塊兒拇指大的鉆石。
接著帕皮特又在壁櫥的裝飾品里看到了一個拳頭大的黑色寶石，那寶石是八面體型的，不過那黑色很奇怪——像是一個無底深淵一樣——連反光都沒有。
帕皮特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就把那寶石放進(jìn)自己的口袋里了，又拿了一些看起來做工很精美的希臘金幣后，帕皮特準(zhǔn)備離開了。
作為一個上神教徒，帕皮特不想過分冒犯伊蘇。
他把布袋從入口扔了出去，自己就爬了出來，由于衣兜里也裝了一些贓物，所以出來的時候明顯有些擠。
兩人匯合后，就急匆匆的往凱爾特族的聚居地那里走。
路途雖然中遇到了幾個正在巡邏的士兵，不過在熟悉道路的鮑勃的帶領(lǐng)下，巧妙地繞過了盤查。
到了二樓鮑勃的房間里，帕皮特發(fā)現(xiàn)那個光頭老人早已經(jīng)在等候了。
“怎么樣，是不是收獲頗豐？”老人直接問道。
鮑勃示意只有帕皮特知道，帕皮特就點了點頭：“有很多看上去昂貴的珠寶。”
接下來，帕皮特和鮑勃找了把椅子坐下，老頭站在旁邊。
帕皮特把所有的貨都拿了出來，不過卻怎么也找不到自己放在褲兜里的黑色寶石，不過帕皮特并沒有在意，他覺得可能是因為通過出口時太擠，掉落一些東西很正常。
不過寶石掉落也應(yīng)該是有聲音的，不過由于無法解釋，帕皮特就放棄深究了。
不過帕皮特沒有發(fā)現(xiàn)他看起來精神了很多，一改以前有些虛弱的樣子
帕皮特說：“希望阿祖拉和伊蘇能過饒恕我們的罪過?！?p> 鮑勃并沒有注意帕皮特的變化，只是覺得帕皮特是由于高興所以聲音變得興奮了。
“阿祖拉只會保護(hù)凱爾特人和凱爾特人的朋友，我們偷的是西臘人的東西，自然是不會受到懲罰的?！闭f著鮑勃拿起了一個金杯，咬了一下后說道：“我保證是純金?！?p> 老頭用手在珠寶堆里摸索著，臉上笑開了花，帕皮特能看見老人嘴里的金牙。
“帕皮特，你真是個好孩子，我們現(xiàn)在是永遠(yuǎn)的好朋友、好伙伴了！”老人高興的看著帕皮特，又說道：“我叫派羅，我是負(fù)責(zé)情報工作的，很高興我們又有了新的隊友?！?p> 接著，帕皮特跟老派羅握了握手，在此之前老派羅一直對帕皮特有所提防，不過現(xiàn)在卻一釋前嫌。
贓物在鮑勃提議下被均分成三份，不過由于心中的負(fù)罪感，帕皮特拒絕了這樣的分配方式，而是只拿了一個高腳銀杯和幾枚希臘金幣，而把大部分的贓物讓給了老派羅和鮑勃。
起初鮑勃不同意這樣的分法，他覺得有失公允。
不過在老派羅的勸說下，鮑勃終于同意了這種做法。
帕皮特選擇那個銀杯是由于銀杯上刻有一個精致的伊蘇像，這樣就可以對著神像祈禱，從而減輕自己的罪過。
三人整晚暢飲，直到天亮才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