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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心以舊

第三案 復又

將心以舊 四夕土豆 2891 2019-05-28 00:15:12

  袁冠藍優(yōu)雅的坐在審訊室,見了走進來的人,輕生喚了聲小宇,隨后對一同來的魏凜禮貌淺笑,看到解一宇臉上濃厚的陰郁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小宇,對不起,小意他……”

  “袁教授,我們只是跟你了解案情的相關線索,如果沒其他問題,問完之后你就可以走了?!蔽簞C知道,有些話不應該讓解一宇來說。表明上對一切漠不關心的他,實際是對感情的不自信,所以更愿意將情感埋在別人觸及不到的內心深處。這種放在心口的糾葛魏凜感同身受?!罢垎栐淌谑欠裾J識吳清靄,張秋天,金文霄,何琪。”

  “認識,她們都是很善良的女孩,卻遭受飛來橫禍,實在是……”袁冠藍的聲音變得哽咽,難受讓她無法繼續(xù)說下去。只能做片刻的停息。

  解一宇總算恢復了常色,他暗下碰了魏凜,示意交給自己。“袁教授,你是怎么跟四名死者認識的,她們在遇害前你們有沒有見過面?!?p>  袁冠藍見解一宇接過了主審權,心底有了失落,一個母親被自己的兒子當做嫌疑人,心里肯定不好受,或許他并沒有把她當做母親吧,一絲苦澀爬上臉頰。解一宇當然沒放過她的表情,在心頭默默的說了句對不起。

  “我是市慈善協(xié)會的理事之一,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主要扶持對象是孤兒院跟敬老院,在學校發(fā)起過多次慈善捐贈。起初根本不知道她們都存在,只知道有幾個女孩的捐贈數(shù)目都不小,還是心心告訴我的,在接觸幾次之后才了解到這幾個女孩對慈善都很積極,也有自己的獨特見解。學校聯(lián)合慈善機構在上個月20號發(fā)起了慈善活動,這次主要幫助的對象是失聰兒童。她們很我說想從家里得到幫助的形式進行捐贈,當時我就拒絕了,覺得她們都是學生,捐助款項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就可以,愛心不是用金錢的多少來衡量的。之后我就忙著慈善會的事,再也沒有見過她們了?!?p>  “心心?”解一宇重復了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

  袁冠藍輕笑“這么快就忘了,就是上次介紹給你認識的女孩,譚心,心心啊。”

  魏凜很介意介紹二字,突然被譚姓吸引了注意,剛轉過頭就看見解一宇看向自己的眼睛。

  “譚心她爸叫什么來著,之前做什么的你知道不?!被蛟S對面坐的是跟自己親近的人,說話間就變得隨意了些。

  “譚憑,以前做什么的我不知道,或許你可以問一下你爸爸?!痹谒{說出爸爸就有點后悔了,這父子倆是冤家對頭,上次見面沒劍拔弩張簡直是小概率中的出乎意料。

  魏凜沖他點了點頭,先行走了出去。解一宇再面對那張熟悉的臉突然覺得好陌生,或許真的有一種叫隔閡的東西把他們拉扯成兩個世界,一直以來對她的熱情僅限于感激這些年的照顧,媽這個字在他的潛意識里只是一個代號,即使處在這個身份的人不是她,自己也會這般稱呼。

  “譚心跟她們幾個人走得都很近?”

  “心心比較內向在學校的朋友也不多,平日里跟我無話不談,倒是很少說起她們,或許都是因為心善才走到一起的吧。”

  解一宇再次陷入沉默,對于她的話倒是深信不疑。“那最近一次見到譚心是什么時候?”

  “自從上次去她家之后就再也沒見到了。聽譚憑說她是跟同學出去玩去了,走之前還給了她四五萬塊錢,讓她別委屈了自己?!?p>  “不是說她內向沒什么朋友,同學?是跟什么同學?”

  “小宇,是不是心心出什么事了?!痹谒{一把抓住解一宇的手,害怕毫無保留的傳遞過來。

  “沒什么事,就是例行問問。一會兒你就可以走了,他們在外面等你?!闭f著就急匆匆的打開審訊室的門,匆忙的身影頓住片刻,他轉過頭誠懇的說了聲“對不起,媽?!?p>  袁冠藍用手遮住嘴,心中的委屈在這一聲對不起中消失殆盡。

  張邁江帶著解信父子三人去到了樓上的會議室。辦公室內每個人正襟危坐,解一宇的神色匆匆并沒有化解大家自認為的尷尬。

  “這都是怎么了,沒施肥還是咋的。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神婆你去把我媽帶到張老頭那兒,七加一以最快的速度查一下二十年前游輪沉船事件,老陸頭三兒小五子把你們走訪受害者家屬的訊息以最快速度匯報給我?!?p>  他們所得知的結果跟吳清靄父親所說的不差分毫,始作俑者的神秘人到底是誰,他的目的恐怕不僅僅是想把當時首屈一指的游輪公司收入囊中這么簡單,原因到底是為了什么?太讓人費解。

  魏凜氣喘吁吁的從外面趕了進來,手機對話框有一張照片,放大之后正是譚心的父親譚憑“我問了吳父,他就是當年第五個生還者,我們得趕緊去她家一趟?!?p>  “老陸頭,你留下跟七加一一起查沉船,三兒,小五子跟我們倆走?!庇门苁亲羁斓姆绞剑庑耪驹诖皯艨诳粗庖挥蠲χ杏行虻纳碛?,記憶中的那個人悄然浮出腦海,眼中蒙上一層化不開的哀思,他閉上眼睛獨自消化,再用往常的姿態(tài)面對熟悉的家人。

  解一宇跟袁冠藍要了地址,一路上暢通無阻的綠燈讓他少有的對交警擁有好感。那顯眼的外墻裝飾都是在給他們節(jié)約時間。

  門鈴響了沒幾聲,就有人前來開門,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譚憑。他見到解一宇先是友好的打了招呼,看著其余四人未免短暫一愣。

  “來,請坐。屋里的阿姨這兩天有事請假了,家里就我一人,就委屈大家喝點白開水。”譚憑招呼大家落座,很客氣的給每個人倒了杯水。

  “譚叔叔我們這次來是有件事跟你了解點情況?!庇羞^一面之緣對于關系的距離很容易拉近。

  “請說?!弊T憑似乎感覺到什么不對,說話有些生硬。

  “譚心在家嗎?”

  “心心上個周末跟同學出去玩了,今天是周三,這會兒應該在學校。心心是出了什么事了?”

  魏凜拿出幾張照片分別擺在他面前,只一眼就看到他身體猛的一怔“您可認識這幾個人?”

  時間如同靜止,每個人都沒有打破這份安靜。隔了好久譚憑才開了口“我跟他們都是二十年前沉船事件的幸存者?!?p>  “能跟我們講一講嗎?”魏凜的客氣更像是面對受害人家屬。解一宇認真的聽著,樸叁寶跟施武的眼睛卻是在四下漂游。

  “那時候我二十出頭,性格羞怯,父母為了鍛煉我就把我安排到船上做工,我不愛說話,很多時候都是干完活自己坐在一邊看書學習。雖然總是被人孤立,好在小金,小張,小何,小吳都對我不錯,只是其他人看不起他們都是鄉(xiāng)下來的常常冷言冷語不說,還會人格上的侮辱,一來二去就結下了梁子。而我平時跟他們四個走得近,自然也成了被欺負的對象。那一次出航真的是永生難忘,船長跟二副他們經(jīng)驗豐富的老手,不可能在明知道有船對航過來而不變方向,反而直接沖過去。從而導致燃油泄露,加上那天電閃雷鳴一個閃電擊中外泄的燃油,整艘船都被火海包圍。我們是怎么被救起的全然不知。船上其他127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沒了。那些人都是做跨境生意的大佬或者是鼎鼎有名的企業(yè)家??上攵@家游輪公司所要承擔的賠償簡直就是天文數(shù)字。那家老板也在打擊之下跳樓自殺。哎,所以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所說是福不是禍,死里能逃生才成就了今天的我。”

  “那次沉船事件的幸存者,也就是你們,除了你,另外幾個人的女兒都遇害了,所以叔叔,我想知道譚心最后一次跟你聯(lián)系是什么時候?!苯庖挥畹脑拕偮?,譚憑整個人都頹了。

  “心心她,她說上個周末要出去玩,我給了幾萬塊錢之后就再也沒跟我聯(lián)系了?!彼兊糜行o所適從的焦急。

  “不好意思,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借一下洗手間?!笔┪湮嬷亲?,臉上的難色一覽無余。

  譚憑扶著額,指著廁所的方向示意他隨意。樸叁寶在他起身的時候拍了他一巴掌,有些嫌棄這個不爭氣的家伙。

  譚憑當著大家都面撥打了譚心的電話,一個機械的聲音重復播送著:您說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qū),請稍后再撥……

  譚心恐怕已經(jīng)遇害,這是他們得到最后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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