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樂清弦,是這樂坊的坊主?!鼻嗌滥凶庸笆肿鞫Y,面上的笑意如同溫柔的春風(fēng),“見過攝政王妃?!?p> “你認(rèn)得我?”蘇池芙很是驚訝,她確定自己是第一次見到此人。
“王妃可是由我坊中的下人帶入此處的呢,”樂清弦笑著,說明來意,“方才在走廊中聽見王妃琴音,只覺得清音裊裊入耳,動人心脾,只是意境略顯不足,想是心中雜亂的緣故。我本愛音之人,聽到后便忍不住冒昧前來提示,還請王妃見諒?!?p> 原來如此。
彈琴需要的是心靜,可她心中想著段璟那個可惡的家伙,怎么可能靜的下來!
都怪段璟!蘇池芙在肚子里對他咬牙切齒。
“方才我心中確實是在想著煩心事,多謝坊主提點?!彼姓J(rèn)著。
“算不上是提點,只能說是相互探討罷了。王妃琴音里有著靈氣,很是難得。若機(jī)會,在下倒想王妃切磋切磋琴藝。”走廊傳來細(xì)微的腳步聲,樂清弦偏過頭看了一眼,“喔,嘉柔郡主來了,在下便先告辭?!?p> 樂清弦前腳剛走,覃淺便進(jìn)了屋。
蘇池芙正憋了一肚子話無人可說,見到她忙喚道:“淺淺,你可算來了!”
“嫂嫂昨日不是派人傳信說這幾日都不想出門,想待在府里頭發(fā)霉的么?”覃淺關(guān)了門,與她一同在小幾面前坐下,“這才半天呢,就在府里坐不住啦?”
“哎,還不是段璟,我待在府里要被他給氣壞了!”她嘆道。
“怎么了?皇表兄他欺負(fù)嫂嫂了?”覃淺感到事態(tài)仿佛不一般。
蘇池芙手握青瓷茶杯,仿佛那是段璟似的,在手中狠狠的捏著,痛心疾首地把在府里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她講了一遍。
“皇表兄真是的!”覃淺聽完跟她同仇敵愾的道,“那個白漣明顯就是在裝可憐呀!”
“是?。 碧K池芙將手中的杯子往小幾上重重的一擱,委屈道,“我都還沒說她呢,她倒好!紅著眼眶在哪兒流淚,好像是我罰哭了她一樣!你說段璟這是上哪兒找的一個這么愛哭的丫鬟啊。”
在她的映像里,作為貼身丫鬟,怎么樣也得是像半夏這樣玲瓏剔透的,或者是像青黛那樣冷靜沉穩(wěn)的。
這種做錯事情就哭的,到底是怎么當(dāng)成的一等丫鬟呀!
難不成段璟就是喜歡這種可憐兮兮,犯了錯就哭鼻子的?
那也太可怕了吧……
“嫂嫂?!瘪麥\喚她,有些猶豫不決,“有個事兒……我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p> 她越是這樣含含糊糊的,蘇池芙的好奇心就越發(fā)容易被勾起來:“那當(dāng)然是當(dāng)講了!”
“哎,那我講了嫂嫂可別生氣……”覃淺替她把被捏在手里折騰了半天的茶杯倒?jié)M茶。
你要是不說我才生氣呢,蘇池芙這樣想,吊人胃口的行為可是不好的。
覃淺躊躇著開了口:“其實表皇兄身邊那個叫白漣的丫鬟吧,”她語出驚人,“當(dāng)初差點兒做了他的陪床?!?p> 蘇池芙正抿了口茶,聽到這個差點沒把茶給噴出來,好不容易忍著了,又嗆到喉嚨里止不住的咳嗽。
“嫂嫂你別激動!別激動!”覃淺忙過來給她拍著背順氣,“表皇兄跟她可是清清白白的,我是說差點兒!嫂嫂你可千萬別想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