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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照拂曉

夏雨

黃昏照拂曉 辜硯 2015 2019-07-22 23:50:42

  下完雨后第二天的空氣明顯要好很多,而且也沒有那么炎熱。季拂曉走在路上貪婪地吸著新鮮的空氣,手里拿著一罐牛奶,走到公交車站停了下來。

  季拂曉今天難得的沒有賴床,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一夜好夢的原因讓她早早地就在公交車站等候。

  一如既往地刷卡上車,與平時不一樣的是,黃昏就坐在她平時習慣坐的位置旁邊,看見她上車了,沖著她招了招手,順便拿開了放在窗邊座位上的書包。

  他是在給自己占座位呢,季拂曉心里一陣竊喜,帶著笑往著黃昏的方向走去。

  等到季拂曉坐下的時候,黃昏把他的書包放在季拂曉的腿上,順勢接過季拂曉的書包和她手中的牛奶放在自己的腿上。伸出左手遞給季拂曉一半的耳機:“聽歌嗎?”

  季拂曉正對他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動作感到詫異,眼神呆滯地看了黃昏幾秒,隨后才接過他手里的耳機戴上自己的耳朵。

  怎么恰好,聽的是自己三年前最喜歡的歌呢?季拂曉心想。雖然這首歌至今還在她的歌單里,但好久沒有聽了,突然聽到,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的夏天。那個經(jīng)歷過無數(shù)個分離,又迎來無數(shù)個相遇的夏天。

  季拂曉突然拔下耳機,黃昏還以為她不喜歡那首歌了。

  “怎么了?歌……不好聽嗎?”

  季拂曉拿著耳機在發(fā)呆,遲遲沒有回過神。她是突然就回過神來的,右手拿著耳機線不放,看著黃昏:“沒有,我很喜歡?!?p>  黃昏看著眼前的季拂曉眼眶的周邊有點點泛紅的跡象,眼睛里清晰地能看見水霧。黃昏懊惱自己怎么播放列表偏偏就放了這一首,正想拿起手機切歌,被季拂曉給按住了。

  “不用切歌,我真的很喜歡這一首歌,只是很久沒有聽了。這么說來,又是一個夏天呢。”季拂曉最后一句話像是對著自己說,聲音低得黃昏不仔細聽都聽不見。

  黃昏靜靜地看著季拂曉,季拂曉被他的眼神看得覺得自己不解釋一下對不起黃昏這般擔憂的眼神,于是又開口說道:“這首歌是我初三的時候聽的,畢業(yè)季,沒想到再次聽的時候又是一年畢業(yè)季?!?p>  季拂曉說完看向窗外,似乎有點想念以前的朋友們。

  黃昏不是很理解季拂曉的這種莫名的傷感,在他眼里,他的身邊就只是一群陌生人在不停地流動,交替。不是不重情義,恰恰是怕自己對待感情太過投入,以至于到了非告別不可的時候,才不至于太過傷心。

  “我不會安慰人?!秉S昏想了好久才對著季拂曉說出這句話。

  季拂曉聽到之后笑了,笑得和夏季初晨的陽光那么明媚,眉眼間也一掃方才的陰霾。正想要開口說話,卻被黃昏的話堵住了口。

  “但是如果對象是你的話,我可以學。”

  季拂曉看著黃昏,她從他的眼睛里看不出絲毫笑意,真摯得季拂曉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季拂曉把頭轉(zhuǎn)向窗外,因為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臉已經(jīng)紅得不成“臉”樣了。

  縱使自己害羞,還是忍不住想要解讀黃昏話里的意思,可能是文科生的通病吧。季拂曉心想,“對象”這個對象指代不明啊,究竟是被安慰的“對象”,還是早戀的“對象”,季拂曉不得而知。

  只是看著黃昏的眼睛,她沒有辦法開這樣的玩笑,因為她怕自己栽進去。

  黃昏看著季拂曉的臉轉(zhuǎn)向窗外,黃昏以為她的心情還沒有轉(zhuǎn)好,就對著季拂曉說:“你打開我書包的最大的格子看看。”

  季拂曉狐疑地看了一眼黃昏,但還是拿起黃昏的書包開了出來。

  里面是一排的益力多,看見益力多的季拂曉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這是季拂曉從小就愛喝的飲料,小的時候最開心的時候就是爸爸給她帶益力多的時候。雖然長大后對益力多的愛沒有小的時候那么熱忱,但冰箱里的益力多還是沒有斷過貨的。

  季拂曉把益力多從黃昏的書包里拿了出來,拿著益力多對黃昏說:“這是干嘛?要安慰我嗎?”

  黃昏點了點頭:“一整排都給你。”

  季拂曉樂了,換做是別人她還有可能拒絕,黃昏送的她說什么都得收下。她把益力多塞回自己的書包里,省的夜長夢多。然后把自己早上帶的牛奶放到黃昏的書包里。

  黃昏看著季拂曉的動作,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明明知道季拂曉喜歡,但還是想問:“喜歡嗎?”

  季拂曉連續(xù)點了好幾次的頭,表達自己對益力多深沉的愛。

  黃昏只覺得這樣的季拂曉多了幾分稚氣,莫名的可愛。

  莫名可愛的季拂曉邊聽歌邊看著窗外的景色,突然想到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自己沒有黃昏的聯(lián)系方式。

  于是季拂曉猛地轉(zhuǎn)身,用手拍著黃昏的大腿,正在小憩的黃昏被季拂曉拍得醒了過來,沒什么脾氣地說:“怎么了?”

  “我還沒有你的聯(lián)系方式呢?!奔痉鲿陨斐鍪謥硐螯S昏要聯(lián)系方式。

  黃昏正想拿出手機,突然想起什么就又把手機塞了回去。

  對著季拂曉說:“你念你的號碼吧,我記得住。”

  季拂曉白了他一眼,心想這孩子怎么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季拂曉伸手把黃昏腿上自己的書包拿了過來,掏出自己的手里,點開微信的界面遞給黃昏說。

  黃昏也沒想到季拂曉有帶手機去學校,接過手機輸入了自己號碼,并發(fā)送了好友請求。

  剛發(fā)送好黃昏的手機就響了,季拂曉用眼神示意他通過她的好友請求,黃昏有點不好意思地說:“等下,等一下我就通過?!?p>  季拂曉也沒有細想,等一下就等一下,這么一等,就是季拂曉進教室的時候了。

  黃昏一和季拂曉分開就同意了季拂曉的好友請求,退出微信的界面,黃昏的手機壁紙,是一個扎著馬尾辮笑得青春洋溢的女生,如果季拂曉看見,她必然會認出,那個是三年前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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