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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丫鬟不簡單

第六章 她是女子

這個丫鬟不簡單 映夏兒 3743 2019-06-12 22:03:12

  雨后的泥路濕滑的很,易言歡走得很小心,才不讓自己摔倒。上山得過河流,這里沒有橋,只有簡易的一根樹干搭成的臨時的橋,這時水已漫過樹干,只隱隱約約可見樹干鋪成的路,易言歡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不要怕,說好的要幫沐風的,要勇敢一點!

  易言歡終于踩了上去,七月炎熱的天氣,易言歡卻感覺一股涼意在心底流竄,不要怕,不要怕,她反復告訴自己,終于吸了一口氣,猛地朝對岸跑過去。

  只見水花噼里啪啦四濺,她的衣擺濕了一半,回過神時,她已過了橋,這才驚出一身冷汗。

  雨后的路很是難走,有些地方她甚至手腳并用才爬了上去,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差事啊。

  平日里半個時辰的路程,她這次走了近兩個時辰,終于才到了村長家里,村長一家都是很樸實的農民,見她是沐風派來的人,都熱情地招待她。

  午飯后,村長拉著她閑話,講這個水患讓他們顆粒無收,講沐風怎么救濟他們,易言歡認真地聽著。

  “這是我的!”

  “這是我的!”

  幾個小孩子不知道爭論什么,竟有些耳紅臉赤了,村長呵斥了幾句,那幾個孩子卻仍是劍拔弩張,易言歡好奇,便過去瞧了瞧,只見孩子們圍著的木盆里有幾條小魚。

  易言歡看到胳膊的大哥正在曬漁網,趕緊問道,“大哥,您這是剛打漁回來嗎?”

  “是啊”

  “如今水災這么嚴重,魚的收成沒受影響么?”

  那鄰居見她是村長的客人便沒有顧忌,認真答道,“誰說不是呢,這每兩年一次的水災真夠人受的,但養(yǎng)魚比種田好一點的呢,遇上這水災,種田的就顆粒無收了,但我們打漁人提前埋好漁網,不讓魚兒被沖至下游,倒不至于有多大損失”。

  易言歡若有所思,一個念頭在她心間躍起,她迫不及待想要告訴沐風,便匆匆向村長告辭。

  這個季節(jié)天黑得特別早,易言歡才走到一半,天已經黑了下來。

  “哎呀!”,她只顧著心急,卻忘了山路難行,竟不小心摔了一個大跟頭,一陣劇痛從腳踝處傳來,她勉力想站起來,那只疼痛的腳卻半分力也使不上了。

  ......

  折騰了一天,小寶的高燒總算退了下去,沐風給小寶喂完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眉心微蹙,不知道小易回去了沒有。

  這時,大娘突然一拍腦袋,問道,“今日易姑娘不會是上山去了吧?”

  “易——姑娘?”,沐風愣住。

  大娘卻沒明白沐風的疑問,繼續(xù)說道,“昨日才下了一整晚的暴雨,山上很多路都沖垮了,她一個姑娘家怕是不好走,這——”

  “大娘,你是說,小易她是姑娘?”

  “哎喲,沐先生,您還不知道她是姑娘家呀,她——”,大娘還要說什么,沐風已匆匆告辭。

  哼!不就是骨折嗎?不就是夜路嗎?不就是一點點水患嗎?她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獨一無二的穿越女,她會害怕這些嗎?

  加油,易言歡,你可以的!說好了要報答沐風,不能一點點困難就屈服了呀,加油!

  易言歡一手拄著撿來的木棍,一邊給自己打氣,一邊艱難地行走著。沒一會兒,她已一瘸一拐走到了木橋邊。

  夜色沉沉,木橋完全淹沒在水中,她已分辨不出木橋的位置了,將木棍伸入水底去探,才尋找到木橋的蹤跡。

  找到木橋的位置,她卻是犯難了,她的那只傷腳,怕是骨折了,就算平地上,她拄著木棍也走得極費勁,在這跟獨木橋上,她怎么可能平穩(wěn)走過去呢。

  “老天爺,你耍我易言歡嗎?”,她忍不住對著夜空大喊了一聲,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沐風那邊也不知道什么情況了,但他就算救好了小寶,此刻也應該回到小木屋去忙了,在他心里,她就是個男子,他怎么會想起她的安危,擔心她是否回去呢。

  只是她這樣無論如何也走不動了,干脆在這里待著,等明天天亮了,有人經過就好了。

  這一陣折騰,竟然覺得累了,她不經閉上眼睛。

  “小易?”

  易言歡睜開眼睛,卻發(fā)現沐風正半蹲在她的身旁,她一拍自己的額頭,迷迷糊糊道,“我一定是在做夢了,沐風怎么可能來找我”。

  聞言,沐風眉心皺地更緊了,他將她扶了起來,擔憂地問道,“你有沒有受傷?”

  真實的觸感傳來,易言歡清醒不少,卻愣住了,“沐風,是你?”,確認真的是他,她竟一下子興奮地抱住他,“沐風,真的是你!”

  黑夜中,沐風的臉紅了一半,這是他此生第一次有女子如此親近他,他下意識想要拿開她的雙手,然而抬起的手無論如何也無法那樣做,最后只是在她背上輕拍了幾下。

  易言歡剛剛是太激動了,此刻平靜了不少,便放開了沐風,興奮之情仍是不減,說道,“沐風,你又救了我一次,你真是我的貴人?!?p>  沐風緊抿著唇,過了一會兒才道,“木橋已是不能走了”。

  “那怎么辦?我們怎么過去?”

  “我?guī)氵^去”,話音未落,他已攬起她的腰身,飛身穿過了小河。

  易言歡下意識抱緊了他,奇怪,在他懷里,她竟感受到一種安寧,仿佛是一種無論發(fā)生什么都有沐風替她擋在身前的感覺,她聞著他身上的檀香味兒,閉上了眼睛。

  落了地,沐風便放開了她,誰知這一放,易言歡竟癱在了地上,沐風急問,“你的腳怎么了?”

  易言歡此刻痛的冷汗直冒,也是沒法淡定了,只得說實話道,“腳扭傷了”。

  沐風蹲在她身旁,為她檢查腳踝,誰知輕輕一碰,她便疼得倒吸冷氣。

  易言歡有些不好意思,正打算說些什么,沐風已一把抱起了她,她剛想說自己可以走路,卻聽沐風道,“別動,你的腳不能再走路了”。

  她是有些累了,輕輕靠在他的胸口,竟然聽到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不過他的心跳有些急促啊,想想也正常,剛剛他飛身帶著自己,此刻又抱了自己一路,怎會不累呢!哎呀,易言歡,你又添亂啦!

  進了小木屋,沐風讓她坐在床上,開始為她檢查腳踝處的傷。

  沐風有些犯難,易言歡瞧出了他的為難,主動說道,“要脫了鞋襪嗎?”

  沐風點頭。

  這有什么難的,易言歡道,“我自己來”,說著已三兩下脫好了鞋襪。

  “冒犯了”

  易言歡打哈哈道,“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冒犯不冒犯的,呵呵”。

  沐風沒有接話,他輕握住她的腳掌,他的大掌完全覆蓋住她的腳丫,易言歡抬頭望屋頂,一副我不知道這很正常的模樣。

  片刻,沐風診斷道,“骨折了,要重新接骨”。

  嘶,易言歡倒吸一口涼氣,下一刻她已強打起精神,自發(fā)地咬住一塊毛巾,一副要壯烈犧牲的樣子。

  見她如臨大敵的樣子,沐風笑了笑,道,“很快便好了”。

  沐風捏著她的腳輕輕的打轉,一圈又一圈,突然間,猛地一擰,易言歡啊的一聲,還沒喊出口,毛巾應聲落下,而她似乎已經不疼了。

  她自己動了動腳,果然已經不疼了,她難掩高興地說道,“沐風,你真厲害”,說著便要下床走幾步,沐風卻攔住了她,“你的腳需要休息,現在不能走路了”,聞言她只得乖乖聽話了。

  唉,她又坐到了沐風的床上,想想今早自己怎么計劃的呢,唉,這不爭氣的腳?。?p>  易言歡琢磨了一下才開口,“不好意思啊,沐風,本來今日打算回城了,但這會兒似乎也回不去了…”,言下之意,她得多打擾他一日了。

  “你在想這個?”

  “不止是這個,還有件事想告訴你”,這也是她今日想了一路迫不及待想告訴他的事情,“關于南方的水災,我有一個想法,或許可以長治久安”。

  “現如今南方百姓多是以種田為生,但此地每兩年就有一次水患,水患勢必會讓田農顆粒無收,所以我提議別讓此地百姓種田了,換成養(yǎng)魚,反正魚收成了還可以跟附近的州縣換取糧食啊”。

  易言歡越說聲音越小,因為沐風低頭沉默的樣子,讓她拿捏不準他的態(tài)度,終于說完了,她不禁小心問道,“我是不是說錯什么了?”

  沐風抬頭,認真說道,“不,你說得很對,這個方法確實是長治久安之策,我想朝廷沒理由拒絕這個提議”。

  聽到他肯定的回答,易言歡頓時喜上眉梢,她為自己能幫上他感到高興。

  “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你呢?”,她幾乎是下意識問道。

  沐風神情有些不自然,道,“我還有些事務處理,你先睡吧”,說完便走出了房間。

  易言歡也沒多想,今日是真的累了,很快便沉沉睡去,這夜她做了一個夢,夢到她靠著一個很舒服的懷里,很是安寧,還有淡淡的檀香味兒。

  第二日,易言歡醒來的時候,沐風也不在床上,不由得佩服他,睡得比她晚,起得卻比她早。

  河邊站著一個穿著白色衣袍的男子,長身玉立,白衣如雪,黑發(fā)似墨,他背對著茅屋,只留給她一個背影,他......

  白衣男子的身旁還站著一名身著勁裝的男子,那男子顯然對身邊的人很恭敬。

  “沐風?”

  白衣男子回頭,臉上帶著如常的溫潤笑容。

  “真的是你”,他只是換了一身衣服而已,給她感覺卻大不相同了,純凈的白衣就如他的人,純粹而溫和,可是這件衣服做工精細,純粹中也透著貴氣,他始終不是普通人。

  易言歡正要和旁邊的男子打個招呼,誰知那人冷冰冰的樣子,全然沒有看她,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才懶得理他呢!

  “小易,這個村莊的事務暫時了結了,我準備回城里,你可有什么打算?”

  “我正想告訴你呢,謝謝你這兩日的照顧,我在城中也還有事,該去城里了?!?p>  “不若一起走吧,我還沒謝謝你想出救災之策,就讓我請你吃頓飯,聊表心意吧?!?p>  易言歡在心底輕輕嘆息,其實這個救災辦法,她早在沐風的手稿里就看到過雛形,現如今卻都說成她的功勞,沐風真是謙謙君子。

  跟沐風一起,易言歡自是樂意的,跟沐風在一起總比獨自行事安全,她笑道:“好?。 ?p>  那名男子始終跟隨在他們身后,弄得易言歡很不習慣,這人太冷了,一個笑臉都沒有,走了一段,易言歡終于忍不住,小聲問沐風,“沐風,你這位朋友平時都這么話少嗎?”

  聞言,沐風轉過頭去,對莫白道,“莫白,你先去酒樓訂位置,我們隨后就到”。

  莫白看了易言歡一眼,隨即聽命離去,易言歡真的沒想讓他離開啊,誰知她隨意問一句,沐風便支開他了,易言歡被莫白看得有些心虛,她立馬一副好奇寶寶東張西望的模樣。

  莫白的身影已走遠了,易言歡趕緊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剛剛只是好奇問問。”

  沐風道,“我知道”,臉上帶著溫潤的笑。

  沐風并不在意,易言歡也不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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