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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四娘是這間名為來客棧的掌柜。
也是這座名為四方城城池中也算是出名的人物,之所以出名大約是靠著許四娘婀娜多姿的身材與一雙嫵媚的眼眸,這也導致附近憐君樓的風塵女子對于許四娘頗有微詞。
今天客棧的生意并不好,作為客棧的掌柜許四娘嬌嫩的臉上也浮現(xiàn)愁云。
只是這愁云的來源并不是因為客棧的生意。
“掌柜的,猛虎幫的人可是不好惹,要不...”
肩上搭條毛巾的小二擦拭著已經(jīng)不必擦拭的桌子,小心翼翼抬頭說道。
“豐三,你也想我把你趕走?”
站在柜臺前清點賬簿的許四娘嫵媚的眼眸一抬,縱然是有風情萬種,豐三也不敢多看一眼,只管低頭擦拭著桌子。
蘇淺一走進這間客棧,便知氣氛有些不對。
客棧冷清倒不是什么事,關鍵這個一直只擦拭一張桌子的小二與站在柜臺前倒翻賬簿的老板娘很不對勁。
蘇淺已有了離去之意。
雖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蘇淺發(fā)現(xiàn)身上沒有銀兩。
眼尖的許四娘自然注意到了站在客棧大門口的蘇淺。要是平時,許四娘早就笑眼盈盈邁著妖嬈的步伐將白藕般的手臂如蛇一樣拉住這位披著名貴狐裘的客人。只是現(xiàn)在,許四娘并沒有這個心情,口吐香氣,揉揉額頭,心中思慮萬千。
“呦,還有人敢到這里來?”
“路過,路過。”
“這偏僻的地方你路過?你忽悠誰倆呢?!”
客棧外傳來幾聲呼喊,接著許四娘便看到那位原本已經(jīng)離開客棧門口客人,被人推推搡搡進了客棧。
“四娘想好了沒有,付堂主那邊還等著你消息呢?!?p> 許四娘聽到這豪爽的聲音,抬頭看著走進客棧的三個體型粗壯的漢子,無一例外他們身上披著的粗鹿裘上都紋繡著一只老虎頭。
“孫安,三天的期限不是還有幾個時辰?”
許四娘雖然心中對于面前三人十分憤懣,但是臉上還是浮現(xiàn)出笑意,眼眸含情瞟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粗壯漢子。
孫安被許四娘這一眼白的骨頭都酥了,立刻笑呵呵道:“也對,也對,還有幾個時辰?!?p> “孫大哥,付堂主說了今天非要把許四娘帶回幫里,要不然付堂主在張?zhí)弥髂抢锟商Р黄痤^。”一旁的人悶聲提醒孫安說道。
“這....”孫安有些猶豫,眼咕嚕一轉,對著許四娘一笑,“四娘,不是你孫安大哥不幫你,只是堂主有令,我們這些跑腿的也實屬無奈?!?p> “那你們滾吧。”許四娘臉上的笑意一斂,不留分毫薄面說道。
“我就算嫁給只狗,也不會嫁給他付遠?!?p> 孫安一聽這話,臉上一陣白一陣青,留下一句狠話道:“既然這樣希望四娘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
孫安一說完,便踏出了客棧,指揮著另外兩個粗壯漢子又將蘇淺推推搡搡出了客棧。
“孫大哥不強行綁走?”
孫安一聽這話,冷聲說道:“綁走?今天我們綁了,萬一這孫四娘真成了付堂主的三夫人,吹吹枕邊風,我們今日的作為哪有什么好果子吃!”
另外兩人頓時恍然大悟,然后撓頭道:“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王大,李小,你們過來?!?p> 孫安勾勾手讓另外二人過來,然后小聲不知說了什么,便只見王大與李小聽完后,離開了這個偏僻的巷落。
“小子,你肩上的狐裘不錯。”
孫安臉上泛著猙獰的笑意拉扯著蘇淺肩上的狐裘,臉上的橫肉抖動著。
“這狐裘的確很不錯。”蘇淺打了個哈欠說道。
孫安見蘇淺這般模樣,心中定然猜測面前這個男子并不是什么路過的路人,而是別有所圖。
“老實告訴你孫大爺,你來找許四娘是為什么?”孫安并沒有擔心蘇淺是什么了不得大人物,從剛才推推搡搡中孫安已經(jīng)注意到了蘇淺懷內(nèi)不小心露出的朱丹色令牌。
這是身份令牌。
平民為朱丹,商販行者為銀灰,道為浮翠,僧為雪白,武者為血紅,朝廷官員為絳紫,王公貴族為金黃。
“住店?!?p> 蘇淺如實相告。
“還忽悠你孫大爺是吧?”孫安沒好氣說道,往地上呸了一聲,摩擦著拳頭,“今天不給你點教訓,怕是你不知道我猛虎幫虎拳堂孫安的厲害!”
孫安抬手一拳準備將面前這個男子已經(jīng)微塌的鼻梁再狠狠錘塌,耳邊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響起之后這個男子跪地求饒的話語。
咚。
青灰色的小巷墻壁出現(xiàn)了一丁點裂痕與許些血跡。
“不錯,還能打出一點裂痕?!?p> 蘇淺的臉上也浮現(xiàn)了一絲驚訝,歪頭看著身邊的墻壁,沒想到這個叫做孫安的這一拳頭還是有丁點力量。
“臭小子!”
孫安咬牙握住自己剛才揮舞的拳頭,他沒想到面前這個男人會在即將打在他臉上的時候再躲開,導致孫安收勢不住,拳頭打在了堅硬的墻壁上。
“今天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孫安蹲了個馬步,雙手緊握拳與大腿垂直,隱隱有一絲氣勢在凝聚。
“惡虎撲食。”
孫安突然朝著蘇淺奔來,口中叫囂著話語,一雙拳頭彷如攜著萬鈞之力而來。
當然若是從普通人看來,便是這樣。
但是從蘇淺看來,孫安這一雙拳頭雖儼然有了一絲虎勢,但終歸起式出招時皆是破綻,而最終出招的這一雙拳頭再勉強也難以入蘇淺眼睛。
蘇淺微微側頭,拳風卷起蘇淺頭上的碎發(fā),然后蘇淺慢悠悠伸出腳,孫安就像是劇本安排好的一樣,剛好勾住蘇淺的小腿。
孫安意識到不對時,已經(jīng)晚了。
蘇淺的每一個動作都是恰到好處,無一分多余,讓孫安縱然知道了事情的結果是怎么樣,他也無法去扭轉。
“惡狗吃屎?”
蘇淺臉上不經(jīng)意露出一絲微笑,低頭看著摔進破竹簍里的孫安說道。
“你敢得罪猛虎幫!”
孫安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狼狽了,從猛虎幫成為這四方城的第一大幫開始,無論是四方城哪里的地痞流氓與官衙捕快都會給他幾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