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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敢得罪猛虎幫,雖然我也不知道這是哪里的三流幫派。”蘇淺聳聳肩,臉上帶著笑意攤手說道。
蘇淺說的都是真話,現(xiàn)在他的狀態(tài)可是誰也不敢得罪,但是這個叫做猛虎幫的,蘇淺的確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三流幫派,蘇淺唯一知道的一個幫派只有一個,便是在中天域的天龍幫。
只是蘇淺現(xiàn)在的樣子,在孫安看來盡是挑釁與嘲諷。
“好好好!有種你待在這里別走!”
孫安狼狽爬起身,摘掉套進(jìn)頭的破竹簍,放下一句狠話,看著無動于衷的蘇淺,便匆忙跑出了小巷。
“這位客官并不需要為小女子這樣做。”
珠圓玉潤的聲音從客棧內(nèi)傳來。
“誒?”
蘇淺輕咦一聲回過頭看著倚靠在客棧門口的許四娘,想來她已經(jīng)在著客棧門口觀戰(zhàn)多時了。
“姑娘你想多了?!?p> 蘇淺略一忖思便明白了其中緣由,這叫做許四娘的老板娘的確有幾分風(fēng)韻,不論是從身材來講,又或者是從相貌上來說,不僅美貌出眾,還多了一分天然嫵媚,如同柳枝般搖曳的腰肢更是讓人不禁想伸手?jǐn)埲霊阎?。雖稍遜色鳳絕榜上的美人,但比若平常女子卻是綽綽有余。
許四娘只當(dāng)蘇淺是羞澀不敢承認(rèn),整座四方城誰人不知猛虎幫付遠(yuǎn)對她許四娘有意思,更是早已在城中放出話來,這才導(dǎo)致這客棧內(nèi)并無多少客人膽敢前來。而蘇淺不僅來了,還特意在門口頓足了片刻,似乎是在猶豫什么,許四娘自是先入為主以為是仰慕自己的客人,又懼怕于猛虎幫的聲威。
“想沒想多,客官心中自是清楚。只是素來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客官如此欺辱孫安,孫安此番離去定會帶上猛虎幫的高手前來尋仇。”許四娘媚眼如絲輕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先走吧?!碧K淺點了點頭說道。
許四娘愣神看著說完便已經(jīng)朝著小巷外離去的蘇淺背影,難不成真是自己想多了?又或者是欲擒故縱?
“李堂主!便是他欺負(fù)小弟!”
蘇淺剛出小巷,還未在這條人煙較為稀少的街道走遠(yuǎn),便聽到耳邊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喊。
孫安彎腰走在前面,手指指著蘇淺,他的身邊站著一個氣勢分外不同的男子,男子的臉有個高挺鼻梁,兩大片絡(luò)腮胡子一直衍生到鼻孔邊,男子一笑起來,兩片厚實的的嘴唇張開,不但露出他的牙床肉,在他鼻子四周也會起一種像猛獸的嘴一樣的扁圓粗野的皺紋。此外他的頭發(fā)遮著前額,垂到眉邊,兩眼間有一條固定的中央皺痕,好像是一顆怒星,目光深沉,嘴巴緊合,令人生畏。
最重要的是他的腰間掛著一枚血紅色木牌。
孫安低頭看著這枚血紅色木牌心中不免有幾分羨慕,這枚血紅色木牌并不是想得就得,更不是直接去府衙上自述是武者,便會有人派發(fā)。
而是真正需要通過府衙的考驗,才會將這枚血紅色木牌派發(fā)下來,并且武功越高的人這木牌的顏色便會越深,還會出現(xiàn)龍紋。
可惜的是,府衙的考驗最低也是針對三流武者,也就是對于一門普通三流武學(xué)融會貫通的人。
孫安到現(xiàn)在連猛虎拳都只會一招惡虎撲食。
“喂,小子報上名來?!?p> 李荒抽出腰間的樸刀,指著蘇淺說道。
李荒現(xiàn)在可是十分心情不好,最近官衙對于幫派的管理越來越嚴(yán)格,不僅要按時繳納稅,而且還不能隨意傷人,前不久李荒就因為喝醉酒打傷了一個人,不僅被府衙的捕快抓進(jìn)牢中,出來后本是刀堂堂主的他,更是直接被幫主降為副堂主,而刀堂的堂主卻變成了一個陌生人,不是從刀堂內(nèi)選出。
“蘇淺。”蘇淺如實說道。
“蘇淺?又是姓蘇的!”李荒朝地上呸了一口痰,腳底狠狠碾了幾下。好嘛!剛好那個空降刀堂堂主的人也姓蘇,不如就拿這小子出出氣。
李荒的氣勢截然不同于孫安,一上來便是提前近身,手上的刀更是緊隨迫近蘇淺的身體。
蘇淺下意識還想用對付孫安的法子,來用在李荒身上,在李荒刀尖即將落在蘇淺身上時,蘇淺微微身形一側(cè)。
嘶拉一聲。
蘇淺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
“刀氣?”
蘇淺繼續(xù)躲避著李荒綿綿不絕的樸刀攻勢,輕咦問道。
“小子倒是有幾分見識?!?p> 李荒心中也是有些惱怒與暗暗稱奇,剛才出其不意的一招沒想到不僅沒有傷到蘇淺,反倒直接被蘇淺看破,僅僅只是劃傷了那狐裘而已。
“你倒是有幾分天賦。”蘇淺的語氣不經(jīng)意變成說教的語氣。
“你這毛頭小子倒不如想想怎么躲過我這一招!”李荒最討厭的便是有人用居高臨下的語氣跟他說話,原本一直辟砍的樸刀一頓,刀勢一凝,一頭猛虎彷如附身在樸刀上,一辟,一砍皆帶著猛虎撲食之勢,腳步也變得輕盈而繁雜,難以捉摸。
“挺簡單的,不必躲。”
蘇淺以為面前這人是要求指導(dǎo),兩指并攏,眼睛望著向自己劈來的樸刀,一頭猛虎高高躍起,張開它的血盆大口,準(zhǔn)備嗜殺面前的敵人。
“截劍二式,下截劍?!?p> 蘇淺手腕微微用力,腰間使勁,兩指微斜剛好切斷面前的樸刀,如同猛虎跳起來時,卻剛好薄弱處的眼睛中招。
“別掙扎了,氣流被我截斷了,刀氣使不出來的。”
蘇淺兩指夾著這柄樸刀,側(cè)頭看著仍然想讓樸刀刀尖更近一步的李荒說道。
“如果剛才你不提前說,而是臨時變招,我倒也不會找到這一招的破綻所在,猛虎下山其因在勢,其破卻在眼?!?p> 李荒臉色越發(fā)難看,看著一臉微笑漫不經(jīng)心的蘇淺,心中有怒火不停地在燒灼。
砰砰。
李荒結(jié)實的兩拳轟在蘇淺的腹部。
蘇淺手指一松,李荒立刻收手握緊即將掉地的樸刀,雙手握刀的李荒頓時心中底氣又盛了幾分。
“你給我死!”
李荒一刀欲重重砍在蘇淺身上時,眼睛剛好對上蘇淺平靜的抬眸。
那一雙無情淡漠充滿殺意的眼睛,以及蘇淺身上突然出現(xiàn)濃郁的血腥味竟然讓一向以暴虐著稱的李荒有些作嘔與恐懼。
李荒背后全是汗,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鏗鏘一聲,樸刀掉落在地。
蘇淺冰涼的手指輕輕劃過李荒脖頸。
李荒不敢抬頭看,只聽見蘇淺輕嘆與略帶抱歉的聲音。
“沒有控制住殺意,下次不會了?!?p> 蘇淺看著仍然不敢抬頭的李荒,沒有再多說什么,望著遠(yuǎn)方一臉驚訝愕然的孫安,剛抬起手,孫安竟然頭也不回的跑了。
只有李荒在寒冬臘月天,在街道上,汗液如雨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