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出了房間,程也已經(jīng)洗漱好,不緊不慢地扣著衣服,看見辛銳出來,臉頰白的沒有血色,整個人也是懨懨地。
“不舒服?”
辛銳聽著他冷冷淡淡的聲音,懶得回,徑直去了浴房,很想洗個澡但是不敢碰冷水,只好換了身衣服。
再出來后,程也已經(jīng)收拾好行當(dāng)。
辛銳換上鞋子跟著他便出了門。
在村口處,兩人租了馬車,程也在外馭馬,辛銳坐在馬車?yán)锛倜隆?p> 一路上,馬車磕磕絆絆,搖來搖去,晃得辛銳心煩意亂。
中途,辛銳的肚子正咕咕叫的時候,外邊的人遞了熱乎乎的包子進(jìn)來。
辛銳看見了,心情才算好一點(diǎn)。
吃了包子,辛銳又沉沉睡去,不知道過多久,聽見程也說一聲到了。
辛銳睜開眼睛,聽見一陣噼里啪啦的鞭炮聲,緊接著,一個人的聲音傳入耳中,辛銳渾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我們等了你們半天了,可算把你們給盼來了。”
“來,今天是辛銳姐姐回門,你們也沾沾喜慶,把這一碟子吃的東西都拿走吧,吃完了,再把碟子還給我就成?!?p> 幾個孩子看見林繡娘手里的吃的,頓時收起調(diào)皮搗蛋的心性,裝成一個乖乖女一般,嘴饞似的走上前來接住林繡娘給的東西,羞赧地說了一聲謝謝。
程也坐在辛家里,像馬戲團(tuán)里的人一樣,被這里的人盯著觀賞。
剛開始的時候,還能坐的住,久了,便開始心煩氣躁。
尤其對著岳父辛大錘和大舅子辛元寶,不是一類人,完全交流不上。
單純憑感官,程也就不喜歡這一些人。
所以,沒呆多久,程也便找了由頭離開了。
辛銳眼巴巴地看著這個人的背影,她竟然發(fā)覺,跟程也待在一起,要跟辛家的人待在一處開心舒服的多。
她是不是瘋了?
程也走以后,辛銳被辛家父子不懷好意的眼神盯著,辛大錘看著辛銳帶回來的東西,沒好氣道:
“我還當(dāng)這程家多喜歡你,就帶這么點(diǎn)東西回來,他也好意思進(jìn)這個門?我要不是看在程家老太太的份上,我就不讓這個人進(jìn)門?!?p> 不讓?
辛銳想著辛大錘方才看見程也以后,不停地賣笑討好人家的樣子,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他今晚還會來接我,你要不想他進(jìn)門,直接跟他說啊?!?p> 辛銳淡淡說道,不留情面。
“你說什么,你這個死丫頭,之前還沒有給你長夠教訓(xùn)對不對,你還要來刺激我?是不是又想討打了?”
辛大錘從位置上跳起來,怒視地盯著辛銳。
“不是不是,大錘,孩子只是跟你說氣話,沒有那回事?!?p> 林繡娘拽起辛銳的手,沖著辛大錘笑了笑:
“我跟孩子有話要說說。”
“快滾快滾,省的老子看著你們煩心?!?p> “你再不放手我就咬了!”
程也壓根沒搭理辛銳,趙行這會又回頭看了一眼,程也抿唇一笑,趙行無奈搖頭,再沒有留意身后的兩人。
程也面無表情松開手,辛銳一個踉蹌差點(diǎn)摔了,“有病吧你!”
程也整整袖子,大搖大擺往前走。
辛銳看著他傲慢的背影,氣的一肚子火氣,恨不得轉(zhuǎn)身就走,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但是現(xiàn)在,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辛銳,忍一時,海闊天空!”
辛銳學(xué)著程也的樣子,擦擦手,怕弄臟了自己,這才追上他的步伐。
趙行帶著秦青青到了一處名為春風(fēng)居的館子,環(huán)境很是雅致和清幽,跟街上熙熙攘攘的氛圍幾乎相反。
辛銳坐在程也的身邊,看著趙行對秦青青體貼入微,不忍直視。
程也和趙行兩人點(diǎn)了四個菜,店小二應(yīng)了一聲好咧。
點(diǎn)完菜以后,四個人面面相對,氣氛有點(diǎn)尷尬。
可能另外三人沒感覺,但辛銳是真的尷尬,因?yàn)榍厍嗲嘁恢倍⒅矗傆幸恍┎辉數(shù)念A(yù)感。
果然,不出辛銳所料。
“辛妹妹,你可真幸運(yùn)。你知不知道,在咱們這里,有好多的姑娘都看上了你們家夫君,都眼巴巴地叫著家里人上門求親。沒想到,最后竟然是你們兩個素未謀面的人成全了這一對好姻緣,果然,緣分一事,還得看命?!?p> 秦青青淡淡地笑道,像是認(rèn)真,又像是在調(diào)侃。
很多姑娘都巴不得上門求親?
那些姑娘眼睛都瞎了不成?
看上這么個人?
辛銳轉(zhuǎn)過頭看飲茶的程也,程也瞥一眼過來,道:
“你別聽她胡說,沒有這回事。”
“怎么沒有,辛妹妹,你要是不信,問問你趙大哥,是或不是?”
秦青青看向趙行,趙行笑著搖搖頭:
“行了,青青,這程兄跟辛妹妹都已經(jīng)成婚,你再提起這些陳年往事,這不是要攪和他們嗎?”
“我哪有攪和?你們這些男人,身邊鶯鶯燕燕的可不少,要是真的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還不是叫我們女人難過?我這也是提醒提醒辛妹妹?!?p> 秦青青任性地說道,趙行只好摸摸頭,沖著程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辛銳看著要是再聊下去,真的要沒完沒了了,只好笑瞇瞇地看向程也,甜甜說道:
“我信你。”
“你看,人家辛妹妹信程兄!”
程也看著辛銳微笑的表情但卻陰森的眼神,他微闔著眼睛,果然聽見她趁趙行等人不注意的時候,又說道:
“我信你個大頭鬼!”
辛銳只是淡淡問了一聲好,微微一笑。
“哎哎哎,別在外頭干站著,進(jìn)屋子坐,進(jìn)屋子涼快?!?p> 老太太讓開路,程也走了進(jìn)去,辛銳只好跟著。
老太太進(jìn)了屋子,忙前忙后,把零食小嘴都拿過來,放在辛銳的面前。
辛銳被老太太的熱情嚇到,只能象征性拿了一些東西吃了。
老太太坐到兩人的跟前,板著一張嚴(yán)肅的臉,握住辛銳的手,把準(zhǔn)備好的禮物塞到她手里。
辛銳怔怔地看著老太太,老太太說道:
“孩子啊,嫁給我們程也委屈你了。以后,他要是欺負(fù)你的話,你跟奶奶說,奶奶幫你!”
辛銳想到這里,往屋子里休息的程大爺看了一眼,“去你大爺?shù)耐醢说?!?p> 辛銳慢慢地平息了這幾天不安的心情。
她靜靜地找了個地方坐下,望著紗窗外的月光,獨(dú)自一個人發(fā)呆。
二十一世紀(jì)的媽媽跟弟弟,跟此時此刻的她,看到的是否是同一片天空呢?
她還能不能回去了?
要是回不去,又怎么辦呢?
辛銳拽著脖子上的頸鏈,這是外婆留給她的遺物,也是她身為二十一世紀(jì)的人的證物。
要是她這輩子都回不去了,入鄉(xiāng)隨俗,和這里的人生活在一起。
最起碼,千百年過后,后人還能從她的墳里發(fā)現(xiàn)這個超越時代的飾品。
她曾經(jīng)也是個二十一世紀(jì)的女性。
不知不覺,辛銳的眼睛濕潤了一些,擦掉了,又流出來更多,怎么止都止不住。
辛銳干脆就放任眼淚流下,哭著哭著,就餓了起來,肚子都已經(jīng)癟了下去,她才發(fā)覺。
她瞥見燭臺那兒放著有些小點(diǎn)心,一瘸一拐走過去,撿了一些混著茶水,硬是吞進(jìn)肚子。
一切為了生存,為了活著,為了重返二十一世紀(jì)。
堅(jiān)定了內(nèi)心的信念,辛銳找到活下去的力量,身子也隨之松懈下來,一天的折騰,她的身體早就疲憊不堪。
環(huán)顧四周,僅有一張床,已經(jīng)被餓狼霸占。
辛銳找了個暗處的角落,脫掉身上厚重的喜服鋪在地上,躺了上去,雖然硬邦邦的,但起碼有個休息之所。
再不休息,她怕是得瘋。
辛銳躺下以后,很快就睡了過去。
而床上的程也卻一直睜著眼睛,一是怕這個女人膽大包天,真能不顧他的警告逃走,他又得被老太太折騰。
二是怕這個女人下起狠手來,趁著他睡著美夢的時候,拿刀要了他的命可就不好了。
他年紀(jì)輕輕,在戰(zhàn)場上都能活著走出來,一世英名,可不想毀在女人的手里。
程也越想越覺得不對,這哪兒是娶了個暖床的回來,擺明是娶了個祖宗回來,瞎折騰。
他斜眼看過去,瞥見她已經(jīng)睡熟,更覺懊惱,翻來覆去地,到了大半夜,聽著外邊熱熱鬧鬧的大老爺們的喝酒劃拳聲,總算可以跟周公下棋,即將開啟新的人生,成家立業(yè)的人生。
現(xiàn)成的飯?
“今天這一次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下不為例?!?p> “我只是想出來買點(diǎn)東西,恰巧走到城門口罷了,不信的話,你去問問對面那個賣糖葫蘆的大爺?!?p> 辛銳冷靜且又耐心的解釋著,一邊指著對面的大爺,一邊擦著臉上冒出來的冷汗。
程也沒有看過去,銳利的眼神一直盯著她。
辛銳被他看的汗毛豎起,恨不得立即把自己躲起來。
但是,越是在這個時候,越不能露出自己的馬腳,越是需要冷靜,反正他也沒有證據(jù)證明她想要開溜。
辛銳撩了一下臉頰兩邊的頭發(fā),吸了吸鼻子,眼眶紅了一些,像是有一層薄霧蓋著。
她把自己裝可憐的本事用在這個人的身上,奉管不管用: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以后再也不出來了,家里做飯的事情,你解決好了。”
兩人不過剛剛認(rèn)識,難道指望別人家兒子對她像女兒奴一樣嗎?
再說了,這個年代也沒有幾個爹能把女兒當(dāng)人看吧?
辛銳沒作聲。辛銳說完,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程也瞅她一眼,接過雨傘。
回家的路,有成雙成對撐傘的人,有穿著蓑衣斗笠趕路的人,還有卷著褲腿,光著腳丫剛從田里回來的人……
一路上,電閃雷鳴不斷。
辛銳被嚇到好幾次,心里還曾瘋狂地想著,干脆老天爺一道雷劈過來算了。
興許她被雷劈了,就回到二十一世紀(jì)了。
但是直到踏進(jìn)程也的家門,辛銳瘋狂的愿望都沒有成真。
“咳咳,咳咳?!?p> 辛銳捂著嘴巴一邊咳嗽,一邊走回了房間,覺得冷,又加多一件衣服。
好在今天的雨不是很大,除了鞋子濕了,腳有點(diǎn)涼,其他的基本沒有淋雨。
程也剛收好傘,看見老太太冒著雨從小巷子走來。
他急忙走過去,“奶奶這是干什么?雨天路滑,有什么叫我過去就好了?!?p> “哎呦,你這衣服怎么濕了?今天又出去了?”
程也瞅了一眼肩膀,“剛從外邊回來,淋了一點(diǎn)雨?!?p> “現(xiàn)在這個季節(jié)容易感染風(fēng)寒,你可要好好注意,如今不是自己一個人,凡事都要為了這個家著想。”
老太太一邊囑咐,一邊在程也的攙扶下,走進(jìn)屋子。
這會兒辛銳剛從房間走出來,看見老太太,喊道:
“奶奶?!?p> “哎,你也在呢?!?p> “嗯,剛回來不久,奶奶你這是要干什么?”
“我?guī)〇|西過來,你明兒個要回門,總不能叫你兩手空空回去,叫人說咱們程家寒酸。這些可都要記得帶著。”
老太太原本對程也的粗心有些怨念,但看見孫兒媳婦,頓時喜上眉梢,笑了起來,心情很是舒暢。
老太太原始拿一些東西過來,給辛銳明天回門帶的,拿完東西就要回去。
但雨天路滑,一路又是下坡,程也不放心,便親自送了老太太回去。
辛銳趁著他送老太太回去的路上,費(fèi)了一點(diǎn)時間把洗澡水的火給燒了。
老太太過來的時候,還提了一點(diǎn)已經(jīng)洗干凈的蔬菜瓜果。
辛銳已經(jīng)餓了,趁著熱水還沒有燒開,便淘米生飯。
順便再把青菜又洗一遍,剁碎了蒜苗,切斤肉和辣椒。
待在廚房被火熏著,覺得熱了一點(diǎn),便脫下披著的外衣,卷起衣袖,把炒菜的鍋洗了。
辛銳下了油,滋啦一聲,油濺到了灶臺上。
她把已經(jīng)洗干凈的菜放下鍋里去炒,沒一會兒,熟悉的家常菜的味道便出來了。
程也踏進(jìn)家門,一股青椒炒肉的味道竄進(jìn)鼻中。
他抬眼看去,隔著廚房的小隔窗,依稀看見女人在廚房里忙活著,動作雖有些手忙腳亂,倒也干凈利落。
他看著這個畫面,有一剎那慌神。
辛銳端著有點(diǎn)炒焦的青椒炒肉出去,她的廚藝一向不怎么行,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炒青菜,青椒炒肉一直控制不好火候,很容易炒焦了。
程也把飯端了出去,看見青椒炒肉的賣相不是很好,聞著還湊合。
“咳咳,我的廚藝就這樣,你要不嫌棄的,就這么湊合吧。”
辛銳說完便拿起筷子吃起來。
程也不是挑剔的人,凡事過得去就成。
林繡娘見辛銳不說話,眼眶又紅了一些,找到木箱里放著的袋子后,轉(zhuǎn)過身走到辛銳身旁:
“你剛嫁到程家,咱們沒有什么嫁妝帶過去。你總不能吃穿用度都用人家的,這些錢是娘這些年存下來的,你好生收著,你爹不知道,你也不要叫他知道了,啊,聽話?!?p> 錢?
辛銳看著林繡娘捧著錢袋,她沒有盯著袋子,而是看向林繡娘的手。
明明只有四十出頭的年紀(jì),手卻蒼老的跟個老太太一樣。
跟個辛大錘委屈自己一輩子,何苦呢?
“我不需要,我有錢,用不著你的,你自己留著吧。你還有事情嗎?要是沒有的話,我就走了。這里離程家很遠(yuǎn),我得趕緊回去?!?p> “嗯,早點(diǎn)走,早點(diǎn)走好。以后要是沒什么事情,你就別回來了,娘只要你過的好就行,不指望你能給我們帶什么好東西,跟程也好好過日子才是,娘有你弟弟照看,你放心好了。”
辛銳沒看林繡娘的臉色,徑直出了門,到馬車上呆著。
林繡娘知道她一個人不想待在這個地方,要是回去了,鐵定跟辛大錘吵起來,與其這般,倒不如叫她自己待在馬車那兒等程也回來。
林繡娘準(zhǔn)備了好些自己種的蔬菜瓜果,還有那一袋銀兩塞了進(jìn)去,趁著辛銳不注意的時候,塞給回來的程也。
“不嫁!你打死我吧!”
“不嫁?行啊,你這個賤種的骨頭可真夠硬的,我看你能怎么著,看我不把你打死!”
辛大錘續(xù)足了力氣,狠狠地一鞭子抽打在辛銳的手臂上。
頓時,隔著衣衫,辛銳的衣裳已經(jīng)滲出一條血痕來。
辛銳終究是忍不住折磨,疼的嗚咽起來。
辛大錘仿佛是贏了一般,喝了一口酒,沖著辛銳捂著傷口的手,又狠狠一鞭子下去,這一次,直接把藤條給抽斷了。
辛大錘看著不經(jīng)打的藤條,丟到一邊,大步流星走出門去找更多的藤條。
辛銳看著自己滿目瘡痍的身體,又想到二十一世紀(jì)的家、親人以及那時的和諧社會和未來充滿希望的人生,所有的委屈和害怕化作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媽媽,救命啊……救救我……媽……我想回家……小銳好想回家啊……”
辛銳淚眼朦朧地哭著,又見發(fā)酒瘋的辛大錘一把抓了好幾條藤條在手上,一進(jìn)門,不再說話直接就打。
“啊……救命……救命啊……”
辛銳只能像個廢物一樣,把自己抱成一團(tuán)……
“哈哈哈,兄弟,我只不過是提醒提醒弟妹,走路要看路。今天撞到我,我不跟她計較,撞到別人可就不好說了。弟妹,你可要仔細(xì)了。”
油膩男歪一歪腦袋,看了一眼辛銳,揮揮手,隨即離去。
辛銳看見事情已經(jīng)解決,想著趁程也不注意的時候,趕緊開溜。
然而,腳還沒有邁出一步。
“上哪去?”
男人冷道,語氣里明顯聽出來不悅。
辛銳頓住,怕他對付她,沒敢再動彈一步。
“沒,我怕那些人會帶上幫手來找我們的麻煩,我想著能趁早離開這個地方,躲一躲那一些人,會好一點(diǎn),呵呵?!?p> 辛銳抬起頭,盯著他。
太陽有一些刺眼,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程也看著她曬紅的臉頰和楚楚動人的眼神,冷冷地哼一聲,沒有露出半點(diǎn)同情和憐憫。
而是粗暴的抓起她的手,拽到一旁的城墻下,整個人氣勢洶洶地逼過來:
“辛銳,我警告你,別背著我玩花樣,別以為你說了這么點(diǎn)話,我就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飛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懂?”
飛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不是如來佛,沒有五指山。
她也不是孫悟空,不需要大鬧天宮。
只要她想,怎么可能逃不掉?
辛銳眨眨眼睛,望著眼前這個人。
他的長相不像古天樂和金城武這種一眼看過去就是大帥哥的類型,但是很清秀,臉頰白白嫩嫩的,眼睛清澈又銳利,既給人一種少年之感,又給人一種超出年齡以外的老成,叫人捉摸不透。
“今天這一次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下不為例。”
“我只是想出來買點(diǎn)東西,恰巧走到城門口罷了,不信的話,你去問問對面那個賣糖葫蘆的大爺。”
辛銳冷靜且又耐心的解釋著,一邊指著對面的大爺,一邊擦著臉上冒出來的冷汗。
程也沒有看過去,銳利的眼神一直盯著她。
辛銳被他看的汗毛豎起,恨不得立即把自己躲起來。
但是,越是在這個時候,越不能露出自己的馬腳,越是需要冷靜,反正他也沒有證據(jù)證明她想要開溜。
辛銳撩了一下臉頰兩邊的頭發(fā),吸了吸鼻子,眼眶紅了一些,像是有一層薄霧蓋著。
她把自己裝可憐的本事用在這個人的身上,奉管不管用: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以后再也不出來了,家里做飯的事情,你解決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