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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憤

第五十六章 初露鋒芒

蜀憤 鬐鬣青天 2660 2020-02-01 22:45:30

  鄧艾問道:“大、大都督的意思是?”

  司馬懿把軍報遞給鄧艾,說:“而今,年關將近,不少以往深受我大魏國恩的部落竟想趁著過年我軍防備松懈之機去投奔蜀賊!”

  鄧艾看完之后回道:“大、大都督,這蜀賊對、對異族竟如此優(yōu)厚?彼、彼待之以恩,我卻嚇之以威……”

  司馬懿打斷他說:“士載,我當然明白,與蜀賊相比,我們在手段上已然落了下風??墒牵阋垃F(xiàn)在人心浮躁,必須當機立斷,不然會有更多的人會對我大魏產(chǎn)生動搖。這幾個都只是小部落,用來立威最為合適。當然,若能恩威并施,自然是再好不過。此事,就交由你全權處理?!?p>  鄧艾想不到初來長安,就被司馬懿委以重任,當即鄭重表示:“謝大都督信任,鄧艾必不辱命!”

  鄧艾回去之后,讓人找來該部落的資料、卷宗仔細翻看。這是個羌人部落,規(guī)模不算大,只有一千多人,十六歲以上能戰(zhàn)男子四五百人,與自己部下兵力相當。只不過,他們一直在安定郡的西川(安定東南部、西平郡北部的一個地方,并不是蜀中那個西川)附近活動,此處位于安定郡與西平郡交界地帶,北邊就是草原,羌胡部落林立,形勢錯綜復雜,漢魏兩國在此影響力都十分有限。

  了解完這個部落,鄧艾又找人問了這個部落首領的一些事情,得知該部落首領名叫樸胡力,悍勇過人,經(jīng)常跟周圍的小部落發(fā)生沖突,在異族中頗有些名氣。

  打聽完之后,鄧艾對手下人吩咐道:“去,把我、我們要進攻的消息傳、傳出去。”

  手下人不明白:“都尉,我們要打他們不應該出其不意嗎,提前走漏了消息他們肯定會有所防備?!?p>  鄧艾踹了他一腳:“少廢話,讓、讓你去就去?!?p>  魏軍出兵征討樸胡力部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西川附近的各個部落,樸胡力聽聞之后勃然大怒,當即召集部族商討御敵方案。

  大帳內站立都是在部落有些威望的老人和樸胡力的得力手下,樸胡力還未發(fā)話,就有一個壯如狗熊的大漢叫道:“大人,這個魏將鄧艾欺人太甚,他們還未出發(fā)就放出消息要進攻我們,明顯瞧不起我們。聽說他們人數(shù)只有五百,與我們想差不多,這次一定要殺他個片甲不留,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

  樸胡力說:“說得對!本來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像他們一樣去投奔漢廷,沒想到魏狗就撲了過來。滅了他們,正好作為給漢人皇帝的見面禮?!?p>  鄧艾的部隊剛出長安,他就交代副將領兵,自己只帶了幾名隨從快馬加鞭到達新平郡北部,借助一些心向曹魏的部落掩護,把樸胡力部落附近的山川河流、兵力布置摸了個清楚。他們的部落位于一處高坡上,地勢頗為險要,如果正面強攻,以他們目前的兵力而言遠遠不足。不過,鄧艾似乎也從未想過正面強攻。

  數(shù)日之后,鄧艾的人馬大張旗鼓到達離西川幾十里的地方,鄧艾已經(jīng)早早在此等候。

  安下營寨,鄧艾召集軍中幾名重要人員,對他們說:“如、如今我們的的動向樸胡力肯定早已得知,破敵就在這幾日間,為了避開他、他們的眼線,吩咐下去,今、今日早點吃飯休息,明日天不亮我們就要行動。”

  底下幾個人有些腹誹,先前要散布消息的是你,如今到了人家眼前,又想起來要行軍隱蔽了。不過,鄧艾一貫嚴厲,他們雖然心里發(fā)幾句牢騷,但不敢直接說什么。

  鄧艾軍隊抵達西川附近的消息早就有人告訴了樸胡力,他提前一天集結起部落人馬,直接主動出擊,帶人奔向魏軍營寨處,卻撲了個空。魏軍的營寨還在,一切跡象也表明不久前他們還在這里,只是如今不知去向。

  樸胡力恨恨得問道:“怎么回事?”

  負責監(jiān)視魏軍動向的那名族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道:“大人,我親眼看見昨晚他們剛在這里安營扎寨?!?p>  樸胡力說:“可能是發(fā)現(xiàn)我們來了,不敢跟我們交手,所以逃跑了。他們肯定沒跑遠,派人去打探消息,我們一定要追上去殲滅他們!”

  就在這時,有個人跑過來說:“大人,在營門口發(fā)現(xiàn)行軍足跡,他們應該是往西跑了。”

  樸胡力眼前一亮:“快,集合人馬,追!”

  樸胡力的人馬走后不久,在魏軍大營的一處帳篷下,一雙眼睛觀察許久之后悄悄從地下翻了出來。他悄悄巡視了一遍大營,發(fā)現(xiàn)并沒有羌人留在這里,急忙跑到埋鍋造飯的地方,敲了三下梆子。三聲響動過后,一個個魏軍士兵掀開身上的氈子和塵土,從地下鉆出來,包括鄧艾在內,看樣子竟有將近三百人。

  行軍灶臺本就是挖出來的,有些新土并不稀奇,鄧艾又提前讓人趁夜把多余的土丟到了離營很遠的地方,加上樸胡力和他手下的人馬粗心大意,沒有仔細查看,竟然讓鄧艾在他眼皮子底下使出了一招“瞞天過海”之計。

  鄧艾起來之后吩咐道:“全軍休息一刻鐘,之后跟我出發(fā),直搗樸胡力老巢!”

  營門外的行軍痕跡,是鄧艾派了兩百人佯裝主力造出來的,那兩百人相對戰(zhàn)力偏弱,而最精銳的三百人全都留在了身邊。由于鄧艾已經(jīng)提前摸清了地形和道路,他們用了不到半日就行至樸胡力的大營,趁勢發(fā)動猛攻。樸胡力把族內精壯男子都帶走去尋找鄧艾軍決戰(zhàn)了,大營內只剩一些老弱病殘,能拿兵器作戰(zhàn)的加起來不過百余人。

  鄧艾身先士卒,攻入大營內,一桿大刀上下翻飛,勢若瘋虎。魏軍士兵個個奮勇向前,羌族部落雖然占著地利,但終究擋不住魏軍的猛攻,不到一個時辰,闔族老幼全部落入魏軍手中。鄧艾下令不得傷害一個部眾,沒有戰(zhàn)死的羌人也及時讓人上藥救治。過了一會兒,鄧艾從中挑選了一個十五六歲、看起來比較精明的小伙子,讓他騎馬去找樸胡力,告訴他部族陷落的消息,并說只要他肯投降,一切既往不咎。

  那兩百人得到鄧艾的命令,一路向西南行軍,始終與樸胡力的人馬保持著距離,但又不至于讓他們追不上。追了大半天,到達一片樹林時,樸胡力終于看到了魏軍的尾巴。只是,他內心十分驚疑,這些人明顯沒有五百之數(shù),他還以為魏軍設下了什么埋伏,剛要讓人警戒,那名少年已經(jīng)縱馬追上了他們。

  “大人,大人!”

  樸胡力認得這名少年,詫異地問道:“你不是在家嗎?怎么來這里了?”

  那少年說:“大人,魏軍襲擊了我們的營帳,現(xiàn)在我們族中所有人都被他們俘虜了?!?p>  “什么!”樸胡力內心大驚,怪不得眼前魏軍只有這點人,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他們騙了。

  “大人,怎么辦?”底下的人聽說老窩被襲,都變得不安起來,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老婆孩子都在那里。

  “怎么辦,我哪知道怎么辦?”樸胡力氣急敗壞地說。

  那少年說:“大人,魏軍主將說,如果我們歸順,他絕不會傷害我們一個族人?!?p>  樸胡力雖然沒什么心計,但并不糊涂,如果魏軍存心要消滅自己的話,完全可以把自己的族人殺光然后趕過來對自己前后夾擊。既然沒有,那就說明魏軍將領沒說謊。

  他當即帶領士卒往回折返,并一個人親自跑到鄧艾的營中認罪。

  鄧艾雙手攙扶他起來,安撫道:“樸大人對、對我大魏向來忠心,此、此番必是受小人蒙蔽,才會如此行事。大、大都督心如明鏡,不會怪罪你的。”

  說完,他就下令把俘虜?shù)臉愫ψ迦巳酷尫?,只不過回軍途中把他們帶上,到新平郡重新給他們劃了一塊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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