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閣里,江易和裴放一前一后走進了書房,身后跟著兩個內(nèi)使端著茶水和茶點。等江易和裴放在軟榻上坐好后,兩個內(nèi)使放下手上的東西,行了一禮往門口退了過去。
裴放:“出去把門捎上,沒有吩咐別進來?!?p> “誒?!?p> 裴放看著那兩個內(nèi)使出了門,湊到江易跟前著急地小聲問道:“老師,現(xiàn)在該如何是好啊?”
江易伸手一邊倒茶一邊回道:“急什么,王恭廠的事不是還沒有定論嘛?!?p> “問題在小世子呀,現(xiàn)在最要緊的可就是小世子了。他沒事兒倒還好,他要有個什么事兒,是個人都能聯(lián)想到安王身上。好不容易安王可以回京了,這當(dāng)頭又來了這么個事兒。我說呢,以徐平的性子他怎么可能撂下內(nèi)閣這么久,甚至連安王回京都不管,合著算盤在這兒打著呢?!?p> 江易把倒好的茶遞給裴放,一臉無奈地斥責(zé)道:“慌什么慌,這個時候慌了陣腳才亂了。之前又不是沒見過京城火藥廠炸,不過這次厲害些罷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這幾年朝堂上宦官亂政、詔獄多行你還不許有天譴嗎?“
裴放愣愣地看著江易說:“老師的意思是……把事兒往天譴上引?“
江易往裴放面前又湊了湊說:“總歸不會有人拿火藥廠的火藥當(dāng)炮仗玩,好端端的火藥說炸就炸了不是天譴是什么。打晉王小世子出生請立太子的折子就沒停過,你見上頭有動靜嗎?詔安王回京的旨意可是上頭親自下的,沒有板上釘釘上頭怎么可能讓安王原路回去?!?p> 江易看著裴放想了一會兒露出了一個“我明白了”的表情,悠閑地靠回椅背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接著說:“你記著了,現(xiàn)在要緊的可不止小世子,京城那些百姓無故被王恭廠爆炸所傷,他們也是要緊的。”
“明白,老師放心,我明白。”
“明白就好?!?p> 江易說完話順手拿起了案桌上一塊糕點,裴放端起了茶杯吹了吹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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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王恭廠的承恩寺里,幾個僧人正站在大門邊引導(dǎo)著小兵將擔(dān)架上的受傷的人或者白布捂著的尸首往后院抬,一輛牛車停在側(cè)門邊卸著車上的草藥和紗布。勉強收拾的干凈些的大堂里坐著工部尚書、蔣正、西城兵馬司指揮使等一群人,時不時幾個小吏或者小兵匆匆跑進去匯報著情況。大家坐在大堂里商量事情卻是不見夏衡,轉(zhuǎn)頭一看,夏衡正和燕臨一起站在院子里扛住了爆炸的大榕樹下聽面前的錦衣衛(wèi)回話。
“爺,監(jiān)督主事讓我跟爺報告,王恭廠已經(jīng)收拾出來了,廠中火藥匠役三十余人都燒死了,只剩下一個吳二,人已經(jīng)送來了就在后院。”
夏衡聽言往后院的方向看了一眼,把捂著鼻子的手帕挪了挪問道:“老白現(xiàn)在人呢?“
“白主事現(xiàn)在跟著李燦然統(tǒng)計其他的人呢?!?p> 夏衡點點頭說:“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誒。”
那錦衣衛(wèi)應(yīng)了一聲行了禮轉(zhuǎn)身朝大門走了過去,快到門口的時候剛好碰見了進門的夏陽,兩人見了面相互打了招呼,又各自相背走開了。夏陽站到夏衡面前還沒開口,夏衡放下手帕先問道:“夏宅怎么樣?”
“夫人在鋪子里呢,夏安差人去看過了,沒事兒。夏宅里還好,就是有人剛好在樹上或者房頂上,炸的時候摔下來了,倒也不嚴重,已經(jīng)處理過了。”
夏衡聽夏陽說沒大事松了口氣,轉(zhuǎn)而想起了那只白瀟挺喜歡的貓又問道:“那橘子呢?”
“橘子?哦,貓啊。夫人走的時候把貓抱走了,鋪子離王恭廠挺遠的,加上夫人也沒說,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
“那行吧?!?p> 夏衡點頭應(yīng)了應(yīng),把手帕又放在鼻子上,轉(zhuǎn)頭皺眉看著大門口來來回回走動的人。夏陽回完了話和夏衡身后的燕臨站在了一起,夠著看了眼大堂里的情況,扭頭朝燕臨問道:“怎么不讓爺跟他們一起坐在里面呢,外面這么亂,還有血腥味?!?p> 燕臨:“爺嫌里面地方小人又多太吵了,再加上里面又沒有他的事兒所以就出來了,爺說站這兒也能看看外面的情況。”
“哦?!?p> 夏陽聽言點了點頭也轉(zhuǎn)頭看向了門口,看著擔(dān)架上抬著的血跡斑斑的尸首和受傷的人,夏陽嘆了口氣說:“也不知道這次怎么了,火藥廠怎么突然炸的這么厲害?!?p> 身旁的燕臨解釋道:“你不知道嗎?前段時間有折子說遼東的火藥儲備不夠了,所以上頭就下了旨讓火藥廠多生產(chǎn)些火藥,這會兒怕是王恭廠火藥儲備量最足的時候,能炸成這個樣子也想的來?!?p> “咦~,那難怪。“
燕臨是說給夏陽聽的,前邊的夏衡聽言卻是一愣。
對哦。
夏衡垂眸想了想,抬手喚了聲:“燕臨、夏陽?!?p> 燕臨和夏陽連忙往夏衡跟前湊了湊回道:“誒?!?p> “跟我去后院找一下吳二,我有話要問他?!?p> “誰?“
燕臨看著夏陽一臉懵的樣子又給他解釋道:“王恭廠活下來的火藥匠。“
燕臨說完繞到了夏衡面前說:“那爺我們走吧,現(xiàn)在人多,我在前面護著爺?!?p> 燕臨說完話引著夏衡和夏陽往后院走了過去。
后院里,僧人們騰出的禪房已經(jīng)不夠受傷的人用了,有些傷者的擔(dān)架只得放在了院子里。或許是老天也有些許憐憫吧,陰沉了半天的天空放晴了,倒是暖和了一些。后院里的僧人和小兵們來來回回的帶著傷藥和熱水跑,大夫們剛出這個門又匆匆的進了另一個門,還有些蹲在院子里的擔(dān)架旁處理著傷者的傷勢。燕臨怕來回的人流撞到夏衡,緊緊地跟在他身邊,哪怕其實根本沒有幾個人敢往穿著飛魚服的人跟前靠。夏陽拉著面前的僧人問清了吳二的房間,跑到夏衡面前說:“爺,吳二的房間問清了,爺跟我過來吧?!?p> 夏衡點點頭,跟著夏陽來到了吳二的房間。吳二來得早,加上身份特殊,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夏衡進來的時候,吳二正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頭發(fā)上沾著一層土,還有被火燒到的痕跡,衣服也被火燒破了,腿上和胳膊纏著厚厚的紗布,房間里充斥著藥味和淡淡火藥味。吳二聽到有人進來,瞇著眼瞅了一眼,看到了來人穿著飛魚服,吳二立刻瞪大眼睛強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
夏衡:“你傷勢重躺著就好,本督只是有些話想問你。”
吳二愣愣地盯著夏衡點了點頭,聲音沙啞的問道:“您,您莫非是東廠廠督?!?p> “是我。”
吳二聽言低頭請安道:“奴婢見過廠公?!?p> “免了。你原先在王恭廠是做什么的?”
夏衡一邊問話,一邊示意夏陽倒杯水給吳二,好讓吳二一會兒好好回話。
吳二清了清嗓子答道:“回廠公,奴婢本是火藥廠搓火藥的雜役?!?p> “王恭廠爆炸之時你在哪里?在爆炸時你可有看到什么?“
“奴婢當(dāng)時正好去了趟茅廁,并不在存儲的火藥的地方?;鹚帍S炸的時候,奴婢,奴婢看到了有一道勁風(fēng),夾雜著火光,嗖——的一下就飛到了庫房里,緊接著庫房的藥壇就炸了。奴婢當(dāng)時只覺得一陣耳邊轟鳴,被震得飛出了門外,咳,咳咳……”
吳二一邊回憶著一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旁邊的夏陽看著吳二說著說著咳嗽了起來,連忙給他喂了些水。吳二喝了口水緩了緩,看著夏衡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廠公,整個王恭廠,是否還有活下來的人?”
夏衡看著吳二的期冀的眼神,猶豫了一下?lián)u了搖頭。吳二看到夏衡搖頭,臉色一下子又白了幾分,眼睛里也蘊起了眼淚,顫抖著說:“到底是誰如此惡毒暗焚火藥,若不是我命大躲過一劫……”
夏陽看著吳二激動了起來,蹲下來給他順了順氣,夏衡又問道:“你確定你看到的沒問題嗎?”
“奴婢確定,奴婢真的看到了火飛到了庫房,奴婢可以以命保證?!?p> 夏衡低頭想了想說:“好,我知道了,你歇著吧。過會兒要是還有其他人來問你,你就按照你剛才說的如實答就好。”
“奴婢明白。”
夏衡說完帶著燕臨出去了,夏陽重新倒了杯水遞給吳二也跟了出去。
夏衡站在門外看著院子里的景象,等到夏陽出來了又朝前院走了回去。夏衡低著頭心里默默嘀咕道:“難道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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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了,夏宅里點上了燈籠,照著屋前一片紅光。白瀟坐在夏衡院子的暖閣里,探頭看了看門外的天色,剛好看到明娟端著一個食盤走了進來。
“夫人,夏安讓我跟夫人說,爺還指不定什么時候回來呢,要不夫人就先不等爺了,晚膳廚房會給爺留著的。”
“沒關(guān)系,還早,再等等吧?!?p> 明娟聽到白瀟這么答無奈地說:“那好吧。夫人,這個是給橘子泡的餅?!?p> “給我吧?!?p> 明娟放下食盤,端了碗給白瀟遞了過去。白瀟摸了摸懷里懨懨的埋著頭的橘貓哄道:“橘子乖,爆炸聲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沒事了,出來吃點東西好不好?”
橘子聽到主人的聲音抬頭叫了一聲,聞聞了面前的湯泡餅又轉(zhuǎn)過了頭,白瀟見狀放下碗說:“嘖,中午什么都沒吃,晚上還不吃嗎?”
明娟:“可能是被嚇到了吧,夫人放心,過幾天應(yīng)該就好了。
白瀟聽言點了點頭,順了順懷里橘子的毛,橘子感覺到主人的安慰,也乖順的叫了幾聲。過了會兒,門外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仔細聽是有人在說話。明娟仔細聽了會兒,和白瀟對視了一眼奇怪的問:“外面怎么了?怎么突然這么吵?“
“明娟你去看看是不是爺回來了。”
“好。”
明娟往門口走了幾步還沒出門,迎面遇見了一身內(nèi)使飛魚服走進來的夏衡,明娟連忙彎腰行了禮,桌邊的白瀟也抱著橘子站起來一臉高興的看著這邊:“爺回來了。”
夏衡就著柔和的燈光看見了白瀟帶著笑,連帶著懷里的橘子也看著這邊,眸子里沾染的寒氣頓時化成了水汽,一雙眼睛顯得亮晶晶的,走上前應(yīng)了一聲:“嗯。我聽夏安說你還沒吃飯,我不是給宅子里遞了話讓你不用等我嘛?!?p> “時辰還早,我不急這一會兒的?!?p> 明娟看著桌邊的兩個人笑了笑說:“爺和夫人先聊著,我去廚房幫幫忙?!?p> “好?!?p> 明娟聽到夏衡應(yīng)了,端著桌子上的食盤轉(zhuǎn)頭走了出去。白瀟看到明娟走了,把手上的貓放到墊著繡墊的凳子上,倒了杯茶給夏衡遞了過去:“爺先喝杯熱茶?!?p> 夏衡接過茶杯坐到了白瀟對面,看著旁邊打不起精神的橘子問道:“橘子怎么了?看著剛才好像沒吃東西?!?p> 白瀟摸了摸橘子的頭答道:“應(yīng)該是嚇到了,中午的時候就沒吃。先讓它緩緩吧,明天再看。王恭廠那邊現(xiàn)在如何了?”
“尸首和受傷的人大部分已經(jīng)清到附近的承恩寺了,那邊基本上穩(wěn)定下來了?!?p> “那爺待會兒還要過去嗎?“
“東廠本來就是監(jiān)督的,留著監(jiān)督主事在那兒傳消息就好,我明天再過去?!?p> 白瀟聽言點點頭又問道:“爺,承恩寺那邊現(xiàn)在缺東西嗎?那些百姓平白無故受到無妄之災(zāi),我也想多少幫點忙。“
夏衡仔細想了想答道:“糧食朝堂已經(jīng)撥下了,這個倒是不缺。現(xiàn)在天氣冷了,受傷的人都湊在承恩寺,寺里的棉被不夠,你若想幫忙的話,倒是可以在這兒,畢竟你做的是絲綢布料的生意,這樣方便些?!?p> 白瀟想了一下答道:“好,那我明天想辦法做些棉被送過去?!?p> “你盡力而為就好,管這件事的官員很多,他們也會想辦法的?!?p> 白瀟笑了笑說道:“嗯,我知道。“
白瀟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夏衡還穿著飛魚服,拍了下腦袋懊惱的說:“啊,你看我,光顧著跟爺說話了,爺衣服還沒換呢。爺先去收拾吧,等收拾好晚膳也就準備好了?!?p> 夏衡笑著應(yīng)道:“好,那你先等一會兒?!?p> “嗯?!?p> 夏衡說完話又起身走了出去,白瀟望著夏衡的背影地走出去了,坐回了座位上垂眸計劃起了制作棉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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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老早就站好了人,內(nèi)閣司禮監(jiān)的人照常,多了蔣正、工部尚書、薛岳、西城兵馬司指揮、李燦然和吏科都給事中李義。
“圣駕到!”
隨著內(nèi)使的一聲高呼,皇帝從殿后走了出來,殿中的人也連忙跪了下來。
“恭迎皇上,吾皇萬歲!”
“免禮,起吧?!?p> 殿內(nèi)眾人聽到皇帝的聲音站了起來,不經(jīng)意地抬頭一看,皇帝身后竟然奇妙的多了個人。往?;实凵砗笳镜亩际撬径Y監(jiān)勘和太監(jiān)或者是乾清宮的張遠,今天居然還有個晉王站在皇帝下首的地方。大家先是驚訝的互相瞅了瞅,轉(zhuǎn)而想明白了原因也就淡定了下來。
“王恭廠一事如何了?“
西城御史李燦然站出隊列答道:“回皇上,據(jù)微臣與各位大人的統(tǒng)計,王恭廠爆炸一共導(dǎo)致塌房一萬零九百三十余間,壓死男婦五百三十七名。王恭廠匠役三十余人盡被燒死,只留下了吳二一人。“
皇帝聽言點了點吩咐道:“既如此,朕便命你們盡快分別傷者輕重做速優(yōu)恤?!?p> “臣等領(lǐng)旨?!?p> “那王恭廠突然爆炸的原因,可找到了?”
李燦然聽到皇帝問到這個猶豫了一下,轉(zhuǎn)頭看了眼旁邊的蔣正他們,蔣正他們相互間小聲交流了一下達成了一致,朝李燦然點了點頭。
“回皇上,關(guān)于此事,臣等懷疑是有奸細私焚火藥。據(jù)王恭廠幸存的匠役吳二所言,他在爆炸前親眼看到一道勁風(fēng)裹挾火光射向了庫房,緊接著藥壇便炸了。是以臣等懷疑,王恭廠爆炸與奸細有關(guān)。”
“此事當(dāng)真?”
李燦然話剛說完便聽上方傳來青年的質(zhì)問聲,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開口的人是晉王,李燦然彎腰答道:“回皇上,回王爺,吳二信誓旦旦的說他確實在爆炸前看到了火光,若他所言不假,那奸細一事怕就是真的。”
晉王聽言繞到殿中彎腰說道:“父皇,兒臣請父皇徹查奸細一事。王恭廠乃京城最大的火藥廠,奸細故意引燃王恭廠火藥致使京中遭此重害其心可誅。兒臣請父皇將此惡人盡快繩之以法,以安民心?!?p> 皇帝聽到晉王的話低頭思索了起來,內(nèi)閣隊列里的江易皺了皺眉,不自然的整了整自己的袖子。
這二傻子(安王)不會真的糊涂了吧。
“西城兵馬司指揮柳毅。”
一邊的柳毅聽言連忙站了出來答道:“臣在?!?p> “即日起嚴防西城密稽,排查京城百姓,若有可疑之人先行抓捕,再交由刑部審理,明白嗎?“
“微臣領(lǐng)旨?!?p> 皇帝吩咐完了,晉王低頭嘲諷的笑了一下,然后跪下看著皇帝擲地有聲的說:“父皇,奸細私焚王恭廠火藥致使我京中五百余人命喪黃泉,一萬余戶受其所害,兒臣的小世子今早才勉強脫離性命之憂,此等滔天大罪竟只得父皇以一西城兵馬司來追查,父皇難道不覺得不太合適嗎?”
一邊的柳毅聽晉王這么說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鼻子,耳邊只聽晉王接著說道:“父皇,京城無辜受難的百姓尚且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此等賊人如何可以輕饒。父皇,兒臣求父皇為京城百姓做主,為小世子做主!”
晉王說完深深的看了皇帝一眼彎腰拜了下去,御座上皇帝看著晉王的眼神只覺得自己仿佛被打了臉。陳翊看著皇帝的樣子,想了想站出來說道:“皇上,奴婢以為晉王爺所言有理。前些日子遼東經(jīng)略上書言遼東火藥儲備不足,皇上為防范建奴異動下旨令火藥廠加緊生產(chǎn)火藥以備戰(zhàn)用,而正值此時竟有奸細私焚火藥廠火藥,此事未嘗不是建奴釜底抽薪之舉。建奴往我大明派遣奸細早已有之,之前便有平遼總兵李振南抓到建奴奸細的事情。所以奴婢以為,皇上嚴查奸細一事確有必要?!?p> 陳翊的話說完,郭正明也附和道:“微臣也以為此事可查。”
皇帝低頭想了會兒又喚道:“夏衡?!?p> “奴婢在?!?p> 皇帝看著夏衡接著吩咐道:“夏衡,朕命你聯(lián)合錦衣衛(wèi)田玉寧,配合五城兵馬司排查抓捕京城可疑之人,若抓到可疑之人行之詔獄,盡快找出私焚火藥的奸細?!?p> “奴婢領(lǐng)旨。”
“內(nèi)閣擬旨,命五城兵馬司嚴防京城關(guān)卡,加緊城中巡邏。”
江易此時也出列應(yīng)道:“遵旨。“
“還有事要奏嗎?“
皇帝看著大殿里沒人說話了,說道:“既如此,那大家便散了吧?!?p> “恭送皇上?!?p> 皇帝看到殿中的人下跪齊呼,起身從殿后走了出去。
何時以清淺
朱大鑰對此表示:人在封地坐,鍋從京城來。 我不是,我沒有,皇兄你要相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