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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師不如撩夫去

第十九章

天師不如撩夫去 溏心小龜 3143 2019-09-27 12:00:00

  柴桑之山,其上多銀,其下多碧,多泠石赭,其木多柳、芑、楮、桑,其獸多麋鹿,多白蛇飛蛇。

  郭璞注:“即螣蛇,乘霧而飛者?!?p>  ——山海經·中山經

  其實把黑螣弄出來,張之初就后悔了。

  畢竟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情,自己是見怪不怪了,畢竟也是吃這一口飯的。

  可是這趙鏡觀趙大教授怎么著也是個傳道受業(yè)解惑的主兒,這種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事情,對他來說。太過光怪陸離了吧。

  罷了罷了,大不了事情解決了之后,自己給他枚靈丹,打暈了把他扔床上,第二天打死打不死都不承認就成了。

  想到這兒,張之初心頭稍微好受了點,可一想起她開門時,撲面而來的那股摻雜著血腥膻氣的香灰風,這擺明是個祭祀的地方,不用看那屋內的擺設,就能聞得出來。

  誰家這年頭祭祀,還現殺牛羊,取血畫界,并且在這么個潮濕陰暗,連個小窗戶都沒有的屋子里,不是拜邪神,還能是什么!

  這點事情,用腳趾頭想,張之初也想得明白!

  “小心?!?p>  張之初這邊正為了這事是義憤填膺,沒料到黑螣飛得不高,選擇的是穿林而行,眼看著自己就要撞上那有力的枝杈了,張之初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左臉頰一暖,意料當中的疼痛倒沒有傳來,傳來的是急迫的叫喊聲,還有衣服料子被劃破,枝尖劃過皮肉的撕裂聲音。

  “真的是,”這下張之初真的是氣急了,連忙將自己左臉頰上的那只手拿下來,借著微弱的月色看向那頎長的手,手指修長手背寬厚,上面一道十公分左右的口子翻著皮肉,看得是觸目驚心,“教授,你能不能長點心啊!”

  “哦?”趙鏡觀不可置否。

  “哦哦哦,你除了哦就是嗯,多說幾個字氧氣又不會被吸干,”趙鏡觀看著自己面前,面露焦急的女人,一張嘴說出來的話卻惹人發(fā)笑,“你沒事擋什么擋,我又不是單憑著美貌吃飯的,我更多的是靠才華。你這么一鬧,我這張絕世容顏倒是保住了,你看看你這手,這么好看的手留疤怎么辦,我可怎么跟我未來的師母解釋啊!”

  看來還沒氣壞,最起碼還有心思賣瓜自夸。

  “不行,得處理一下”話說到這兒,張之初右手往背后一伸,卻發(fā)覺自己身后空空如也,直接頭一仰就一巴掌拍上額頭,“kao,我這上戰(zhàn)場都沒帶槍,今夜真的點背!”

  “我看你脖子上的絲巾還不錯。”

  趙鏡觀這若有似無的一提醒,張之初還真的想起自己今個帶了條白底花紋的絲巾,直接十分暴力地往下一拽,“您老也別傷心了,先湊合著,等完事了我再回去給您消消毒,仔細包扎一下?!?p>  三下五除二,趙鏡觀看著張之初翻著花樣,隨便纏了纏,就胡亂扎了個蝴蝶結,一看那手法就不怎么熟練,目光定格在自己的左手的絲巾之上。今夜彎月也就稍微展露了一下頭角,不知哪里飄來了幾只大片的云彩,將頭頂上的月明星稀遮了個大概,山間的霧氣也隨著這夜愈發(fā)濃烈起來。

  黑螣載著二人,在這黑云壓境霧氣濃烈的山間穿梭著,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張之初見慣了北方的秋高氣爽,在這濕氣極重的山里,心頭有些壓抑。又因為背對著前進的方向,黑螣因山勢陡峭便加快了速度,由于慣性張之初直沖著自己面前的趙鏡觀撲去,硬生生地就投懷送抱去了。

  事發(fā)突然,張之初真的是撞了趙鏡觀個滿懷,想昂頭說聲“抱歉”,卻沒料到他也要低頭詢問張之初,張之初的頭頂又跟趙鏡觀的下巴發(fā)生了猛烈的碰撞,撞得這趙鏡觀是悶哼一聲,張之初驚呼一聲。

  載著二人穿梭的黑螣也是察覺到了這一動靜,可速度不減,甚至還有加速的趨勢。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張之初此刻被趙鏡觀抱著,頭埋在那結實有力的胸膛前,一頭海藻般柔順的頭發(fā)穿過趙鏡觀右手手指,帶著山間霧氣的濕潤,這悶悶的聲音一字不落地還是傳入了趙鏡觀的耳朵里。

  趙鏡觀抱著自己身前的這個女人,嬌小而柔軟的身軀,像是尋了許久的最后一塊拼圖,不偏不倚得重重陷入他心房的某處缺失,幾縷莫名的歡喜從四肢百骸翻越而來,直奔左胸膛處的跳動的火焰而去,竟纏繞出一股無形的力量。

  后來趙鏡觀才知道,那叫做占有欲。

  而此刻的他,只希望時間停止在這一刻,就這一分,這一秒。

  張之初也不知道被趙鏡觀抱了有多久,只覺得他的胳膊禁錮得緊,而走南闖北這些年的經驗告訴自己,不要掙扎,否則可能會被勒死。于是乎,這位遵從愧疚加大暖爐不占便宜白不占的心態(tài),反正擁抱是國際禮儀的想法,后半程是被人抱著飛完的。

  甚至什么時候落的地,自己什么時候睡著了,她都忘了。

  還是大黃狗的幾聲犬吠,這才堪堪將她從周公處拖了回來。

  “唔,”抹了一把嘴角的晶瑩的可疑物體,張之初掙扎著從那大暖爐的地方懷里離開,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搖搖晃晃地腳落了地,“到了啊?!?p>  “是啊,不跟某些人一樣,賴著人家懷里就死活不下來,我都折回去把包帶來了,人家還沒醒呢!”

  “嗯,這種人的確應該討伐,”張之初隱隱約約看著黑螣嘴里叼著個背包,接過來一把扛在肩上,還迷迷糊糊地說道,“出來辦正事怎么還能見色忘義呢,這不是種好現象,應該......不過要是有特殊原因,可以原諒,可以原諒的嘛!”

  話頭轉的倒是生硬,張之初反應過來著黑螣明里暗里說的是自己的時候,差點一口咬斷自己的舌頭,可怎么自己能自己的毛病啊,這不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p>  “什么見色忘義的,什么見色忘友的,情情愛愛的不健康,咱們先干正事!”

  張之初看著那火光瑩瑩,不遠處山下那墳地里飄蕩著的藍綠色火光,還有隱約著的兩道人影,蹲在某個墳頭前像是竊竊私語什么,周圍隨著那兩人的動作,飄蕩在空中的鬼火幽幽飄蕩著,給這夜色增添了幾分詭異。

  “這地方絕對的土葬,就單看這磷火數量,嘖嘖,指不定得有什么心有不甘的老鬼,”邊說著這話,張之初秉持她的一貫做事風格,往包里掏著家伙什兒,力求先掏出個靠譜的來壓壓陣,“教授,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多說廢話了?!?p>  “容我隆重介紹一下自己?!?p>  “我張之初,雙十又一,貌美如花,位列天師,鬼隨便抓?!?p>  “咱們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這種事您老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個選修論文我會交的,這次來我也是有任務的,不管打擾到打擾不到您,希望您都不要因為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而對我有一絲一毫的偏袒?!?p>  “進這一行的時候,我?guī)煾当阕尠l(fā)了誓,我們絕對不會因為個人恩怨,而打擊報復無辜人民群眾的。況且,我這人相信您也看得出來,一身正氣浩然長存,絕對不會因為您掛過我一門課,就招小鬼扎小人來詛咒您的。”

  趙鏡觀看著自己面前的那人,似是漫無目的地走在前面,手里拿著根不知道從哪撿來的樹枝,抽打著半人高的草叢,時不時地還驚動著叢中的小動物,嘴里的話如連珠炮彈,吐個不停,竟也是毫不避諱不遠處那墳前的兩人。

  “我也知道您自小生長在社會主義的紅旗下,對這種山精鬼怪之類的事情呢,是知之甚少,我自然也是不怪您的,畢竟我們這一行一般都是晝伏夜出的,所以您待會呢,只需要遠遠地站邊上,別管我怎么替天行道伸張正義了?!?p>  “正所謂行有行規(guī),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我也十分清楚您對我的身份有所懷疑,咱們學校那些風言風語,估計您也有所耳聞?!?p>  “但我也知道,您是出了名的冷面,那種事情不必放在心上,我的身份,我家這條小黑蛇的身份,這種事您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今夜事情過后,您就當個夢,做完了就忘了得了?!?p>   趙鏡觀仍舊沒有說話,只是亦步亦趨地繼續(xù)跟在張之初的身后幾步遠,聽著她半賣半夸,還半威脅地說著自己的身份,“反正下半年我們也就沒課了,畢了業(yè)咱們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咱倆這次之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p>  “我也十分感謝您這幾日的照顧,在我來的那天就給了比較容易打入敵人內部的身份。本來也是不打算暴露我的身份的,可是我觀察了這么久,待會這事情會有些棘手,里面可能有些邪教的緣故,我覺得這個問題您這種局外人到時候就躲得遠遠地,別濺一身血,以后容易容下心理陰影的!”

  張之初自覺地自己已經講清了事情的利弊,相信這位趙教授也是明白人,不說話可能是這信息量太大,他自我內部消化呢。

  話已至此,多說無益。

  還是奔著那倆位不是善茬的主兒去吧。

  石青山夫婦倆正跪在墳前,虔誠地跪拜著,卻冷不丁聽見頭頂上方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呦,二位這是大半夜的來拜得哪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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