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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我的卿文先生

心急

我在等我的卿文先生 戚曉月 785 2019-10-23 08:59:41

  我是戚曉月。

  小米分了手,也并不像我這般尋死覓活,她一如既往的溫暖可人,一如既往的熱愛生活,一如既往的照顧我。越是如此,我越是擔心她。

  因我自己白天黑夜是兩個模樣,都當我溫柔恬靜,都當我乖巧懂事,卻沒人見過我胳膊上,像蛇一樣猙獰的,恐怖的傷疤。

  我不知小米如何排遣這種悲傷,由此我擔心她。我怕她走了我的路。

  到四月,我和小米如約去了油菜花田,然而花未開。我想起今年的倒春寒,花不能自開,也須等一個節(jié)氣。

  去年的繁華了無蹤影,到處冷冷清清。小河彎彎曲曲,靜靜的流淌,遠處的稀樹佇立成剪影,站成一副孤獨,又蕭條的模樣。

  小米看著遠山,若有所思。

  我說:“小米,不要掃興,過些日子,我們再來?!?p>  小米喃喃自語道:“到底是我太心急了?!?p>  我聽得真切,卻不知她說的,到底是哪樁。

  夏天伴著聒噪的蟬鳴,萬物怒放著繁華的生命。

  我想著,“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寒蟬不過一夏半夏的壽命,還是要蛻了皮,展開翅,自由飛上一個夏天。

  而我,背負著太多,又放不下,又不肯努力,只能這樣茍且偷生幾十年,連只蟬尚且不如。

  天氣逐漸炎熱,我依然每日穿黑色長袖,之前的粉色控,如今只覺得黑色更有安全感。

  那晚,我換上吊帶在床上讀書,小米進來找我聊天,發(fā)現(xiàn)了我兩只胳膊上的秘密。驚愕之后又是心疼不已。

  我說:“小米,不要難過,都過去了。”

  小米含淚說:“為什么不說,連我也不說?!?p>  我說:“小米,每個人心里,都有不想說的事情,或者,根本不知道怎么說。你也有是吧?小米。”

  小米沉默片刻,說:“月兒。我只當你好些了,我以為你真的走出來了。”

  我說:“小米,疾病不是房子,想出來就能出的來。它像條蛇,死死纏繞,日夜折磨,但我又看不見它,抓不住它,用刀割不到它,用毒藥也毒不死它,只會傷了我自己。但是小米,我很聽話,醫(yī)生說的我都聽,我總會擺脫它的?!?p>  小米說:“月兒,以后什么都要給我講,再不可以傷害自己?!?p>  我笑道:“小米,你說的,我也聽。”

  那日,我外出辦事,恰好路過之前住過的公寓。那個曾經(jīng)充滿了浪漫,溫暖,愛情的小窩,如今像一個烙鐵一樣,灼的我心疼。我看著那間房燈光透亮。

  我想著,這間房必定是易了租客。這租客,也許是對情侶,每日恩愛浪漫,也許是一家人,大人孩子熱熱鬧鬧。

  在這里,繼續(xù)每天上演著不同的故事。他們自然也不會知道,這個房子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故事。

  畢竟并沒有誰的愛恨情仇,值得向外人稱道。

  我回想著房子里那些綠植,那些鮮花,那些桌椅,那些詩集,那些咖啡,那些夕陽,還有那些悄然無聲,漸行漸遠的時光。

  還有他。我不想逞強,我說:“小米,我想他了?!?p>  小米說:“想他就告訴他?!?p>  我說:“但他已經(jīng)不屬于我了。”

  小米說:“月兒,他如今是一個人?!?p>  我想著照片上的短發(fā)女孩,他們還是分開了。

  我說:“小米,即使他是一個人,他也不是我的?!?p>  小米說:“月兒,如果你還能挽回,你會不會去找他?”

  我說:“不會。不知道。何況我也不確定他有沒有和別人在一起,何必要做這樣的人?!?p>  我對自己說,戚曉月,不要自作多情,別人在不在一起,又與你何干?即使他們不在一起,你又能怎樣?他是他,你是你。不要再招惹是非,那只會讓你死的更慘。

  但我做了有生以來最灰暗的事情——我盜走了他的Q號。我想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在想什么,想知道他有沒有和誰戀愛,想知道他的心情,想知道......有關他的一切。

  雖然好奇害死貓,但貓就是貓,是明明知道會死的很慘,卻一不做,二不休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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