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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之醫(yī)統(tǒng)江湖

第二十九章 雪夜遇白驢

武俠之醫(yī)統(tǒng)江湖 煙梢 3037 2019-12-20 00:05:00

  天色越來越暗,大雪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呼呼的風聲吹著不大的洞口嗚嗚做響,燈火如豆,忽明忽滅。

  李沐雖想著要獨闖江湖,可當他走出山洞之時,腳步不自禁的又往毒門的方向走,心中嘆道:“李沐啊李沐,你又是何必?四位師父若是死了,你可不能讓他們白白的死了啊?“

  話雖如此,可心中墜墜,又嘆了一聲:“我總是心太軟……“

  風雪施虐,天雖已暗,可并不影響視物,李沐雪夜獨行,似山林里的一頭獨狼。

  這些時日他早已知曉,除了老祖給他的蛟龍勁和藥經(jīng)之外,四位師父教給他的可都不是什么好功法,既陰毒又陰損。

  如果現(xiàn)在有人告訴李沐說:“毒門是個名門正派!“他肯定是不信的……可李沐才不要管這些,手段都是其次,重要的是結(jié)果。

  泥水沼澤里也能開出鮮艷的花來,只是江湖啊,讓李沐這個學渣既愛又恨,心中忐忑。

  可李沐才走出山洞沒幾步便大呼糟糕,卻是他去毒門時是坐在馬車里,又練著蛟龍勁,根本不知道路徑,這會子又是毒千色把他拍昏了挾來此處,此時山林里茫茫大雪,一片銀妝,讓李沐實在不知道該往何處里走。

  “苦也!“李沐嘆道,便依著感覺和記憶往山的深處里走,好在他時常出山尋找毒物,也不至于太過迷失,只是茫茫雪海,早已沒了路標。

  李沐這邊一人獨行,毒門那里風浩然已在山腹洞窟之中,看著眼前堆積著的毒物尸體,又看著一臉不悅的紅衣女子,輕笑道:“也是四個小崽子們跑的快,我們這便回魔宮吧!“

  那里是跑的太快?只是不愿意殺他們而已。

  紅衣的女子看著風浩然衣服帶血,有些狼狽的樣子,道:“風前輩,我這個病啊,怕是治不好了,又何苦多此一舉?你都束手無策,天下間還有誰能治得了?“

  當先一步向著來路走去,臉上全是厭惡,似厭惡這個世界,也似厭惡眼前之人,更似厭惡腳下的血腥。

  風浩然冷笑,自語道:“誰讓你是她的女兒呢,總會尋到法子治好你,只是你要多活上幾年,給我一些時間!“

  此時的風浩然儒雅溫柔,那里還是大開殺戒的魔頭?

  他嘴里自言自語,心頭卻冷若冰霜,以他視人命如草芥的性子,居然放過了毒門的四人,已是不可思議。

  可他的心頭又是暖的,他看到她的女兒便想到了她,她……她在那里呢?遍尋了人間也不見她的蹤跡,似乎永遠的消失了。

  “醫(yī)便是毒?毒便是醫(yī)?“風浩然默默的回想著這句話,冷道:”且讓你多活幾年,看看怎么讓毒變成醫(yī)?或許……“

  “唉……更或許我們都錯了,走上了岐途,真是有趣的小子!“風浩然又看了看洞窟,手里的七色血浮屠滴溜溜轉(zhuǎn)動,他用力一拋……

  嘭!巖石開鑿出的洞窟一陣搖晃,落石如雨。

  毒門駐地外的一處山梁之上,李沐的四個倒霉師父站成了一排,毒娘子恨道:“風浩然,毀我毒門之仇以后再報!“又笑著道:”毒千色,小沐兒被你扔到了那里?他沒看出來我們是故意如此吧?“

  毒千色哼了一聲,似有不滿的道:“毒娘子,也就是你方能想出這般的歹計來,毒門李家大公子已隨了老祖云游,是死是活還在兩可之間,就留了這么一個獨苗,你也忍心?“

  毒娘子笑道:“毒千色,我知道你也是同意的,小苗兒不經(jīng)些風霜怎么長大?不是還有我們嗎?“

  “……“

  李沐走在風雪里,只覺得衣服四處漏風,渾身冰冷,好在他有蛟龍勁的底子,不然以此時的溫度怕不是會凍成一堆冰坨子。

  沙沙沙!

  風漸停,雪仍急,李沐腳掌踩在雪地上的聲音清晰可聞,似更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山里的小獸早已躲在溫暖的窩里,整個世界只有紛紛的雪花。

  “迷路了……“李沐心里哀嘆,一邊為四位師父祈禱,一邊祈禱自己不要被凍死。可雪夜里微微的光明下,除了”沙沙“聲,李沐卻聽到一陣”響鼻聲“。

  聲音很弱,似隨著漸停的微風吹到了他的耳朵里,李沐停下腳步仔細的聆聽,心想:“有人在附近,還牽著馬?”

  “山里本就偏僻,又是雪夜,誰會這個時候仍在野外?”李沐這般想著,不禁警覺起來,小心著尋著聲音的來處換了個方向前行,山中林木茂盛,也不虞被那人瞧了去。

  轉(zhuǎn)頭回身,也才走了幾步,便見著林間站立著一頭大白驢,驢雖大可卻很瘦,一幅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想來是驢主人并不怎么愛惜。

  驢背上綁著破敗的驢鞍,有一個很小的風燈掛在鞍上,泛著幽幽熾白的光,雪夜里如同鬼火。

  風燈掛在驢身的另一側(cè),初始時李沐并沒有發(fā)覺,可走近了才看到只有一頭大白驢踏著蹄子,兩只鼻孔里噴出長長的白氣,卻是沒有人的痕跡。

  雪夜,獨自站在林間的大白驢,無人,李沐見此先是一驚,以為見到了什么妖邪,可是又一細想:有燈有鞍具,應(yīng)該是有主人,只是不知道主人在何處?

  “或許是和主人走散了?“李沐走到白驢身前拍了拍驢頭,道:”驢兄,不如你便跟了我吧?“

  “反正也是走散了,那小爺便先借用一下吧?“李沐這般想著,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確認真的周遭無人。

  未穿越前的李沐,那時還是個中醫(yī)學院的學渣,騎馬騎驢跟他根本不沾邊兒,可是見著了眼前的白驢,李沐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仿佛這頭白驢就在此間等著自己。

  “這就緣分啊!”

  當然這只是李沐的錯覺,此時的驢主人正在不遠處的一個“鼓堆“里。在李沐的眼里那只是一個小山包,可實際上它卻是一座古墳。

  只是時間太過久遠,一般人已極難察覺,會被誤認為是一處小山包而已。

  墳中的盜晏能清晰的聽見李沐的自言自語,可是他身在盜洞之中,一來騰挪不便,一來又不知外面的情況,暗道:“今日出門未看黃歷,卻是不順啊,這么大的雪這么偏僻的地方,居然還能遇著人?真是……”

  盜晏正自想著,卻聽墳外那人又道:“驢兄,我雖有駕照,可是并沒有騎過驢,你要小心著點啊,傷了我,便把你做成驢肉火燒,可是你也太瘦了?!?p>  “駕照,驢肉火燒?”盜晏完全聽不懂,可是已經(jīng)快被氣炸了肺,卻敢怒而不敢言。

  他們這一派求的便是個穩(wěn)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是隱在人群背后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心里清楚的很。

  今日這個大墓又是他踅摸了良久,費了老大力氣才尋到的“神魔之墓”,可不能因為一頭驢而耽擱了。

  盜晏,盜幫第三十四代嫡系傳人,盜幫又為“三宗四派五幫”中的五幫之一,可他這個傳人卻有些特殊。

  盜幫的嫡系傳人每代只有一位,一般不做“雞嗚狗盜”之事,專事尋找上古神魔之墓,至于為何如此,卻是和一個盜幫內(nèi)的傳說有關(guān)。

  傳說盜幫的祖師爺是一個守墓人,家家世代守著一個大墓,已不知過了多少歲月,家中流傳說:這個大墓是一個神魔之墓,里面藏著了不得的寶貝。

  到“祖師爺”那一輩時,正值天下大亂,人人朝不保夕,吃了上頓沒下頓,已是窮困潦倒。

  祖師爺見著嬌妻弱子整日饑腸咕嚕,不知何時便會死了,終于經(jīng)不起誘惑,在某日的晚間從守墓人變成了掘墓人。

  他先只是在大墓外圍拿一點財貨換些吃食,可是千里之堤潰于蟻穴,人的貪心會一點點的被放大,白得的便宜以他看來不占白不占。

  終于在某個深夜,他費了很大的功夫掘到了大墓的深處,那里財貨如海,更是被他尋到一部功法,幾樣兵器,更特殊的是一粒似玉珠般的種子和種子旁邊的一塊絹帛。

  那帛上道:集齊七粒種子,便能恢復(fù)神魔之身,更是能使功法大成,可未集齊之前千萬不能使用,恐有大禍端,慎之慎之!

  如今已過了三十四代,倒是被盜幫嫡系一共尋到了五粒種子,也真是“苦心人,天不負”??珊髢闪R褜ち藬?shù)百年,再沒有一絲發(fā)現(xiàn)。

  盜晏自小便聰慧,更是“家學淵源”,曾發(fā)誓一定要集齊七粒種子??墒恰翱嘈娜?,有時天也負”,自他發(fā)下重誓至今,眼下的大墓是他以為最接近神魔之墓的地方。

  畢竟上古時代距今時,年代實在太過久遠,久遠到很多典籍里已沒有記載。

  盜晏一邊屏氣凝神,一邊聽著自家的驢兒被盜,也是哭笑不得??墒撬坪鋈幌肫鹆耸裁?,心下凜然,再顧不得大墓,三兩步便從盜洞里竄了出來。

  而此時,李沐已騎著驢兒奔馳在漫天飛雪之中,已走了老遠了。少年人騎白驢,手里拿著一把木劍,在雪夜里奔行如風。

  盜晏滿臉污泥,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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