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柳清河去到柳貌然房間,推開房門張秋云也坐在里面,二人似乎正說著什么。
“喲,二老都在呢?”柳清河嘻嘻哈哈的說到,看來精氣神不錯:“聽小月說您找我?”
柳貌然看著柳清河笑了笑問到:“怎么樣,傷勢如何?”
聽柳貌然這么一問,柳清河摸了摸纏著繃帶的右臂說到:“好多了,已經(jīng)感覺不到什么疼痛?!?p> 柳清河已經(jīng)知道自己能好的這么快多虧了海棠相助,也就沒再自詡什么恢復力驚人。
“嗯,想必你已經(jīng)昨天發(fā)生了什么,我就不再重復?!绷踩稽c了點頭說到:“不過為了你今后著想,我和你師傅決定讓你退出本次大會?!?p> 其實柳清河來到這里就大概知道柳貌然想說什么,所以此時笑意依舊的說到:“多謝爹和師傅關(guān)心,不過我不打算退出?!?p> “就算你不同意,可你的右手現(xiàn)在還能持劍?”
“現(xiàn)在的確不能,可沒到上臺之前我斷然不會輕易放棄?!绷搴诱f著輕輕動了動右臂,的確不如之前靈活。
“如果那個時候你的手臂還是不行,你便會同意棄賽?”柳貌然看著柳清河手上的繃帶,皺眉問到。
“那也不會。”柳清河嘿嘿一笑,有些神秘的說到:“沒有右手,可我還有左手……”
聽了這話,柳貌然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張秋云,又扭頭回來問到:“左手?你左手會用劍?”
“不會,不過有人可以教我。”柳清河自信的說到,似乎已經(jīng)想到了辦法。
說到這柳貌然依舊不解,他想著身邊似乎沒人善用左手,那又是誰可以教他?
“小月。”一旁的張秋云淡淡說到,小月擅使雙劍,這里能左手用劍的也只有她。
“哈,正是。”柳清河嘿嘿一笑點頭說到,在他心中除非自己癱倒在床,否則絕對沒有放棄的道理。
柳貌然聽到這也隨即明白過來,連忙說到:“可是你的右手傷勢你也不能不顧,這要是留下什么病根,你今后如何是好?”
“爹,你放心,我不會拿我自己未來做賭注的。”柳清河收起笑容鄭重的說到:“我自己的身體自己非常清楚,到那天絕對可以出賽?!?p> “可是……”柳貌然還想說些什么,卻被張秋云伸手打斷:“既然如此,那就等到你上臺那天再決定吧?!?p> 柳清河聽了也沒再多說什么,笑著起身沖二人行了一禮,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你在想什么?為何不勸他放棄?”柳清河離開后柳貌然極為不悅,沖著張秋云嚷道:“那海棠都說了清河若是強行上場,恐會影響他的一生,他要是有個好歹我看你如何收場!”
張秋云聽了倒也不惱,而是笑著說到:“你的兒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眼下若是強行勸他棄賽只會適得其反,這副牛脾氣倒是和你很像。”
“和我像?我到真希望如此!”柳貌然眼角微抽,看著張秋云繼續(xù)說到:“一點也不愛惜自己,不懂審時度勢,這叫什么牛脾氣?這是莽撞……!”
“行了行了,清河也是我徒弟,我不會讓他以身犯險的?!睆埱镌埔娏踩辉秸f越來勁,連忙打斷道:“等他登臺那日我自會為他檢查,如果不行我將他打暈帶走就是?!?p> “哼!”柳貌然冷哼一聲,看著張秋云嚴肅的說到:“最好別讓他有任何閃失,一點都不行!”
……
“少爺,既然你誠心誠意的拜托我,我自然可以教你?!?p> 小月說這話的時候雖說有些得意,但表情還算鄭重:“不過有些事情你要知道,雙手用劍和單手用劍是兩碼事,我的左手雖也擅長使劍,但更多是與右手相互配合,這和只用左手使劍完全不同?!?p> 柳清河聽著連連點頭,其中的道理他自然明白,所以并沒有多說什么,一臉認真的聽著小月的話。
“很好,不過我的雙劍并不適合你練,所以只能教你一些鍛煉左手靈活的法門?!毙≡聫纳砼缘牟莸厣蠐炱鹨桓竟鬟f給柳清河又道:“說是法門,不過就是熟能生巧罷了,你可以先從基本的劍招慢慢練起?!?p> 此時二人身處客棧后院的一處空地,還有行人經(jīng)過,所以不太適合用劍,只能先拿木棍來對付一下。
由于之前沒試過左手使劍,柳清河只得將劍招全部分解,拿著木棍一招一式地慢慢比劃,倒也有模有樣,這讓小月有些吃驚。要知道一個慣使右手之人,在沒有經(jīng)過任何訓練的情況下,第一次就能完整的使出劍招也是非常不易,哪怕并不流暢。
小月見狀也不再多說什么,走到一旁的樹蔭下靜靜坐著,初春的陽光輕輕灑在柳清河身上,在其身上鍍了一層淡淡的金光,就連額上的汗珠都被映射的五彩斑斕,本來自己看不順眼的五官,此時也都透著一抹俊俏,竟讓小月在不知不覺中看的有些著迷……
“今天練習的如何?”
客棧一樓,眾人圍坐在一張桌前吃著晚飯,柳貌然想到柳清河下午應該是在練劍,隨即開口問到。
“效果一般,無法做到像右手那般靈活?!绷搴哟藭r正用左手拿著筷子吃飯,聽到柳貌然的話皺了皺眉頭說到。
柳貌然似乎并沒有因此犯愁,反而面露喜色的說到:“那是自然,你本來就不是使左手的人,加上之前沒有受過訓練,現(xiàn)在肯定會極其別扭?!?p> “其實還好。”一旁的小月看著柳貌然說到:“少爺?shù)奶熨x很好,雖說就兩三天的時間有些匆促,但若是肯用心練習,說不定真有機會出場?!?p> 小月說完又扭頭看向柳清河,只見他左手中的筷子正夾起盤中的一粒?;ㄉ?,而且越發(fā)的熟練起來。
“這小子難不成是個天才?”柳清河的動作柳貌然也看在眼里,有些納悶的想到,當然這話他不會說出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一番話反倒促使柳清河信心大增……
……
第二日,本次武林新秀大會第二輪的比試拉開序幕,洛寒依舊是率先登臺,這次的對手相比第一輪的丐幫弟子厲害了不少,但仍然不是洛寒對手,不到十個回合就將其擊出擂臺,可以說沒費吹灰之力。
又過一日,蘇婧也迎來自己第二輪的對手——九華派的方令儀,除了在客棧養(yǎng)傷練劍的柳清河,一行數(shù)人都前來助威,希望蘇婧能取得好成績。
其實這場比試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圍了不少觀眾,這架勢在今日也算的上是重頭戲,主要蘇婧的容貌大家都有目共睹,而方令儀的姿色也不差,若是知道的人再多些,想必定能把這里圍個水泄不通。
“方令儀那小丫頭年紀不大,可當真是個美胚子,若是再讓其長個兩三年,指不定能迷死多少人”
擂臺下一個別派男弟子舔了舔嘴唇說到,看著有些猥瑣,而在他身旁另一人卻是呆呆的看著蘇婧道:“你看看這個人……真是傾國傾城……我現(xiàn)在魂都要沒有了……”
之前那男弟子順勢看向擂臺上的蘇婧,打量了幾眼,神情有些暗淡的搖了搖頭:“那可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我這輩子可沒機會了,還是那可愛的小令儀是我的菜?!?p> ……
場下觀眾的議論,站在擂臺上二人聽的清楚,只見方令儀面露厭惡之色打量著眾人,而蘇婧則神情平淡的靜靜看著對方,并沒有在意耳邊的聲音。
“都準備好了,趕緊開始?。 狈搅顑x似乎受夠了臺下的聲音,大聲朝裁判說到。
場邊的裁判看了看時間,似乎也差不了多少,隨即敲響身旁的銅鑼說到:“九華派方令儀,對逸劍居蘇婧,比試開始!”
“哼!留神了!”方令儀冷哼一聲,二人的梁子早在柳清河和上官云那場就結(jié)下了,此時她說話的口吻并不客氣。
“十招?!碧K婧淡淡的說到,讓方令儀更加惱怒,隨即抽出背上的單刀朝她而去。
方令儀所持的兵器更像是蝴蝶雙刀,不過只用了一把,而且刀身更長,拿在手中沒有絲毫的突兀,反而增添了幾份颯爽。
蘇婧見方令儀沖自己而來,隨即也長劍出鞘凝神戒備,蘇婧的劍名喚作“寒霜”,雖說并非什么名劍,但由于和自己所練的功夫相互貼合,蘇婧倒也對它情有獨鐘。
不過眨眼的功夫,方令儀已進到蘇婧身前,同時連出三刀,皆是九華派的“烈焰刀法”,不過照之前上官云的差了幾分兇猛,多了幾分女子才有的綿柔。
這并非說方令儀的烈焰刀法“火候”不夠,火也分“文火”“武火”,如果上官云是武火的話,那方令儀便是文火,火小而緩,有著武火沒有的“陰柔”。
當然這些只是比喻,單論刀法方令儀自然不比上官云,但若是遇到些功夫?qū)こ5膶κ?,怕也擋不住這三刀。
只是她的對手并不尋常,蘇婧抬劍硬接三刀甚至都沒催動內(nèi)勁,而方令儀見自己的烈焰刀法未能奏效,也是連連后退拉開二人距離,這樣哪怕蘇婧留有后招突襲自己,也能留有反應的時間。
可蘇婧并沒有動,依舊站在原地,看著方令儀漸漸遠離的身影淡淡說到:“三招?!?p> 蘇婧的意思很明白,我就站在這里硬接你十招,你若是能擊敗我算你本事,倘若不能,就是自己打自己臉,以后說話別那么不知天高地厚。
方令儀年紀不大,又是師傅師兄的“掌上明珠”,自然會有些小女孩脾氣,聽了蘇婧的話頓時咬牙切齒,連忙催動“離火訣”想要給自己找回面子。
此時的方令儀身上散出淡淡紅芒,輕喝一聲抬刀又沖蘇婧而去,有了離火訣加持,蘇婧不敢托大,也是暗運內(nèi)勁、嚴陣以待。
眨眼間,蘇婧左閃右擋又接三招,可心中也是暗暗稱奇,她沒想到方令儀這幾刀套路多變,竟和“清河劍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好在之前和柳清河交過手,知道不能過多纏斗以免露出破綻,只得腳步輕點邊退邊戰(zhàn),化解著對手的攻勢。
待到第九招,方令儀知道蘇婧不會出手,隨即背身對敵,身形猛轉(zhuǎn),借助全身之力狠狠地朝蘇婧劈出一刀,這刀速度極快,蘇婧避讓不及只得提劍硬接,刀劍相交一陣火花閃出,蘇婧竟被震退數(shù)步,但也僅此而已。
“可惡!就差一點!”方令儀有些懊惱,自己這幾招其實就是從清河劍法中模仿而來,且融入了自己的刀法,以為能讓蘇婧措手不及,但還是被她給接了下來。
“九招?!碧K婧向前邁了一步,依舊淡淡的說到,只要能擋下最后一招,自己也將全力而為。
擂臺邊的觀眾席上,李徽和上官云此時也坐在那里,只聽李徽平靜的說到:“令儀看來是輸了……”
上官云聽到這話皺了皺眉,但想想還是點頭附和,方令儀連出六招皆是全力為之,反觀蘇婧雖是躲閃防守,倒不如說是游刃有余,至少能硬接那最后一刀且安然無恙,內(nèi)功就不會低于自己。
“也奇了怪,老夫門下的兩個弟子居然都敗給同一個門派的另兩名弟子,你說巧不巧?”李徽說這話的時候雖說面色平常,但還是掩蓋不了口氣中的遺憾。
“都怪弟子的大意才輸了比試,沒能給師傅爭光?!鄙瞎僭朴行┬呃⒌恼f到,之前自己若是能再小心些,說不定結(jié)局就不一樣了。
“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你并不是那柳清河的對手?!崩罨論u了搖頭說到:“哪怕?lián)Q做是我,若是單論外功估計也占不到什么便宜?!?p> 上官云聽了這話有些驚訝,不到二十的年輕后輩,竟能得到師傅如此高的評價,那自己還真是因為“大意”才導致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