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甩鍋
白云子見自己這些徒弟都很懂禮節(jié),相互謙讓,心中更是十分高興,于是笑道:“你們繼續(xù)執(zhí)勤,我?guī)銈兊男煹芟然厝チ?!?p> 說罷,邁步向著七彩峰深處走去,楊昱緊跟其后,兩名執(zhí)勤的弟子再次躬身道:“恭送師父!”
待白云子與楊昱的身影消失后,兩名執(zhí)勤弟子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嘆道:“早知道師父在尋找關(guān)門弟子了,可沒想到這位小師弟來得這么快,若是被大師姐知道,又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風浪!”
另外一名弟子聽到“大師姐”這三個字的時候,臉色也是微微一變,低聲道:“我覺得師父與小師弟的關(guān)系是極好的,大師姐若是醋意上頭,咱們這位新來的小師弟恐怕兇多吉少哦!”
“兇多吉少到也沒什么,跟咱們無關(guān),最怕的是殃及魚池!”
另外一名弟子又道:“還好大師姐如今在常青峰,若是在這七彩峰,那才是天大的禍事呢!”
“哎!話雖如此,師父收小師弟的事總會傳過去的,大師姐那脾氣!”
“罷了罷了,不說這些了,還是繼續(xù)巡查吧!”
說到這里,兩個人憂心忡忡地繼續(xù)順著山路開始巡查。
七彩峰,悠然居。
這里是七彩峰最大的建筑,悠然居的后堂也就是白云子清修之地。
一路上,白云子帶著楊昱已經(jīng)見過了不少師兄師姐,這些弟子全都是白云子收在門中的徒弟,有親傳弟子,也有記名弟子。
而這其中,四大長老的親傳弟子幾乎都是玉清門中的核心弟子,記名弟子一般都是內(nèi)門弟子。
普通長老的親傳弟子幾乎都是玉清門中的內(nèi)門弟子,記名弟子一般都是外門弟子。
當然了,也有極少數(shù)比較特殊的弟子身份與眾不同。
楊昱跟著白云子進了悠然居的正堂,沒有白云子的吩咐,弟子們一般不能隨意進出悠然居正堂。
偌大的正堂內(nèi),就只有白云子和楊昱兩人,周圍十分安靜。
白云子默默轉(zhuǎn)身,看向楊昱。
楊昱與他對視,但見白云子之前滿臉的笑容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此時已經(jīng)換上了一副嚴肅的面孔。
楊昱心中雖然感覺有些不妙,卻并不畏懼,畢竟有斗神在身,無論發(fā)生什么狀況,小命總能保下來的。
于是他便大大方方回視著白云子,然后笑問道:“師父何故這般看著弟子?”
白云子眉頭微蹙,他不明白楊昱年紀輕輕為何對長輩毫不畏懼,這種人要么就極為傲嬌自負,要么就渾身是膽,不知畏懼為何物。
當然了,從楊昱在比武大會上的表現(xiàn)來看,屬于前者的概率極高。
可即便如此,在白云子眼中,楊昱始終是一個只有煉氣期第三層修為的弱者。
煉氣期第三層,白云子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楊昱知道,接下來就是攤牌的時候,他尋思著白云子會問出什么樣的問題。
這個時候,白云子冷冷地問道:“既然你身為外門雜役,又沒有拜過師,那么你煉氣期第三層的修為是如何修煉的呢?”
楊昱聞言,心中一陣恍惚,如此犀利的問題,確實令他難以回答。
白云子見他住口不說話,心中便有些惱怒,即便楊昱資質(zhì)過人,但收入關(guān)門弟子必須要做的正行的端,身世來歷更要明明白白,若一個不小心收了一個邪教派來的臥底,整個玉清門便要被毀于一旦。
白云子盯著楊昱的眼睛,繼續(xù)說道:“長青訣第二層、第三層只有拜入師門之后方能傳授,告訴為師,是誰那么大膽,將第二層與第三層的法訣傳授給你的!”
在白云子看來,楊昱身為外門雜役居然能有如此高的修為,又沒有拜師,那么一定有其他拜師之后獲得法訣的弟子將長青訣法訣偷偷傳授給了他。
楊昱原本還不知該怎么回答,可白云子這么一說,卻提醒了他,是時候甩一口大黑鍋出去了。
但他臉上卻表現(xiàn)出十分為難的樣子,還用手抓了抓后腦勺,表現(xiàn)出一副萬分糾結(jié)的模樣。
白云子見狀,便自信滿滿地認定自己料想的不錯,于是高聲喝問道:“有何隱情,速速道來!”
楊昱抬眼看了白云子一眼,然后唯唯諾諾地說道:“師父!這事全都怪徒兒,是徒兒修行之心過于迫切,與張師兄無關(guān)!”
白云子聽到“張師兄”三個字,眼前一亮,追問道:“張師兄是誰?”
楊昱苦笑道:“張師兄便是外門雜役的管事張中發(fā),他專管外門雜役的日常瑣事,徒兒正是從張師兄那里……”
說到這里,楊昱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因為再說下去,就是撒謊了,楊昱當然不想撒謊,反正自己說的模棱兩可,任誰也想不到事情的原委曲折。
白云子沉吟了片刻,隨后語重心長地說道:“原來如此,此事雖有違玉清門門規(guī),但事已至此,從某種角度來看卻是成全了你?。 ?p> 楊昱連忙點頭稱是,眼下張中發(fā)早已音訊全無,將這口大黑鍋甩在他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白云子雖然貴為玉清門的四大長老之一,但最近許多年來對門中瑣碎之事也不再多管,至于外門雜役的管事是張中發(fā)也好,李中發(fā)也罷,那都是谷內(nèi)其他幾位長老的事。
他對于這個張中發(fā)自然是不熟悉的,也不想再管那些事,只要楊昱能真心跟著自己修行,以他如今的天賦來看,前途不可限量。
身為人師,對好徒弟和差徒弟的忍耐程度也是大有不同的,若此事發(fā)生在一個平常弟子的身上,白云子自然不會給什么好臉色,要以門規(guī)處置。
可楊昱顯然是極為優(yōu)秀的徒弟,所以很多小事,自然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另外,楊昱方才的話也算是重情重義,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可謂孺子可教也。
楊昱見白云子不再追究,便也做出一副誠懇的態(tài)度,低頭道:“師父教訓的是,弟子日后定會好好報答張師兄的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