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書蟲
自從林父走后，蘇梅父母總感覺心里不踏實。至于什么地方不踏實，她們兩口子也說不出個因為所以。蘇梅給她兩說過林家父母請客吃飯的事，兩人拒絕了。蘇母心里清楚。林家之所以認(rèn)蘇梅干女兒，是沖著蘇梅來的。如果林家有意栽培蘇梅，她們也跟著放心了。如果蘇梅將來真的出息了，也不能忘了人家。只要蘇梅過上好日子，不像她們兩口子守著一畝三分地出勞力，累的要死要活，還掙不著什么錢。同時，蘇母又擔(dān)心中途出什幺蛾子，兩人心里裝著同一件事，這件事除了她們兩個，誰也不知道，就連她們的鄰居，村子里人也不知道。
蘇梅不是蘇家親生女兒。蘇梅是蘇父從死人堆里撿回來的，是從茅坑里救出來的。
當(dāng)時蘇母馬上要生了，由于是第一胎，心里害怕，就住進(jìn)了縣中心醫(yī)院。那天上午十點，蘇母躺著感覺不舒服坐著也不得勁兒，最后兩人沒辦法，蘇父只好攙扶蘇母出去走一走。走到半路上。蘇父說要上廁所。蘇母在外面等著。蘇父進(jìn)去后就神色慌張的出來了，看著蘇母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結(jié)結(jié)巴巴，看上去像吃了一個蒼蠅，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看上去非常難受。蘇母知道出事了，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忙問：“到底怎么了？”蘇父憋了好大的勁。才說出四個字：鬼啊！有鬼！蘇母雖說是個女人，但天不怕地不怕，更不相信大白天的有什么鬼，急忙讓蘇父帶著她去看。蘇母一進(jìn)去才知道，那是個嬰兒，不知道是誰把嬰兒扔在這里。蘇母顧不上說話，大喊著：“快救人！快把她撈出來?！碧K父急忙出去，蘇母站在廁所旁邊。蘇父一邊喊人救命一邊四處找東西，找到兩根樹桿。當(dāng)時正好是夏天，廁所里飛的都是蒼蠅，爬的到處都是臟東西，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幸好蘇母表現(xiàn)的比蘇父沉著冷靜，沒過一會兒就來了一大批人，大家?guī)兔Π褘雰簱粕蟻?。撈上來之后，蘇母就惡心的直吐，一不小心，引發(fā)羊水破了，褲子也濕了，眼看要生。蘇父顧不上兩頭，大家分成兩群人。一群把蘇母送到產(chǎn)房，另一群跟著蘇父把嬰兒送到搶救室，蘇父一邊跑，一邊大喊：“救救這個嬰兒！”幸好剛才已經(jīng)有人通知醫(yī)生，醫(yī)生拿著消毒的東西急忙跑向蘇父。醫(yī)生從蘇父手里抱過嬰兒，用配好比例的消毒水清洗嬰兒好幾遍，又把耳朵、鼻子、帶有窟窿的地方專門清洗幾次，把里面的臟東西全掏了出來，當(dāng)場有些人受不了惡心的直吐，幾個小護(hù)士也是吐的要死要活。幸好發(fā)現(xiàn)的及時，救的及時，再晚一會兒想救也救不活了。醫(yī)生全程皺著眉頭，清洗完后，說：“狗日的真她媽的不是人，誰下這媽毒的手，也不怕遭報應(yīng)全家不得好死，十有八九嫌她是個女嬰，想把她淹死?！碧K父愣了，沒想到看似溫和的醫(yī)生也罵人，而且罵的這么難聽。醫(yī)生問這孩子怎么辦，蘇父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念頭，或許受醫(yī)生情緒感染，情緒激動，聲音顫抖地說：我要，她親爹親媽不要，我要。我看這孩子福大命大吉人天相，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后面的福氣大著呢。蘇父說完竟然蹲在地上嗚嗚的哭起來，不知道哭什么，哭的像個孩子似的。醫(yī)生拉起蘇父說：“有什么困難直接找我，這是我的名字和座機(jī)電話?！贬t(yī)生說完就找了張紙，從白大褂的胸前口袋里拿出別在口袋上的鋼筆，刷刷寫完，親手交到蘇父手里。
蘇父剛想說什么，有人跑過來報信說：“你媳婦生了，快去吧?！?p> 蘇父急忙抱著救活的嬰兒，跑著去找蘇母。
蘇母醒來后第一句虛弱的問那個孩子怎么樣了，蘇父苦皺眉頭說：“救過來了。”蘇母笑了笑，才問：“我生的是男是女?！碧K父說：“是個女孩兒?！碧K母哭了說：“我沒給你生出兒子?！碧K母像是自責(zé)，又像是道歉。蘇父想笑卻笑不出來，想起剛才的情形心頭像蒙上一層陰霾，說：“生兒生女都一樣！”蘇父擦去蘇母眼尾流淌的淚水說：“剛才救的也是女孩兒，我就當(dāng)你生了一對姊妹花，你看行不行，不行也沒辦法，誰讓咱們救了她，咱們救了她就是她的再生父母，必須負(fù)責(zé)到底?！碧K父說著哽咽了，說不下去了。蘇母說：“我剛才坐立不安，八成和她有關(guān)系，估計上輩子她救過我們的命，所以這輩子讓我們救她。我看這孩子和咱家有緣?！碧K父說不出話，只是弱弱地問：“你愿意收養(yǎng)她嗎？”蘇母又是流淚又是笑，說：“我聽你的，你是當(dāng)家的，你是一家之主，我全聽你的?！碧K父說：“就叫她蘇梅吧，老話說的好，不經(jīng)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這個梅字適合她。”蘇母說：“老二呢？”蘇父想了想說：“花有四君子，梅，蘭，竹，菊，正好老大是梅，就給老二一個蘭字吧，叫她蘇蘭。你看怎么樣？”蘇母沒想到，老實巴交半天踹不出一個屁的莊稼漢子，不知何時這么文雅起來。蘇母不停地念叨說：“蘇梅，蘇蘭，名字真好！”又轉(zhuǎn)向蘇父問：“你變了，什么時候變的這么有學(xué)問。這名字起的真好。”蘇母不由夸獎到蘇父。蘇父被蘇母說的不好意思，說：“我這叫大智若愚，關(guān)鍵時刻不掉鏈子?！碧K母沒好氣地說：“給你臉，你還蹬鼻子上臉，也不怕摔死你！”說完，兩人不由笑了。
蘇父把醫(yī)生救蘇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蘇母聽的心驚肉跳。幸好，天無絕人之路，這個孩子命不該絕，所以讓她兩看見了，救了她，還收她當(dāng)女兒。
誰都沒想到會是這樣。蘇家夫婦就這樣一下有了兩個女兒。為了蘇梅未來著想，兩人決定誰也不把這個秘密說出去，把它爛在肚子里。
蘇父把醫(yī)生寫的那張紙條讓蘇母看了一遍，兩人一個大字也不認(rèn)識。蘇父讓別人看了一下，別人告訴他上面寫的一個人名和一串電話，那人念到：“關(guān)海?！贝謇锶寺犝f蘇母生了一對姊妹花，紛紛搖頭嘆息說：“要是一對兒子就好了。”這句話傳到蘇家夫婦耳朵里，卻視而不見。
蘇梅比她妹妹蘇蘭說話晚，走路晚，學(xué)什么都比蘇蘭晚。那時蘇家夫婦總擔(dān)心蘇梅因為那次的事落下病根，萬一是啞巴，聾子，傻子，真替蘇梅擔(dān)心。蘇家夫婦就帶著蘇梅四處求醫(yī)，沒少花錢，蘇梅從小不就是這疼就是那癢，風(fēng)一吹就感冒咳嗽，嬌貴的像個娘娘，禁不住任何風(fēng)吹雨打，像室內(nèi)的花朵。因為這些，蘇梅從小都是藥罐子，一天三頓少不了吃藥。蘇家夫婦最怕蘇梅有個頭疼感冒發(fā)燒，蘇梅一旦頭疼腦熱，不吃半月一月的藥準(zhǔn)好不了。蘇梅從小沒少折騰蘇家夫婦，沒少吃藥花錢。即使這樣蘇家夫婦也沒說過一句怨言，頂多蘇母會來一句，蘇梅哪像冬雪里的梅花，簡直是紅樓夢里的林黛玉。自從蘇梅三歲后，情況才好轉(zhuǎn)起來，藥漸漸的停了，家里生活也開始比之前好很多。
蘇家夫婦本沒想再要孩子，誰知道蘇母又懷上了。蘇母懷孕那年，蘇梅蘇蘭兩人剛滿五歲，兩人正是需要人照看，一不注意不是磕著就是碰著，再不然摔著。蘇父沒辦法只好送兩人到學(xué)前班，可兩人年紀(jì)還沒到七歲公立學(xué)校不收，蘇父只好花錢找人托關(guān)系，最后送蘇梅蘇蘭姐妹兩人去了私人辦的學(xué)前班。蘇父本來也沒指望兩個孩子學(xué)什么，就是為了找人照看著點，避免出意外。
計劃生育查的越來越緊，蘇家夫婦正好在風(fēng)頭上，為防止風(fēng)聲，蘇父大半夜騎自行車馱著蘇母去了另一個鎮(zhèn)子，在那里租了一戶房子，避避風(fēng)頭，等生下來再說。生米煮成熟飯，那些人再抓她倆也白抓，總不能把孩子活生生的掐死，淹死，不讓孩子活。
蘇母感覺蘇父過于謹(jǐn)慎，小題大做。蘇父從外面回來就一直悶頭抽煙，抽的用紙裹的老旱煙，抽了不知多久，說：“不行，咱倆得躲出去，要不然被抓到不是鬧著玩的。村里李四家被抓了，男的做結(jié)扎，女的做引產(chǎn)，引產(chǎn)的時候孩子都成形了，是個大胖小子?！碧K父把旱煙扔在地上踩滅說：“一個個天殺的，早晚不得好死，干這種缺德滅祖的事兒。她們那幫人不遭報應(yīng)，天理不容！我姓蘇的都看不下去?！碧K母沒想到李四家的下場這么悲催，李家為了要兒子要瘋了，就差這一個。蘇母一想到自己的處境，不由為一條未出世的小生命夭折而流淚，傷心地說：“上次見李四家還好好的，沒想到……她們怎么不知道藏了，藏了讓那些狗娘養(yǎng)的找不到?！碧K父情緒穩(wěn)定說：“跑個屁，那些狗娘養(yǎng)的畜牲盯了她們整整一個月，再過半月就要生了。造孽??！”蘇母仿佛看到自己的下場，急忙說：“我們趕緊跑吧，別被她們也毀了。咱生完這個再不生了，不要兒子事小，可把孩子無緣無故殺死才是冤債。這債找誰還也晚了?！?p> 蘇父連夜就帶蘇母跑了，前腳跑后腳就被人翻墻進(jìn)了家里，幸好跑的及時。
蘇母在半路上由于驚嚇過度，一下從自行車上掉下來。蘇父騎著車子老遠(yuǎn)才發(fā)現(xiàn)，等回去時才看到蘇母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蘇母以為這個孩子保不住了，沒想到，最后還是生下來了，只不過是個早產(chǎn)兒，蘇梅就這樣有了弟弟蘇陽。蘇陽的名字也是蘇父起的，蘇父起名字是一把好手。蘇陽是偷生的，沒敢去醫(yī)院，只在租的屋子里，幸好蘇母有過生產(chǎn)經(jīng)驗，沒廢多大勁兒就生了。蘇母生蘇陽的那天正好艷陽高照，陽光照進(jìn)屋子里光芒萬丈，金碧輝煌。蘇父看到這個場景，就想起了空中的太陽，蘇陽本不應(yīng)該來到這個世上，卻還是來了。正好是個兒子，就把這個兒子當(dāng)成太陽，叫蘇陽，希望蘇陽未來像太陽一樣金碧輝煌，也希望蘇陽能像太陽一樣光明正大，而不是躲躲藏藏。蘇父起的這個名字特別好，蘇陽文憑不高，高中都沒畢業(yè)，事業(yè)卻做的有聲有色，成了她們那的第一代搬遷戶，一下從農(nóng)村搬到了深圳。蘇陽早早就出去打工了，正好趕上深圳開發(fā)，自己一個人去了，沒想到竟然闖出了名堂。不過，這都是后話。有幾個人能像蘇陽一樣幸運(yùn)，幸運(yùn)的來到世上，又幸運(yùn)的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可人生哪有那么完美，蘇陽事業(yè)有成，個人問題卻一直不順，直到后來索性單身。蘇陽心里一直住著一個人，始終忘不了那個人，可再也見不到那個人。蘇家的人骨子里都是犟的，犟的像頭牛，撞的頭破血流也不回頭。蘇陽過于執(zhí)著，執(zhí)著的成了執(zhí)念，以致念念不忘。蘇蘭這點比蘇陽強(qiáng)多了。蘇蘭從來不鉆牛角尖，但也不見風(fēng)使舵，只是蘇蘭把傷害自己的點降到最低。蘇蘭在她們?nèi)齻€姐弟里是日子過的最順的一個，最幸福的一個，也是最平凡的一個，沒有留下任何東西?？蛇@正是蘇蘭最想要的生活，恰恰是蘇陽追求不到的生活。
蘇陽還未出生時，蘇父偶爾偷偷回一次家，但也是隔著院墻站在外面往里面看，不敢進(jìn)去。蘇父竟然看見蘇梅給蘇蘭洗頭發(fā)，又給蘇蘭擦頭發(fā)，最后還給蘇蘭辮起了小辮子。暖陽下，蘇父看著這一切竟然被感動哭了，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被兩個小女孩兒感動哭了。蘇梅又拿出衣服，在大盆里洗起衣服，手搓不動，就在洗衣板上搓，蘇梅洗完，小手?jǐn)Q干把衣服晾在拴在兩棵樹的鐵絲上，鐵絲太高，蘇梅夠不著，只好搬一張高高的椅子站在上面，把衣服晾上去。蘇父全看在眼里，看的清清楚楚。如果蘇父沒見這一幕，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五歲孩子做的。鄰居們都說蘇梅癡傻，誰說蘇梅傻，蘇梅一點也不傻，而且很聰明，只不過不會表達(dá)，還不會說話。
蘇父回去把見到的給蘇母說了一遍，蘇母不由掉眼淚，心疼兩個孩子。蘇父安慰到蘇母，說：“蘇梅是個好孩子，將來一定要讓她上最好的學(xué)校。”蘇母也點頭同意。
蘇母心有感觸地說：“同吃一個鍋里的飯，同睡一張床，蘇梅就比蘇蘭早出生沒多久，怎么差距這么大。怪不得人說，龍生龍，鳳生風(fēng)，老鼠的孩子會打洞，這句話一點也不假。真不知道蘇梅的親生父母是什么樣兒，做什么的，要是她們知道蘇梅是這么好的一個女兒，肯定后悔死了！”蘇父只抽旱煙，不說話。蘇母說：“萬一這次又是女兒怎么辦？”蘇父猛吸一口煙，說：“養(yǎng)！”說完，煙全從嘴里冒了出來。
蘇母生了，生了一個男嬰，兩口子總算熬出頭了，再也不用東躲XZ，像搞游擊一樣。蘇家夫婦敢回家了，不過還是半夜三更回的。蘇蘭看到小蘇陽，立馬變了臉，苦大深仇的瞪著襁褓里的小蘇陽。蘇梅看見小蘇陽，倒是破天荒的笑了，還蹦出一個詞：蘇—陽。蘇梅終于會開口說話了。蘇梅終于開口說話了，蘇母見到蘇梅說話雙手合十，一個勁兒說：“老天保佑！老天終于睜眼了?！碧K母激動地淚花出來了。
蘇母收養(yǎng)蘇梅后，總感覺像是老天故意安排的。蘇母對蘇父說：“蘇梅這輩子和咱們有緣，說不定上輩子她救我們了，這輩子她受難，讓咱們救她?！碧K父說：“蘇梅將來一定會有貴人相助！她的福氣還在后面。你信不信？”蘇母一時想起往事，想起之前蘇梅受過的罪，想起自己吃過的苦，不由又泛起淚花，一邊擦淚一邊說：“我信！”
不得不說，善良的人都會發(fā)光，善良的人碰到善良的人才會惺惺相惜，真心換真心，真心交真心。蘇梅對妹妹的謙讓，對弟弟的呵護(hù)，是蘇父蘇母最欣賞最看重蘇梅身上的一點。蘇梅是個好姐姐，從小就是。每次蘇母打蘇陽時，蘇梅總是第一個護(hù)著他，誰打蘇陽，蘇梅就上去替蘇陽擋住。蘇陽哭一聲，蘇梅就忍不住落淚。蘇陽也對蘇梅最好，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給蘇梅。仿佛她們姐弟二人的感情超越了一般的姐弟情深。蘇蘭從來不這樣對蘇陽，蘇蘭總是和蘇陽對著干，打架、吵架，一樣也不少。你打我，我咬你。你擰我，我撓你，兩人誰也不讓誰。奇怪的是，兩人從來沒有打哭過對方，打完架，過不了一天，兩人又好了，就像什么事兒也沒發(fā)生?；蛟S這大概就是血濃于水吧！
因為蘇梅過早的懂事，蘇母便讓蘇梅讀最好的小學(xué)—縣重點小學(xué)，讓她接受最好的教育。蘇家夫婦看到蘇梅有一顆感恩的心，這份感恩的心讓她們兩人心里很是欣慰，也有動力，更舍得把最好的東西給蘇梅。蘇梅并不因為這個而獨占，而是全分給蘇蘭和蘇陽，自己反而什么也不要。
家里因為超生，被罰的一文不剩。一家人連飯都吃不上。蘇母回娘家借了點糧食，又帶回了五個蘋果，正好一人一個，蘇梅卻把自己的那一個一直留著，留到最后給了蘇陽。蘇梅眼里心里全是蘇陽這個弟弟，甚至比蘇母還上心。蘇家一家人都喜歡這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兒。蘇母問蘇父，是不是蘇梅知道自己撿來的，會不會記得自己九死一生被救出來的事兒，蘇父抽著旱煙直說不可能，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怎么會記事。雖然蘇父這樣說，但蘇母總感覺蘇梅記得。因為那件事對蘇梅來說是毀滅性的災(zāi)難。要不然，蘇梅怎么那么懂事，那么知道愛護(hù)弟弟妹妹。蘇母也是有兄弟姐妹，她也是家中排行年紀(jì)最小的一個，可她的哥哥姐姐沒一個像蘇梅這樣的姐姐。她們都害怕自己吃的不好，穿的不好，掙著搶著，不是邀功就是耍小聰明，以此得到父母的關(guān)愛和青睞，仿佛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林父的突然到訪，讓蘇母兩人心里不安起來，這種感覺又濃又烈，仿佛直沖蘇梅身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