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調(diào)查事件（下）
兩人準(zhǔn)備離開修道院，臨走之前想跟希雅道個別，發(fā)現(xiàn)她房間的燭火已經(jīng)滅了，便作罷。
“戴維，塔姆是怎么回事呢？”馬修問道，輕輕地合上修道院的門。
“有些奇怪，我通過一些，呃...一些小把戲檢查了他的腦子，并沒有什么外傷。”戴維嘗試用簡單的方式向馬修解釋。“簡單來講就是，它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p> “那他的線索，對你來說有用嗎？”馬修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解釋，或者說，無所謂戴維給他個什么樣的解釋。
獵魔人以不易察覺的方式皺了皺眉頭，隨即說道：“大致有用，他口里的女人，應(yīng)當(dāng)就是對你們施下詛咒的那個女巫?！?p> “至于她的仆人，我想是召喚物之類的。”戴維頓了頓，補(bǔ)充了一句：“即便是仆人，也不能把它看作正常人看待?！?p> 兩人并肩走下修道院的石臺階，馬修繼續(xù)詢問。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么做呢？”
“我還想繼續(xù)調(diào)查一番，信息還不夠全。我還想看看刑場?！贝骶S低著頭，思索著?！斑€有那犯人的尸體，可能會有所幫助?！?p> “好的，那我們明早在城鎮(zhèn)廣場匯合吧。現(xiàn)在這個時間，我可不想下石窟去找一個犯人的尸體?！?p> “悉聽尊便?！贝骶S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兩人在城鎮(zhèn)廣場告別，戴維目送馬修消失在夜幕之中。自己便朝著與馬修初次見面的酒館走去。酒館里雖然已經(jīng)沒有嬉鬧的聲音，但仍亮著燈火，門外掛著一個牌子：“鷹和哨聲”。
戴維走了進(jìn)去，給老板扔了幾個銀幣，為他早上的所作所為道了歉，順便要了一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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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雞的鳴叫不過三聲，夏陵就已經(jīng)嘈雜了起來。這座城鎮(zhèn)的人，總有花不完的精力。魚販、肉販和水果販子早早都在城鎮(zhèn)廣場兩旁擺起了攤子。
這些小商販們不像在集市街的有錢的財商，擁有租金昂貴的鋪面，所以他們只能盡早地趕到廣場，好給自己搶一個不錯的攤位。以便能在早上的市集做上幾筆好買賣。
過了一陣，在陽光的照映下，整個夏陵蘇醒了。
廣場上擺攤的窸窸窣窣聲，逐漸演變成吆喝聲、叫賣聲。買貨的和賣貨的互相講價，有的甚至為了一兩個銅板撕扯著喉嚨，面紅耳赤地吵著架。
唯獨(dú)一個腰間掛著銀色獅鷲的人沉默不語，沒有關(guān)顧任何一個小攤，他徑自地走向廣場中央的展臺上。平常展臺都是封閉狀態(tài)，只有在大型節(jié)日，或是鄉(xiāng)紳婚禮，再或者宣布重大事件的時候才會啟用。
廣場上的吵鬧聲停了下來，眾人都抬起了頭，望向了戴維。就像是當(dāng)初圍觀斬首一樣。
獵魔人今天穿著一件白色長袖襯衣，袖口上翻，露出一截精壯的小臂。手上仍戴著那雙黑色的露指皮手套。白色長袖襯衣外套著褐色夾克，一條皮革帶從左肩系到右胯處。皮革上系著幾把裝飾用的精致小刀。
“你看，那個怪胎居然把劍背在身后。這要干起架來，還沒拔出劍就被人剁成肉泥了吧?！耙粋€賣菜大叔對他旁邊的豬肉販說，上一秒這兩人還差點(diǎn)因?yàn)閿偽坏膯栴}打起來。
“你懂什么，這叫藝高人膽大，以前諾恩王的那些個御前鐵衛(wèi)，不都這么背的？“豬肉販粗里粗氣地說著。
“喲呵？還御前鐵衛(wèi)，你個賣豬肉的懂這么多？你咋不把你那把殺豬刀背到身后？”
“你他娘的，嘴巴怎么那么閑？“豬肉販跳了起來，撲向賣菜的。兩人扭打了起來，頓時豬肉和卷心菜橫飛。
對于夏陵居民來說，兩個人打架，要比一個背著劍的奇怪家伙有趣得多。便沒有人再關(guān)注戴維了。
戴維也樂得如此，少了別人的關(guān)注他也能夠更專注地工作。他在展臺上來回踱著步。時不時看向領(lǐng)主府方向，又看向修道院方向。
“算了，不等了?！按骶S自言自語道。
戴維閉上眼睛，左手摸著銀色獅鷲，右手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眉心。
“嗡——”
一陣眩暈感襲向他，隨即而來是一陣陣鉆心的疼，腦里像是猛灌了加熱的水銀。獵魔人悶哼一聲，單腿跪了下來，臉上冒著冷汗。
“呼…呼…“戴維閉著眼睛喘著粗氣，等待痛處慢慢褪去。
等到他再睜開眼時，原本金色的雙瞳，如今只剩眼白。但是此時的他，能看到一些“特殊“的東西?，F(xiàn)在的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塔姆先前在展臺上看到的一切。
原來，昨天夜里獵魔人所說的小把戲，除了讓塔姆開口外，還對他使用了“記憶盜取“。以銀色獅鷲為媒介，強(qiáng)行將他人部分的記憶儲存到飾品里。當(dāng)然，這個把戲是建立在對方同意的情況下，或者是意志薄弱的情況下。
通常情況下，沒有人愿意讓他這么做。畢竟對個人而言，記憶是極其私密的。
戴維將當(dāng)初塔姆看到的一切看了一遍，不過是以獵魔專家的方式觀察。一切都像馬修跟他描述的一樣：審判、斬首、民眾歡呼。
以及，光腳女巫的出現(xiàn)：
她全身藏在白色斗篷里，光著腳走在人群中間，正午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幾縷金色的秀發(fā)從兜帽里滑出，猶如圣女下凡。直到她用那雙小巧白皙的手割開野雞的喉嚨，惡狠狠地施下咒語，才叫人觸目驚心。
戴維用那雙白色的眼珠子盯著光腳女巫，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順著女巫的站立的方向看去。
“那個位置，應(yīng)該是犯人的，我記得…是叫杰克？“戴維摸著下巴說道。
他走到展臺的正中央，杰克受刑的位置。蹲下來，正對著杰克，或者說是塔姆記憶里的杰克。
“金色的頭發(fā)，藍(lán)色的眼眸?！按骶S嘴里念叨著。
一股寒意從獵魔人的背脊骨竄向頭頂，瞳孔也隨即變回了原來的金色，從塔姆的記憶回到現(xiàn)實(shí)。快步走下了展臺，隨便抓住了一個過路人問夏陵埋葬尸體的地下石窟在哪。路人指了一個方向，戴維便飛也似地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