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不能搬回來與姐姐同住了?!?p> 林桑桑此刻正伸長了手臂為自己倒了一杯溫茶,聽到阿月所說,眼中似乎含了些笑意。
是的,她不傻,已經(jīng)隱隱猜到了。
只是對阿月這種不直言相告的態(tài)度感到奇怪。
阿月說出的話果然如她所想,小姑娘緩緩道。
“夫人已經(jīng)選了我……做公子的通房丫鬟,此刻起,無論生死,阿月便是公子的人了……”
林桑桑并未便顯出多少震驚的意思,后宅之中,這碼子的事常見的緊,阿月這種出身,能夠選上在外人眼里到覺得是她的福氣。
盡管在林桑桑眼中,通房不僅不夠光彩,還有些羞辱人的意味,但畢竟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不可強(qiáng)求。
盡管看阿月此刻的神情沒有絲毫不滿意,林桑桑還是要多嘴的確定一句。
“可是自愿的,你若覺得勉強(qiáng),就跟我說了,我自會替你回絕夫人?!?p> 果然,這句話引得阿月連連搖頭。
笑話,這個結(jié)果不知道是她求了多久,她原本和那些嘴碎的丫鬟婆子一樣覺得這個美差無疑是要落在林桑桑頭上,不曉得自己交了什么好運(yùn),最后夫人選中的,竟然是自己。
她忍不住偷瞟了一樣身邊的林桑桑,忍不住在心中偷偷的猜測。
公子和夫人,定是嫌棄林桑桑夜叉一樣的容貌。此刻阿月尚沒有發(fā)現(xiàn),心中的嫉妒已經(jīng)吞噬了自己的本性,她不自覺的就將林桑桑放到了與自己相對的位置。
就連洛夫人送她的兩件新衣服,她也要迫不及待的穿上給林桑桑看。
像是在無聲的炫耀著自己的勝利。
林桑桑沒想到阿月有這番心思,中毒毀容的事件后,她雖素不喜和旁人親近,卻是真的買心中把這個姑娘當(dāng)做自己妹妹一般。
如今看到這個“妹妹”被一個通房的名頭就打發(fā)了,她心中五味雜陳,即覺得這是一個火坑,想把人從火坑中撈起,又暗誡自己不要多管閑事。
畢竟阿月是喜歡洛子旬的,她看的出。
思及此,她從懷中掏出那塊玉佩來。
既然阿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洛子旬的通房丫鬟了,那么不論出于什么原因,洛子旬將這塊玉佩塞給她,她都不應(yīng)該在留著。
兩人都是侍奉過洛子旬起居的人,特別是阿月,對洛子旬的一應(yīng)日常格外留意,所以她一眼就瞧出這玉佩是洛子旬的貼身之物。
怎么會在林桑桑手中?
阿月眼中閃過一抹氣不過。
自己好像永遠(yuǎn)都比不過林桑桑,盡管她只是個丑八怪。
她有什么好,值得洛子旬這么對她?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阿月僵笑著問道。
“姐姐這是什么意思……”
林桑桑將玉佩塞到阿月手中,目光平靜,沒有一絲不舍的情緒。
這本來就不是自己的東西,物歸原主,只是時間的問題。
“你替我將這個東西歸還洛子……歸還公子。”
阿月掂了掂手中的玉佩,尤有些不確定。
在燕國,男子若像女子送上美玉,那這個女子定是自己心儀的姑娘,林桑桑這是……不知道?
林桑桑打了和哈欠,一副困頓的模樣,無聲的暗示客人趕緊離開。
阿月訕笑,手中將玉佩塞到自己的衣袖中。
“姐姐奔勞一天,想是倦了,妹妹就先回去了,改日再來叨擾。”
林桑桑聽這話也沒有虛留,給了對方一個自便的表情。
阿月離開了。
林桑桑若有所思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絕不是自己多想了,阿月對自己變得很客氣,除客氣外,似乎還有些別的什么。
她搖搖頭,將這些耗費(fèi)腦子的問題放到一邊,轉(zhuǎn)而從懷中掏出從胡宅順出的兩棵草藥來,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也不知道剛才灑在謝長怡身上的藥粉有沒有作用。
笑話,還當(dāng)她是那個任人欺凌不知道還手的小傻子嗎。
謝長怡,你既然愿意玩,我就奉陪到底。而此刻被燕九可送回謝府的謝長怡也覺得不對勁起來。
她覺得渾身發(fā)癢燥熱,隨意撓了兩下,癢的卻更難受了。
做什么都好像隔靴撓癢,沒什么用處。
珠兒還在一旁夸贊著謝長怡今日的一番手段。
“小姐你是沒有看到,咱們殿下推開輕語姑娘的時候,輕語姑娘那個臉色……嘖嘖嘖?!?p> 又接著眉飛色舞的描述道:“照奴婢看,殿下心中最重要的還是……小姐你的臉怎么那么紅……”
珠兒被謝長怡嚇到,這臉紅的程度或許詭異,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不能用常理解釋。謝長怡此刻也是火大,低聲斥道:“你這么大聲做什么,怕別人不知道嗎!”
珠兒委屈的抿抿唇,謝長怡一向溫聲細(xì)語的偽裝自己,鮮少這么拿這么重的語氣訓(xùn)斥過自己。
謝長怡只覺得現(xiàn)在身子里的熱浪一波強(qiáng)過一波,她瞥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面色緋紅,眼角含春,嬌媚異常。
“死了是嗎,去給我燒桶洗澡水來,我要洗澡!”
這個狀態(tài),是無論如何都不敢請大夫的。
她還不傻,知道自己可能是種了什么下流的藥物,此刻請大夫,真就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