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呆呆的應了一聲,正要退出去,又被謝長怡叫住。
“你去……去皇子府去請九哥哥?!?p> 這藥的藥性太過于猛烈,只看洗澡沖涼可能壓制不住,她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這么一句話的功夫,她竟然喘了兩喘,一副嬌不勝弱惹人憐愛的樣子。
珠兒被嚇住,怯怯的提醒道:“可是小姐……你們才見過,奴婢……”
她話還未說完,一個小巧的胭脂盒已經迎面砸來。
“廢物,讓你去你就去,快去!”
珠兒不敢躲,任那盒胭脂砸到自己的頭上,猩紅的鮮血自額角蜿蜒流下,她連忙一邊應是,一邊退了下去。
只留謝長怡一個人趴在自己的繡床上難受的捱著。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回府后的燕九可忙的頭大,他剛剛回府,管家就來稟報,從她走后,輕語姑娘就身子不舒服,如今已經演變的越發(fā)厲害。
“名醫(yī)呢,請了么?!?p> 這個名醫(yī),自然是指從祈天國來的名醫(yī),管家連忙躬身答道。
“回殿下的話,一開始就請了名醫(yī),此刻名醫(yī)還在看護著。”
待腳步邁進輕語的房間,燕九可才意識到,事情遠比自己想的嚴重。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丫鬟從床前的屏風后端出一盆盆血水來。
每端出一盆血水來,燕九可的臉色就變重一分,連站在他身邊的管家都不自覺的膽寒,祈求著輕語姑娘最好沒事。
不多時,那位名醫(yī)便從屏風后轉了出來,像是才看到燕九可站在房間里一樣。
恭敬的向著燕九可行禮。
“殿下。”
她雙手還沾染些血跡,行禮的時候自己還在琢磨,自己是不是演過了,平常生孩子都不會流這么多血吧。
幸運的是,燕九可對于生孩子這種事毫無經驗,府上其他人也沒看出端倪。
燕九可連忙虛扶她一把,急切的問。
“大夫,情況怎么樣?!?p> 墨池隴著雙手,皺著眉頭,一副責怪的樣子。
“殿下應該知道,輕語姑娘的余毒未清,在下早就說過,要保住這一胎甚是兇險,殿下怎么還能讓輕語姑娘受驚呢?!?p> 燕九可神情自責,他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一步。
不過,這個孩子,必須要保住。
哪怕是死胎,也要留在輕語的肚子里。
“這受驚也就罷了,您怎么能讓輕語姑娘接觸麝香呢,要知道,這個可是孕婦的大忌啊?!摈晗?!
燕九可皺著眉頭,覺得先生是不是搞錯了,自己府上從來沒有麝香這種香料。
“不可能,本殿下以性命擔保,絕對沒有讓輕語接觸過此類香料,除非……”
燕九可目光閃過一抹寒光,除非有人想害輕語,想害他的孩子。
那這個人是誰?
墨池裝模作樣的湊近燕九可聞了一聞滿臉嫌棄。
“殿下還說沒有,此刻你自己就有滿身的麝香味!”
燕九可狐疑的吻了吻自己的衣袖,他不知道麝香是個什么味道,只從自己身上聞到了淡淡的幽香,那是謝長怡的體香!
腦海中靈光一閃,一切都想通了。
今日謝長怡來送藥,那碗藥是沒有危害的,可那個惡毒的女人,竟然在自己身上煞費苦心的醺了麝香!
輕語聞到了麝香的味道,加上余毒未清,本來就受到了驚嚇……
將這一切自認為是正確的理清,燕九可本來對謝長怡的那些好印象盡數消失。
這個女人,怎么這么不識抬舉,三番兩次的壞自己的大事。
他開始慎重的考慮,這樣的女人,配不配站在自己身邊,配不配做一國之母。
看著燕九可陰沉沉的神色,墨池不免心中得意。
其實哪有什么麝香,不過是她刻意引導燕九可胡謅來的。
她只負責引導,剩下的就看燕九可自作聰明的聯想。
屏風后,輕語的慘叫聲愈發(fā)凄厲,叫的燕九可一陣心煩意亂。
他皺眉,對墨池拜托道。
“還請先生抱住我的孩兒,不惜一切代價?!?p> 墨池聽得直皺眉頭,這話就是在暗示她,哪怕犧牲大的,也要保住小的。
這燕國的九皇子手段這樣狠毒,真是一個不折不扣么渣男。
見名醫(yī)不說話,燕九可繼續(xù)開口,聲音中已經有了威脅的意味。
“就算這孩子要掉,也不能現在拿掉,先生懂么。”
墨池一臉不解,這個燕九可到底想干啥?
“那依殿下的意思,什么時候掉合適?”
他當這是什么,豐收嗎?想什么時候收就什么時候收?
燕九可面上有一閃而過的算計,他正色道。
“半個月后?!?p> 墨池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番,已明白燕九可為什么要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