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書記載:“以鐵筑方皿,只拳大圓口,驅(qū)鼠入之。以火熱之,鼠驚,竄而尋其洞。無果,噬其腹彘,使其疼癢,空其體膚,欲亡而不能?!?p> 古往今來,用刑逼供似乎都是最有效的方式,鼠刑正是前朝的酷刑之一。受刑的人在過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終被老鼠掏空內(nèi)臟而亡。
昱明帝登基之后,為表仁德,已將這刑罰去了。
果然,陸淮派人取了烙鐵爐里的碳粒,放在托盤上,擱置在那鐵盒下方。
老鼠陰暗潮濕的地方呆慣了,這忽然溫度升高,就慌亂了起來,這才是真正的抱頭鼠竄。
不多時那被捆住的人便發(fā)出了含糊不明的慘叫,聲音由小至大,可見其疼痛一斑。
一炷香之后,那人已經(jīng)昏死過去,停了凄厲的叫聲。陸淮令人將其松開,在鐵盒拿開的瞬間,眾人只見那原本完好的肚臍,竟變成了一個拳頭大的窟窿,正觸目驚心地往外淌著血!
透過那血肉模糊的窟窿,可以看見老鼠正在啃噬著他的內(nèi)臟。
陸川兀自感慨,現(xiàn)下倒是知道那耗子為何這般肥碩了。
將柱上的人扔在另一人眼前,腹中老鼠驚慌地竄了起來,剛爬出血洞就被捉進(jìn)了籠子。
靠在邊上的人臉色慘白,后背完全浸濕了,不止有剛才的辣椒水,還有親眼目睹這一切所流出的冷汗。
他是做殺手的,不論是鞭刑或是杖責(zé),這些衙門里常用的手段都一一領(lǐng)教過。今日之前,他都還覺得自己是個連死都不怕的人,又怎會怕這些小小的刑罰?
可是他錯了,他的確體會過很多刑責(zé),可多的是難以想象的酷刑,是他們不曾領(lǐng)教過的。
可笑那日頭兒輕敵,竟還真把這閻羅當(dāng)成個廢物,反倒害了自己性命!
見他直打哆嗦,陸淮想了想,露出一個還算和藹的微笑:“所以,是誰派來的?”
上一刻還對他同胞加以極刑的人,這一刻就對他露出了滲人的笑容,那人哆嗦得更厲害了。
見他這般,陸淮擰起了眉,難道是他還不夠溫和?
“唔唔!唔唔唔!”
“什么?”陸淮聽不清他在講什么,略微湊近了點,才明白了他講的是:
我說!我都說!
滿意一笑,陸淮偏頭側(cè)目,就見他緩緩在地上一筆一劃地寫出兩個字。
瞇著眼辨認(rèn)一番,陸淮神色微微一變。
……
一炷香之后,現(xiàn)場已處理干凈,證詞也已摁了手印兒,那人算是幸存下來了。
陸川欲言又止看著自家胞弟,只覺得這幅面孔熟悉至極卻又陌生不已。
在他的印象里,長決一直都是不羈放縱的。那夜偶見他殺人的模樣,已是震驚。今日又見他用刑逼供,心下更是駭然。
見此慘狀,他都有些不忍直視,偏偏長決卻能泰然處之,這份氣度令他都有幾分欽佩,想來也是經(jīng)歷過多次了。
見他雙手暗暗成拳,想來手心里已出了細(xì)碎的汗,應(yīng)該是被自己撞破,心下緊張吧。
陸川嘆出口氣,轉(zhuǎn)了笑顏,語氣頗為欣慰地拍拍他的肩頭:“長決長大了。”
顧棲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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