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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強(qiáng)了所以只能到宗門做雜役

第十二章 孤帆遠(yuǎn)影

  扶江江心處劍氣縱橫,北海劍宗眾人踏浪疾走,在雷光的映照下他們面目猙獰的一次又一次向最深處沖鋒。明明雷雨交加,但莫名覺得世界出奇的安靜,北海眾人也并沒有激昂吼叫出聲,他們沉默的舉起劍,然后沉默的砍下去,好像一群從地獄爬回的惡鬼,安靜的展露著自己的殺意,連江畔的樹木都因此而恐懼的發(fā)抖。

  徐良喘著粗氣,他的肋骨已經(jīng)斷了三根,握劍的那只手的五指也扭曲變形,他用嘴扯下衣服上的一塊布勉強(qiáng)把手綁在劍柄上,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被打回來,但他們依然只在那畜生身上留下不深不淺的傷,他透過雨霧隱約能看到那頭蛟龐大的身軀在江心狂躁的翻涌著,徐良覺得不對,這明顯是受到了什么外界的刺激,這更本不是天災(zāi),是有預(yù)謀的人禍。

  “江堤快支撐不住了?!庇腥舜蠛鹆艘宦?。

  徐良的思緒瞬間就被拉了回來,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該考慮這些得時候,于是他緊了緊右手的布條,看了一眼下游后,準(zhǔn)備發(fā)起最后一輪進(jìn)攻,這次他準(zhǔn)備不活著回來。自己沒有保護(hù)好他們,那么通往黃泉的路就由自己來領(lǐng)。

  就在這時,有同伴喊道:“有人來了?!?p>  徐良心里一緊,他知道很可能以宗門的增援到了,他問道:“來了多少人?”

  那人的語氣忽然低下去,回應(yīng)道:“一艘船,船上只有,一個人?!?p>  徐良的血瞬間冷了下去,一個人?這種情況來一個人又能改變的了什么呢?

  與此同時他也看到了他條船,那并不是載貨的商船,也不是載客的木船。或許用舟來形容更合適,就是江邊釣叟常坐的那種漁舟。

  船頭立著一個人,并不是如何高大,但站的很穩(wěn),好像就算天掉下來他依舊能這么穩(wěn)穩(wěn)的站著。因?yàn)樗髦敷?,所以看不清面容,但無所謂,他本就長著一張平平無奇的臉,雨水順著他肩上的蓑衣流到手臂上,再由手臂流到他手里握著的劍上,這并不是一把普通的劍。他的聲音除了大之外也很平常,但好在他的聲音很大,所以能很清楚的讓眾人聽到。

  “顧危峰,溫承平?!?p>  徐良聽到這個名字便知道自己不用死了,他已經(jīng)很疲憊了,在身心都得到放松后雙腿幾乎都軟了下去,但他依舊強(qiáng)撐著掩護(hù)著眾人撤退,好給船上的那個人提供更大的空間。

  一群人很快便回到了岸上,遺憾的是有些人還活著有些人卻已經(jīng)死了,小隊(duì)一共三十二個人,如今卻只有二十四個人活著回來,只撿回來了兩人,其余的連遺體都沒搶回來。

  徐良看著已經(jīng)沒有呼吸的兩人,其中有一個就是之前勸徐良撤退的那個尚德院弟子,他表現(xiàn)的很勇敢,用自己的行動證明的尚德院的人的卻不畏死,在第三次的進(jìn)攻里他被江蛟一尾打中了腦袋,頸椎瞬間斷裂。

  徐良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沾了些泥,于是想用手給他擦一擦,但反而把手上的血擦在他的臉上,徐良有些手足無措,看向四周想找找有沒有什么干凈的東西,卻發(fā)現(xiàn)這個尚德院的孩子直到死都把自己的劍緊緊握在手里。

  船上的溫承平離江心越來越近,浪也越來越大,但他依舊穩(wěn)穩(wěn)的立在那里,然后緩緩的拔出自己的劍,然后把劍尖點(diǎn)在江面上,像是一滴水落在盆里,或者一片葉子飄進(jìn)湖里,看似只激起很小的一圈漣漪,卻把江水分割成圈里和圈外的兩種形態(tài),圈外波濤洶涌,圈里平靜的像無風(fēng)的湖面,隨著漣漪的擴(kuò)散,整個江面便平靜下來。

  一劍平江。

  江里的那頭蛟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向溫承平嘶吼著,恐怖的音壓甚至把雨幕撕開了一道口子。

  溫承平面無表情的揮劍,收劍。

  然后江中三十丈的大蛟便斷成數(shù)段,江面上劃出一道口子,這便是劍意凝實(shí),因?yàn)闇爻衅降膭σ鈿埩粼谀抢?,所以江水久久不能愈合,但這股劍意畢竟沒有載體,數(shù)個呼吸后江面便重新恢復(fù)平靜。

  這時暴雨已經(jīng)停了,眾人看著平靜的江面覺得有些恍惚,好像做了一場大夢,徐良最后一次看向下游,對著死去的同門心想,很抱歉不能和你們一起走,但好在你們的離開并不是沒有意義的。

  溫承平也來到岸邊,也注意到了已經(jīng)死去的同門,一股難言的悲傷壓低了眉頭落在了心頭,然后一口血吐了出來。

  一劍屠蛟聽著很霸氣,但卻同樣承受了不小的代價,因?yàn)樗桓屹€江堤還能堅(jiān)持多久。

  徐良對溫承平行后輩禮,然后說道:“北海劍宗三十二人,戰(zhàn)死八人,余下無一人出逃。”

  溫承平注意到徐良行禮的右手已經(jīng)傷的很重,如果不及時治療余生是否能再拿起劍都是問題,但他依舊堅(jiān)持給溫承平說這些話,他想要溫承平給他一個答復(fù)。

  其實(shí)溫承平并不是他們等待的增援,他只是出去幫單陽辦件事趕巧路過,但他依舊向?qū)Ψ交囟Y致歉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p>  他并沒有接到這任務(wù),但這并不是借口,守護(hù)北海本就是他的責(zé)任,因?yàn)樗潜焙ψ诘膸熜郑瑏硗砹司褪莵硗砹恕?p>  徐良搖了搖頭,這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看向江心,那里已經(jīng)被江蛟的血染紅,那條差點(diǎn)殺死數(shù)千人的畜生已經(jīng)死了,但他知道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還有六個弟子的遺體永遠(yuǎn)沉進(jìn)了江底,他們已經(jīng)再也看不到這個世界,但自己還活著,所以就不能假裝看不到。

  他對溫承平說道:“不至于如此?!?p>  溫承平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他自然也知道那頭蛟有問題,他沉默了很久然后真誠的對對方說到:“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fù)?!?p>  -------------------

  而在北海劍宗的木屋前,何家妮看見天晴了,于是準(zhǔn)備出門去曬曬被子。

  單陽看到鴿子飛回來了于是伸手接住,像是在聽?wèi)偃藘A訴著的情話,單陽安靜的笑著聽鴿子咕咕的叫,單陽還在想自己要不要告訴它溫承平的事,又覺得應(yīng)該先給何家妮說說。

  因?yàn)榱酪路木€是九番修好房子后重新掛的,但忘了考慮何家妮的身高,所以現(xiàn)在她正吃力的踮起腳捋著被子上的褶皺,單陽走到她的身邊把被子理好,然后對她說道:“你平哥哥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來了。”

  何家妮輕輕哦了一聲然后問道:“那我們能去找他么?”

  單陽想了想這之后他應(yīng)該不是很想看到自己,于是他摸了摸何家妮的頭說道:“你去就行了,師兄就不去了。”

  何家妮埋頭重新捋起了被子然后說道:“那我也不去了?!?p>  單陽笑了笑,看來和那個混蛋比起來,妮子心里還是更在意這個師兄的,不由得有些得意。

  他還準(zhǔn)備說些什么,但北海劍宗卻突然想起了鐘聲,伴著初冬的寒風(fēng)落在耳中十分的悲涼,響了五聲,三長兩短,這代表有同伴離開了。

  剛剛停留在單陽肩上的鴿子振翅飛走,混入鴿子群里,它們在空中盤旋,白色的鴿群會成為路標(biāo),接引那些孩子的靈魂回家。北海劍宗眾弟子駐足而立,右手握劍緊貼心口,顧危峰上一個頭發(fā)灰白的老人在自己面前倒了半杯粗茶,卻遲遲沒有喝下去,山腳下那個常年穿著麻布衣服的老頭依舊低頭掃著石階。

  單陽在寒風(fēng)里沉默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他看著顧危峰上挺拔的橡樹,輕聲說道:“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不過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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