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亦昉心里難受,越發(fā)地想念符姈霫,既然已到此種境地,空煩惱于事無補,索性先去見見符姈霫。
到院中打了一盆清水,一番擦洗之后頭腦清爽了許多,做了幾個深呼吸,收拾情緒去往后院的廂房。
符姈筱、符姈霫兩人正領著六小姐在廊下玩竹馬,輕松愉悅的嬉笑聲不絕于耳。安亦昉躲在遠處觀望良久,心中歡喜眼中溫熱,竟擔心自己的出現會打破眼前的美好。
符姈筱的丫鬟托著一個青瓷果盤路過,見到躲在廊柱后面的安亦昉,笑吟吟地說:“公子,既然來了為何不去給幾位小姐請安?”
安亦昉使勁眨了眨眼,回過身子說:“煩勞把二小姐請來,在下有話相告?!毖诀唿c頭答應,羅衫輕擺裊裊離去。
丫鬟走到符姈霫身邊委身低語了幾句,符姈霫抬起頭滿臉驚喜地看向安亦昉所在的方向,摸摸妹妹的臉蛋,連蹦帶跳地奔向安亦昉。
“秉昱哥,找我有事?”符姈霫仰起小臉,明眸閃爍。
“沒事,就是過來看看你。”安亦昉的心又抑制不住地加速跳動。
“也對,因為沒事才要多來看我。我正和阿姊商量,這幾日給花園添幾只孔雀,聽說大相國寺那邊的鋪子有,你要同我們一起去?!狈麏栰I搖著安亦昉的胳膊,興奮地說。
安亦昉溫柔地看著符姈霫,“老爺吩咐下來幾件事,需要我去做,要是時間來不及,你和大小姐就先去?!?p> “那可不行,你不去我就不要了?!狈麏栰I噘起嘴,然后在頭上一抹,取下一把通體潔白的玉梳遞給安亦昉,臉色微紅地說:“那把笢子我留下了,這個你收著?!?p> 安亦昉接過帶著符姈霫體溫的玉梳,在掌心捂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放進懷里,“我會一直帶在身邊,時候不早了,我出去辦事,你好生照顧自己?!?p> 符姈霫歪著頭認真地說:“秉昱哥,你也好生照顧自己,冬天快到了,然后就是春暖花開的好日子?!?p> 安亦昉心中一陣刺痛,緊繃的嘴唇微微顫抖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能說出一個字。
符姈霫甜甜一笑,“你去做事吧,要聽爹爹的吩咐?!?p> 安亦昉點點頭,“你先過去,我馬上就走?!?p> 符姈霫眉頭一挑說了聲好,似有不舍地款款離去。
安亦昉癡癡看著她的身影,口中含糊不清地說了幾個字,大步流星地走出院子。
驅馬再次來到明頌坊,對了暗號之后進入房間,費爾杜西看著面色古怪的安亦昉,怯生生地問:“安大人緣何再來,是不是出事了?”
安亦昉活動了幾下筋骨,拔出刀說:“沒事,你我多日沒有練刀,來吧?!?p> 費爾杜西挪開屋子中央的桌椅,站到安亦昉對面,“安大人,請?!卑惨鄷P也不答話,提刀便刺,費爾杜西慌忙抽刀迎擊。
不到五個回合,費爾杜西被一腳踢中胸口,退了三四步才收住身形。安亦昉把刀交到左手,面沉似水地說:“你這個樣子,別說報仇,命都保不住,再來?!?p> 兩人又戰(zhàn)在一起,還是不到五個回合,安亦昉右手一掌拍在費爾杜西肩頭,后者身體一沉險些跌倒。
安亦昉向后一躍,喘著粗氣說:“我這一掌收了一半力道,你連我左手都打不過,活著還有什么用。”
費爾杜西坐在地上擦汗,此時已然察覺到安亦昉的異常,怯生生地不敢言語。
安亦昉調勻了氣息,看著可憐兮兮的費爾杜西,心中的憐憫和悔恨交織在一起,當初如果自己不給何載謙腰牌,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回到西域;即使是沒有前些天的相遇,費爾杜西以乞討、偷竊度日,至少還能活著。可是費爾杜西不死,自己怎么辦,遠在兗州父親怎么辦,答應符姈霫的事情又該怎么辦。
想到此處,安亦昉把牙一咬,快步走到費爾杜西身前,抓起他的衣領,把刀橫在他的脖子上,“商隊的仇你我都報不了,我送你上路?!?
澹離言
明天就結束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