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通訊錄中名叫“小猴子”的電話撥通了,過了片刻,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年輕女子的低語。
“阿輝,你怎么打電話了,這些天他都在家,我不能陪你。我也想你,你等我電話好嗎?嗯,就這樣,他過來了,不說了……”
這都什么跟什么?!張大山掛掉了電話,又撥打通訊錄中另一個叫“浣熊”的電話。
電話撥通了,那邊傳來一聲低沉的男子聲音:“喂,小張啊,你有什么事?”
聲音低沉而威嚴。
不對,這個叫“浣熊”的難道是張明輝的領(lǐng)導?!
張大山急忙道:“我明天想請個假?!?p> 浣熊的聲音有些不耐煩:“可以,那你就休息幾天吧,記得明天到單位辦手續(xù)?!?p> “謝謝?!?p> 結(jié)束通話,張大山又看了看通訊錄,最后在通訊錄里找到了一個叫“赫梅”的電話。
張大山記起今天和張明輝一起的女警員,張明輝叫過她兩次名字,應(yīng)該就叫這個。
張大山這次撥通了赫梅的電話。
“張哥,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啊?”
張大山試探著道:“我在單位,嗯……”
“辛苦了張哥,那個人說了嗎?”
果然是那個女警員,張大山沉吟一下,說道:“沒有,所以我想找社會上的人問問,看有沒有線索,你認識不認識一些什么人?”
赫梅壓低聲音道:“張哥,我怎么會認識和犯罪組織有關(guān)系的人,你不是有一個叫教授的朋友嗎?上次你還帶我找過他。”
叫教授?
“那好吧?!?p> 張大山急忙掛掉電話,在通訊錄里翻找,果然找到了教授的名字。
張大山立刻撥通了這個人的電話。
“您找我?”
語音低沉,簡潔,連稱呼都沒有,這是個很謹慎的人,只有生活在光明和陰暗交界的人才會如此小心謹慎,這個人符合和張明輝合作,并為張明輝提供情報的暗線。
張大山看了看附近,街對面稍遠一點兒,有個咖啡廳。
“我在美嘉咖啡廳,你過來一趟?!?p> 對方沉默了片刻,說道:“不如還是老地方,東湖公園的荷花塘碰面吧?!?p> “也好?!?p> 張大山操控眼鏡里的電子地圖,一個清晰的地圖光幕就浮在了眼前。
先看了看自己的位置。這里是蔚藍星五大陸民主聯(lián)邦,自己所在的地方叫南次亞大區(qū),腳下的是南貢市。
接著又找到了東湖公園,并且提供了五條去往東湖公園的路徑。
按照提示,張大山走到了最近的車站,很快就駛過來一輛無人駕駛的公交汽車。
張大山上了車,臉上的眼鏡立刻有了提示:您成功支付車費三元,目的地,東湖站。
公交車一路開向東湖公園,張大山注意到每個路口,都有對身份識別號的自動查驗,自己的移動軌跡被城市中的電子監(jiān)控完全掌控記錄。
很快張大山下了車,進了東湖公園,找到了荷花塘,趴在了欄桿上假裝欣賞荷花。
過了片刻,走過來一個消瘦的中年男子,低聲道:“只有這里沒有監(jiān)控,小心謹慎對我們都有好處。”
張大山看了這人一眼,這人應(yīng)該就是“教授”了。
教授:“您找我什么事?”
張大山:“我需要錢。”
教授笑了。
“我還以為是前幾天那個案子的事,您需要錢,應(yīng)該去找你們警局領(lǐng)導?!?p> 張大山皺眉。
教授這才覺得張警員是認真的,有些疑惑。
張大山:“有什么路數(shù)趕緊說,我著急?!?p> 教授試探著道:“在市郊有個大賭場,可以賭一把?!?p> “行。”
“您說的是真的?想進賭場,您的身份進不去,還要先兌換成金子,還有你去市郊,你的行動路徑會被記錄?!?p> 張大山看了看時間,說道:“身份的事我自己有辦法,帶我過去,我不白讓你幫忙,以后你有什么事,我能幫的肯定幫你。還有速度一些,天亮之前我必須回來?!?p> 一個聯(lián)邦警員的人情很有價值,何況兩人本來就常有來往,是信得過的。教授沒有猶豫,馬上點頭答應(yīng)了,示意張大山等一等,隨后和某人進行了通話。
過了一會兒,教授示意張大山跟上,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公園,在外面某個黑暗角落,停著一輛車,兩人上了車,車子開出了陰暗角落,快速在城市中行駛。
開車的是個女的,兩人一上車,就操控車窗變成了不透明的黑色。
教授解釋道:“放心,這輛車改裝過,監(jiān)控和身份識別器發(fā)現(xiàn)不了我們。”
在城市中行駛,花費了不少時間,遠離了城市中心的高樓大廈,出了城市,沿著農(nóng)田和樹林之間的道路,漸漸接近了山林中的鄉(xiāng)村別墅。
遠遠地把車停了,教授示意張大山脫下外面的警服,他讓女子留在車上,自己帶著張大山走了過去。
到了一座別墅,通過門口對講機說話,很快出來了兩個男的,手里拿著東西。
“他們要查驗身份,您是聯(lián)邦警察,您進不去的話就別怪我了?!?p> 到了門口,兩名保安上前用手持身份識別器掃描兩人,先對準教授的額頭。
機器發(fā)出聲音:“識別通過,王先生您好?!?p> 其中一個保安看了看機器屏幕上顯示的信息,還友善地拍了拍教授的肩膀。
接著保安示意張大山上前,準備掃描張大山的身份識別芯片。
張大山心念一動,輕易地把了芯片移動到了別的地方,然后把額頭湊了過去。
傳來有些急切的提示音:“身份識別出錯,請注意,身份識別出錯,請注意?!?p> 保安愣了一下,卻露出友善的笑容,這是同類,只有資深的犯罪組織成員才會這樣,他們行走在社會陰暗面,隨意偽造或者隱藏身份。
很快兩人被保安帶進了別墅地下室,進入了地下賭場。
教授帶著張大山到柜臺交換籌碼,低聲解釋道:“他們還經(jīng)營了一家大超市的連鎖店,所以咱們花出去的電子貨幣都購買了日用品或者珠寶首飾,所以不用擔心以后被查到?!?p> 張大山拿到了籌碼,還有交易明細,果然收款方是某大型連鎖超市。
張大山找了個押骰子大小的賭桌坐了,開始押注。幾把過去,輸贏不大,這樣下去賭一晚上也贏不了多少。
賭了幾把,張大山低聲問道:“贏了,怎么兌換出去?”
教授低聲道:“黃金,好在除了聯(lián)邦的電子貨幣還有黃金是絕對的硬通貨,據(jù)說咱們星球黃金產(chǎn)量越來越少了,可工業(yè)上需求卻越來越大?!?p> 張大山:“我是想說,拿出去怎么證明是自己的?!?p> 教授低笑道:“證明不了,可你就說是外祖母傳下來的,政府也證明不了你說謊。黃金才是黑道朋友之間的通用貨幣?!?p> 原來這樣,張大山往四周看了看,有個窗口是專門回收籌碼的,有兩個保安專門守衛(wèi),那個窗口后面應(yīng)該是個房間。
“這個賭場實力怎么樣?萬一客人贏多了,他們有那么多黃金嗎?”
教授有些想笑,憑張警員這點籌碼,就算運氣爆棚,到天亮也贏不了多少。
不過教授還是解釋道:“據(jù)說他們這里還是半個地下錢莊,實力很強?!?p> 張大山壓低聲音道:“你先出去,在車上等我,別讓別人注意。”
教授有些疑惑,還是點點頭,離開了賭場。
等教授離開,張大山站了起來,裝作查看其他賭局,賭場里人不是很多,但也無人特別留意張大山。
張大山走走停停,在賭場里轉(zhuǎn)來兩圈,裝作興趣缺缺的樣子,在墻邊的沙發(fā)上坐下休息。
這么一走一過,張大山開啟了眉心的真眼,查看了賭場里的電路走向。他的手在墻壁上滑動著,猛地運起菩提指力,往墻壁里一戳,截斷了里面的線路,整個賭場里的燈光立刻全熄滅了。
趁著人群慌亂,張大山起身在賭場里快速走動了一圈,毫不留情地把所有賭場的人和賭徒一一殺了。接著在兌換籌碼的房間里找到些小金錠,又用眉心真眼找到了地下的庫房,拿出金箍棒砸開了通往庫房的鐵門和庫房的保險門,在里面找到了金條。
教授回到停在樹林邊的汽車上,大約等了二十多分鐘的時間,就見張大山離開了地下賭場,走出了鄉(xiāng)間別墅。
教授眼看著張警員回到了車上,看臉色應(yīng)該是沒贏到錢。
教授正要詢問,卻見張警員拿出兩個大手指粗細的東西,分別遞給了自己和同來的小穎。
是金條!借助車里電子表盤的瑩光,教授看清了手里的東西,驚訝地張了張嘴,這么一會兒賭場發(fā)生了什么?
教授識趣地閉上了嘴,飛快地把金條藏在了身上,同時對小穎用力點點頭。
張大山用臉上的眼鏡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到了晚上十點,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趕緊走?!?p> 教授急忙示意小穎開車,車子啟動,就聽張警員說道:“有一具尸體,在某個房間里,都是監(jiān)控,怎么不引起別人懷疑弄出來,你想想辦法?!?p> 教授基本沒怎么想,說道:“我一個朋友手里有一種極速強力干燥劑,據(jù)說是用來太空中處理尸體的,咱們回城,我馬上去找我朋友?!?p> 教授說著,忽然看見地下賭場的別墅那邊冒出來火光和黑煙,教授心中一驚,依舊一句話也沒問。
這個時候城郊已經(jīng)沒什么車了,汽車開得很快,沒用多少時間就進了南貢市。教授下了車去找朋友,并讓小穎陪張大山去無人商場買個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