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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酒

第十二章 失蹤的父母

我本是酒 冰棍三分 3281 2020-11-23 19:30:00

    歐亞男站在門口,聽著肖自剛的講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個男人受到那樣的侮辱,要是沒有點過激反應,那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墒沁@個過激反應對象,怎么又是她呢?她和陳家的關系就如表面那么好嗎?

  “你還想不想報復陳天南?”歐亞男忽然問出了一句讓肖自剛非常意外的話。

  肖自剛愣了半晌,沒明白歐亞男的意思,卻聽歐亞男繼續(xù)說道:“你如果想要報復陳天南,就和我聯(lián)手,讓他們陳家父子受到法律的制裁。”

  肖自剛這時更加糊涂了,他只與陳天南有過節(jié),與陳家東沒什么沖突。而且陳家東是歐亞男的舅舅,陳天南是歐亞男的表哥,歐亞男的話是什么意思?

  歐亞男似乎明白肖自剛的疑問,繼續(xù)說道:“上次你不是問,我的父母是干什么的嗎?我現(xiàn)在可以告訴你,他們是做走私的!”

  “??!”

  肖自剛被歐亞男的話驚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原本躺著他,一下子坐了起來,雙目怔怔的看著歐亞男。他原本以為離婚是讓他最絕望的,現(xiàn)在看來,剛才對這個走私者的女兒施暴才是他最大的麻煩。怪不得陳天南會說下次在海上收拾他,原來是這個原因。

  歐亞男沒理肖自剛的驚訝,關上門,走到房間的另一把椅子旁坐下。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很驚訝,但是這件事要說清楚,還得從頭說起。

  我們家在南方,我爸爸叫歐萬忠,是個孤兒。七十年代末,我爸爸為了生存,就和鎮(zhèn)子里的漁民,一邊打魚,一邊做起了小的走私,后來因為和我媽媽結婚,我舅舅陳家東也跟著一起做了走私。一九九三年……”

  那是歐亞男上高中時候,一天下午,歐亞男正在院子里寫作業(yè),家里忽然來了兩個警察,說是要找歐亞男的父母。

  歐亞男當時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參與走私,所以就告訴警察,她的父母去打漁了。

  然而,兩個警察走后,歐亞男的父母從那天開始,就再也沒有回來。

  歐亞男不知道是什么情況,只能去問自己的舅舅陳家東,陳家東卻告訴歐亞男,她的父母出海打漁失蹤了,他也正在找。

  為此歐亞男傷心的哭了好久。直至后來,歐亞男上了大學,在一次整理父母的遺物的過程中,從父親的一個小本中發(fā)現(xiàn),父母和舅舅都是做走私的。

  走私在當時可是重罪,一旦被發(fā)現(xiàn),不但要坐牢,還有可能會被判處死刑。

  一起做走私,歐亞男的父母失蹤了,歐亞男的舅舅陳家東卻在那之后,搖身一變,成立了東萬貿易公司,短短幾年,就從一個小公司變成了大公司,最后發(fā)展成了今天的東萬集團。

  這在已經(jīng)成年的歐亞男的看來,其中必有蹊蹺。所以她也就抱著懷疑的心思查了一番,果然其中有著問題。

  有人看見當年出事那天,她的父母是和舅舅陳家東一起出的海,后來陳家東一個人回來了,歐亞男的父母卻沒有回來。

  歐亞男又到老家的派出所,詢問當年父母失蹤的事情。派出所提供的資料顯示。歐萬忠失蹤的那天,有人通過公用電話舉報歐萬忠走私。警方最后的調查結論是:歐萬忠夫婦畏罪潛逃,偷渡海外。

  而提供這一證詞的,正是歐亞男的舅舅陳家東。資料顯示是陳家東自己說,親眼目睹歐亞男的父母駕船逃往公海。這和陳家東告知的歐亞男的話完全不同。

  歐亞男根據(jù)這兩條線索,懷疑父母的失蹤和舅舅陳家東有關。所以想對陳家東展開調查。

  然而,陳家東似乎早已在防備歐亞男,從歐亞男的父母失蹤后,這個唯一的舅舅,多年來只是資助歐亞男上學,從來都沒有將歐亞男接到自己家的意思。

  歐亞男大學畢業(yè)后,陳家東除了安排歐亞男進入天茂公司,最多也也只是送了歐亞男一輛奔馳轎車,還是陳天南開過的。

  歐亞男也拿著兩條線索,直白的問過陳家東,關于他父母的消息,陳家東一直保持的說辭是,他不知道,他只看到歐亞男的父母駕船去了公海,并且也不承認參與過走私。

  陳家東對當年的事情越是諱莫如深,越是讓歐亞男覺的父母的失蹤一定與陳家東有關系。但是,她卻沒有證據(jù)去證明這個問題。

  多年下來,她只能裝作將這件事忘了,和陳家保持著良好關系,企圖日后有了線索再查。

  “照你這么說,你現(xiàn)在只是懷疑?!”肖自剛聽完歐亞男的講述,有些難以相信,親舅舅害死了自己的父母,這種血親相殘的事情,他無法想象。

  “不是懷疑,而是肯定,我父母失蹤的最大受益人,就是陳家東,如果我父母不失蹤,東萬集團應該姓歐?!睔W亞男含著眼淚,憤憤的說道。

  “這么說也是,如果我是走私者,團伙里有人被警察發(fā)現(xiàn)了,要么讓其偷渡海外,要么讓其失蹤。不然整個團伙里的人都有被抓的風險。”肖自剛冷靜的分析道。

  還有另外一層,肖自剛怕歐亞男傷心,所以沒有說。以東萬集團如今的實力,歐亞男的父母如果真的偷渡到了海外,完全可以安排歐亞男出國相見。東萬集團沒有這么做,那就是說歐亞男的父母失蹤了。而且是人為失蹤,歐亞男永遠見不到了。

  “我的事情你也了解了,現(xiàn)在我需要你的答案!”歐亞男抹去眼淚,雙目緊盯著肖自剛說道。

  “好!我答應和你聯(lián)手?!毙ぷ詣倹]有猶豫。他恨陳天南,今天如果沒有陳天南的攪合,他現(xiàn)在應該在家里和呂麗娟商議何中年賴賬的事情。

  正因為陳天南的出現(xiàn),才讓他有了后來的荒唐舉動,以及呂麗娟的電話。

  肖自剛知道,他的家這次徹底完了,以他對呂麗娟的了解,呂麗娟現(xiàn)在八成是在起草離婚協(xié)議,他回去也只是和呂麗娟商議離婚的細節(jié),根本不會發(fā)生什么爭吵了。

  婚姻就是這樣,當兩個還能爭吵的時候,還有意見統(tǒng)一的可能,當兩個人坐下來談的時候,往往只是會走向結束。

  然而,事實是,呂麗娟這會兒并沒有起草離婚協(xié)議,她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肖自剛的手機,電話中始終傳來的是關機提示。

  夫妻多年,每次吵鬧都是以肖自剛的妥協(xié)結束,今天肖自剛一反常態(tài)的對她不再做出妥協(xié),還吼了她。這讓原本比較憤怒的呂麗娟反而冷靜了下來。

  肖自剛為什么這么反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她堵著氣,幾個小時沒有聯(lián)系肖自剛,一聯(lián)系,肖自剛的手機里就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手機里那個女人在問什么表哥對肖自剛做了什么?語氣也不像正在偷情小三。

  肖自剛在做什么?綁架勒索?殺人報復?

  一系列的冷靜思考,讓呂麗娟不禁擔心起了肖自剛。這個男人和她生活多年,雖然算不上她的如意郎君,但是思維冷靜機敏,通常不會干出蠢事,是什么要讓他干蠢事?

  呂麗娟很后悔,為什么在電話中提離婚?等他回來問清楚,再提離婚也不遲啊。肖自剛最后那一下摔手機的聲音,她聽得清楚,可是她還是在不斷打電話,想要勸肖自剛回來問問清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呂麗娟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那個熟悉的電話。終于,在她撥打了不知多少遍電話之后,房屋的門開了,肖自剛穿著一身浴袍,手里提著一捆衣服,出現(xiàn)在了家門口。

  呂麗娟在這一刻,眼里才流出了淚水,她望著門口的肖自剛,忽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肖自剛這時也愣了,他和歐亞男商議完事情之后,就被歐亞男開車送到了樓下,原本他想著一進家門,會看到房屋一片狼藉,呂麗娟會拿著一紙離婚協(xié)議,等待他的簽署。

  未曾想,房間一片整齊,呂麗娟見到他這般模樣,沒有大鬧,反而嚎啕大哭了起來,這讓肖自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靜靜的站了足有半分鐘后,才走進了家門。

  他放下手里提著的衣服,走到呂麗娟的身旁,一把將呂麗娟擁入懷中,也哭了起來,他知道這個家保住了。

  二人不知哭了多久,呂麗娟首先開了口:“說吧,我聽!”

  肖自剛明白,這是呂麗娟為了這個家的選擇,所以他也沒有遲疑,將出門后發(fā)生的一切,說了出來。當然,肖自剛也隱瞞了一些事情,比如把對歐亞男的施暴,說成了當面質問,也把歐亞男說的事情和密謀,隱瞞了下來。

  呂麗娟一臉心疼的撫摸著肖自剛那浮腫的臉頰道:“我們回去吧,不在這個城市待了,好嗎?”

  呂麗娟這個決定讓肖自剛有些意外,他本能的問了一句:“為什么?”問完之后,他頓了頓,又說道:“不過是一點意外而已,人這輩子生來就是個意外。”

  “是!可是大城市人多,意外也就多,小城市人少,意外也就少嗎。咱們在老家,好歹都能做人上人,在這里,只能是人下人的中等人。我不奢求有多少錢,只要咱們一家安全就可以了?!?p>  呂麗娟確實被肖子剛說的事嚇住了,她是學法律的,雖然現(xiàn)在沒有當律師,但也知道,法律是后發(fā)制人,壞人總比法律提前一步。

  而且有時候法律面對違法的事也無可奈何,比如何中年今天撕毀協(xié)議,肖子剛這邊證據(jù)不足,只能不了了之。

  再比如陳天南不是打肖子剛一頓,而是實際傷害造成殘疾,法律能做到的也只是經(jīng)濟賠償和刑事處罰。

  如此一想,呂麗娟就有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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