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空隙

　　“將賊人看好！”莫離吩咐一聲，牢頭應(yīng)聲，送莫離離開。莫離掃眼那個(gè)，出監(jiān)牢，身后響起鎖牢門的鐵鏈聲。

　　莫離望眼月光，重重吐出氣，有幾分釋然，望眼劉府方向，“靈姬，今后我只待你一人好?！?p>　　繞過幾條街，入劉府，跟靈姬會合。

　　靈姬坐在走廊欄桿上，打著哈欠，捶捶肩膀，枯等天白。

　　“靈姬，我回來啦。”莫離輕快朝靈姬走。

　　“嗯，天快亮了。我等天亮再回去?！?p>　　“莫離，查出畫像中人就是兇手？”靈姬試探問。

　　“嗯?！蹦x點(diǎn)頭，湊近，“他是妖?！?p>　　“不意外。”靈姬隨口道。

　　“問題是如何捉拿兇手？等清晨一到，我陪你問問老鴇。她要是敢欺瞞...嘿嘿！”

　　“不過，難道他犯案非得親手做？惹禍上身？真搞不懂！”

　　靈姬拍打肩膀，扭扭脖頸，隨意言道。

　　“靈姬，你記得知府見畫像的反應(yīng)？”莫離問。

　　“有貓膩！”靈姬斷然道，揉完肩膀，起身走動(dòng)。

　　“知府或許知道那人來歷，卻不理不睬。我感覺那人背景有些深?！蹦x猜測。

　　“你怕了？”靈姬扭頭望向莫離。

　　“為如雪報(bào)仇，就是龍?zhí)痘⒀?，我都要闖！”

　　“好！不過我不一定站在你一邊?！膘`姬調(diào)皮一笑。

　　“本就是我要替她討回公道，如雪她死的不明不白?！蹦x莫名傷感。

　　“莫離，你名不好，得改名！”靈姬俏笑，“不如改成莫名其妙?！?p>　　莫離嘴角上揚(yáng)，輕摟靈姬，靈姬嬌笑逃開。

　　“天亮了，靈姬，我陪你回去...”

　　“??！”

　　劉小姐閨房里傳來丫鬟的尖叫。

　　莫離，靈姬對望一眼，忙推門入內(nèi)。

　　丫鬟跌坐在地，指著床驚恐萬狀。

　　靈姬兩步來到床邊，見狀彎腰欲嘔。

　　莫離扭頭不看。

　　“來人吶，小姐死啦！”丫鬟又悲又急，奔出房間，在庭院里喊聲急切。

　　衙役等奔來，劉府人亦聞風(fēng)趕來。

　　“快稟告知府，封鎖消息。”莫離指揮道。

　　榮龍答應(yīng)一聲，急急奔離。

　　劉府老爺匆匆奔來，眼角含淚，見床邊的尸體，哭天挨地，“我的女兒啊。”

　　莫離扶靈姬出劉小姐閨房，輕拍靈姬的背替她緩解。

　　“靈姬，我懷疑兩起命案全都是一伙妖邪所為。只是目的尚不明確。”莫離聽著劉府老爺?shù)目藓柯曋卑櫭肌?p>　　“此案一出，京城怕要人人自危，尤其是自詡美貌的年輕女子。”

　　靈姬接口道。

　　“就怕宮里知道，限期捉拿兇手。”靈姬淡然一笑。

　　“又不是沒辦過妖邪作祟的案子?！蹦x輕笑，不以為然。

　　“等吧，這下府衙，鎮(zhèn)妖司要聯(lián)手辦案。大佬頭跟首座鐵帥大人，誰更焦頭爛額？”靈姬轉(zhuǎn)身，見劉府老爺?shù)谋瘋咳皇掌鹦δ槨?p>　　“都讓讓，衙門辦案！”長吏隨門子在前領(lǐng)路，知府領(lǐng)著邢仵作等人趕來。

　　“邢叔?！膘`姬，莫離作揖。

　　“嗯?！毙县踝鞒它c(diǎn)頭，跟隨知府步入劉小姐閨房。

　　“這下知府頂不住壓力，推給鎮(zhèn)妖司，咱們就難做嘍。”靈姬掃眼閨房內(nèi)的情形，猜測后續(xù)發(fā)展。

　　“鐵帥什么人？會讓大佬頭得逞？”莫離得意揚(yáng)眉，張望來路，思忖著首座大人該來了。

　　首座未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闖入眼瞼。

　　她長著泛霧杏眼，嬌小鼻梁，嘴唇粉嫩柔潤，臉上映著些微溫暖的陽光。

　　她的皮膚白凈如雪，干凈的就像雪女乘興自天山飛落游玩世間一般。

　　“靈姬，我剛回來就碰上大案，真幸運(yùn)！”

　　那少女著青黃綢緞，腰懸青鞘長劍，歡喜撲入靈姬懷抱。

　　極美的女子總能第一時(shí)間吸引他人的目光，而第一眼定然聚焦在她引以為傲的俊美面容。

　　靈姬面露喜色，輕輕推開，仔細(xì)瞧眼前少女，“我以為你下?lián)P州查案，碰上俏郎君就不舍得回來啦。”

　　“哪有！”那少女掃眼莫離，莫離微笑應(yīng)對。

　　“莫離哥哥，街面上說你追求靈姬姐，是不是真的？”那少女面上喜色難掩，似為二人好事歡心。

　　“嗯，有這回事呢?！蹦x輕笑回答。

　　“鐵帥到！”

　　隨著一聲元?dú)鉁喓竦母吆?，莫離等三人向來路望去，見首座大人沉著臉大步走來，身后跟著數(shù)名鎮(zhèn)妖司辦案人員。

　　皆青衣，肩頭嵌著金紋，繡金紋“鎮(zhèn)”字。

　　有的年紀(jì)在三十上下，有的少年模樣，卻也歷經(jīng)考驗(yàn)，身上有不符合年紀(jì)的成熟穩(wěn)重。

　　那少女跟上一少年，“你們怎么才來？太慢了，我跟靈姬姐都聊好一會天呢！”

　　“噓！辦案重要！”那少年掃眼莫離跟靈姬，踏入劉府小姐閨房門檻。

　　“莫離，你我守夜，劉府小姐遭害，責(zé)任...一人一半吧。嘿嘿！”首座剛消失在靈姬眼前，靈姬歡潑的性子便又浮出來，跟莫離開著玩笑。

　　首座大人似為靈姬、莫離二人著想，僅遣青衫中年來問案。

　　“李叔?！膘`姬忙討好喚道。莫離恭謹(jǐn)作揖。

　　“哎，我該怎么說你們好?！鼻嗌乐心昴凶硬蝗特?zé)備，又拿靈姬、莫離沒辦法，無奈長嘆口氣。

　　靈姬朝莫離眨巴眼，莫離側(cè)身。

　　“李叔，昨晚我跟莫離闖入夜市捉拿嫌犯，實(shí)在分身乏術(shù)啊。”靈姬撒嬌解釋。

　　“你的借口說給首座大人聽去。首座命我問你們?nèi)绾纬鋈绱舜蟮募劼?！?zhèn)妖司執(zhí)事守夜，竟溜走捉拿嫌犯去了，戶主女兒遭難。你們還是準(zhǔn)備辭呈，免得首座大人為難?！?p>　　青衫中年男子剛硬的心腸在靈姬委屈的淚眼攻勢下土崩瓦解，朝靈姬使眼色，朝院落角落行去。

　　“靈姬，你說說，你大半年都出多少紕漏了？前次我們捉拿屢次作案的夜妖，明明命你守住西街尾，你偏要來東街，說東街美食便宜，夜妖興許來東街光顧。我倒沒見夜妖光顧美食來著。上上次...”

　　“哎，李叔，你好煩??！”靈姬不耐煩擺手。

　　“靈姬，你端正態(tài)度！”

　　靈姬敷衍地站直了些，“認(rèn)真”聆聽教誨。

　　莫離余光瞥一眼，嘴角輕笑，扭頭，朝面前之人拱手，“首座大人！”

　　首座鐵帥掃眼院角，太陽穴青筋跳動(dòng)，“莫離，你守夜，怎么出這么大的紕漏？”

　　“都是我的錯(cuò)，跟靈姬無關(guān)?！蹦x躬身回答。

　　“罰奉半年，捉不住兇手，自動(dòng)提交辭呈?！?p>　　靈姬瞥眼首座，安靜垂首，如做錯(cuò)事的孩子。

　　首座甩袖大步離開，除問詢案情的鎮(zhèn)妖司執(zhí)事外，皆追隨首座離開。

　　“靈姬，不要以為鎮(zhèn)妖司就你們兩個(gè)，整天忙活，四處紕漏。真...”李叔未教訓(xùn)完，靈姬厭煩道：“我有事，審訊昨夜捉到的盜賊。李叔，您忙吧。”

　　“你就是不長記性，哪天闖大禍，別喚李叔救命，我就謝天謝地啦。”

　　李叔搖頭跟上首座，靈姬朝莫離走來，不好意思地瞥眼劉小姐的閨房，“那個(gè)，咱們快離開吧?！?p>　　“靈姬，咱們做事的方法是不是有錯(cuò)？”莫離邊走邊問，心里歉疚。

　　“咱們?yōu)殓P平長安盜匪妖邪，盡心盡力，你我哪里有半點(diǎn)懈怠?！膘`姬挺直身子，義正言辭地道。

　　“如今同伴回來，我們定要一舉鏟除犯案京師的妖邪鬼祟！”

　　“嗯！”靈姬點(diǎn)頭答應(yīng)，攥緊拳頭與莫離的拳頭對碰，“咱們要澄清世間，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