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沒有撒謊,我可以替我的朋友做主,放了你?!崩铗旍险f。
“是——一個叫卞直的人。”其中的一個吞吞吐吐地說。
“卞直是誰?你是跟著哪個官員混進來的?”
“我就是跟著卞直送禮的隊伍進來的。至于那是個什么官,我也不知道。”
“那你們?yōu)槭裁匆欢ㄒf是博望侯的人?”熊恬走過來問。
“這個——我們只是聽從上面的吩咐?!?p> “你們上面是誰?快說!”熊恬吼道。
“你們……說好是只要告訴跟誰過來的就放了我們的,我……如果說了上面是誰,死得比現(xiàn)在還慘,你們不要問了,直接殺了我們吧!”
熊恬剛要動手,李驍煜一把攔住。
“不用太著急小將軍,只要開了口,他后面就會慢慢說,你放心。這個卞直你認識嗎?我們可以帶著他們一個一個找,雖然今天來的人很多,但是也一定能找出來。”
“不用這么麻煩。”熊恬說,“所有來的人都做了登記,我房里就有一本花名冊,咱們?nèi)タ匆幌戮托?。?p> “看好這兩個人!”他轉(zhuǎn)頭叮囑家丁。
“走!”
李驍煜跟著他來到書房。房間剛才走得匆忙也沒來得及整理,物品和紙張被打得滿地都是。
“花名冊,花名冊剛才就在桌子上,現(xiàn)在哪去了?”熊恬說著翻了一下桌上,沒有,又低頭在地上找了找,突然用手摸了摸腰間:
“太后給的字好像不見了!”
“是不是你剛才打斗的時候掉了?字你都沒看呢,哪天被太后問起來,你可怎么好?!?p> 他趕緊跪在地上一件一件的找,還好在門邊的角落里,字幅的卷軸和花名冊落在了一起。
“還好兩個都找到了,運氣不錯?!毙芴耖_心地笑了笑,“你說的沒錯,我還是得看一眼,免得日后她老人家問到?!?p> 熊恬解開紅線將卷軸慢慢打開,他有點漫不經(jīng)心地掃了一眼,然后怔住了。
“怎么了?”李驍煜看著他的臉。
他沒有回答他的話,飛快地合上,然后從地上又撿起另一副字快速地打開,雙手高高舉起。
“到底怎么了?”
“李兄——,你過來看!”
李驍煜走過去一看,只見那副卷軸上寫著三個大字:上將軍。
“上將軍?這不是我說的皇上封你的官嗎?太后寫的竟然是這個!那另一副莫不是——”
熊恬立馬把另一副展開,只見上面寫著赫然寫著四個大字:神武將軍!
“李兄,”熊恬用一種快虛脫的無力的語氣說,“你之前說的都是對的,你沒有騙我,沒錯,真的是神武將軍和上將軍?!?p> “但是太后——是怎么知道神武將軍和上將軍的?”李驍煜說,“后宮是不涉朝政的,這種官位,如果不是皇上跟太后說了,如果這個官位皇上沒有封賞給小將軍你,太后怎么可能寫一個不是你官位的官給你?你說是不是?所以,太后一定是知道了皇上封了你這個官所以才寫了這幅字?!?p> “那依李兄所言熊家確實是封了官位的。那為何皇上圣旨我們沒有領(lǐng)到——”熊恬說著轉(zhuǎn)過頭看著李驍煜。
“原因只有一個,這個錢尚書出了問題?!崩铗旍险f,“這個錢尚書因為某個我們不知道的原因把真實的圣旨隱藏起來了,而他現(xiàn)在傳的,是假圣旨?!?p> “假圣旨?”熊恬聽了往地上一坐,“他為什么要傳假圣旨?他為什么要這么害我們?這是要誅九族的,況且我們熊家和他從來都是無冤無仇啊。”
“這其中原因我們還無法知道。對了,你再看看這個卞直,看看和錢尚書可有什么關(guān)系?”
熊恬聽他這么說,渾身來了勁,立馬坐起來打開花名冊,仔細一查,這個卞直果然是隨著錢尚書進來的。
“李兄你看,花名冊上記載,這個卞直是錢府的管家??磥磉@個錢尚書這次是一心要置熊家于死地了。”
“這么一來就好辦了。”李驍煜說,“抓卞直,抓到他很多事情就會水落石出?!?p> “李兄說的沒錯。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卞直!”
熊恬說著一蹦站起來,兩個人把東西收拾好,還沒出門,突然有家丁過來報:
“小將軍!有人殺了操練房里的人,看守的家丁也都被殺?!?p> “什么!人被殺了?”熊恬看了一眼李驍煜,“這幫人太猖狂了,李兄,我們?nèi)タ纯?!?p> “不,”李驍煜沉思了一會兒,“既然人已死,我們看也無益。不過既然這個卞直已經(jīng)被供了出來,即使那兩個人死了,我們也可以直接抓他?!?p> “好,抓卞直!”
熊恬吩咐底下的人去抓人,然后對李驍煜說:
“這個人畢竟是尚書的管家,動他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和尚書打聲招呼,李兄你看我們現(xiàn)在就去會會這個錢尚書?”
“好?!?p> 兩個人一前一后快速地來到了錢尚書的門前。錢尚書正在房內(nèi)一邊哼著曲子,一邊慢悠悠地削著一個桃。看見熊恬進來板著個臉,他笑著問道:
“兩位怎么有空到我這里來,快進來坐!哎呀,你這送來的早桃真是又大又甜,我吃了一個還想吃第二個,停不下來啊?!?p> 熊恬進來也不行禮,直接對他說:
“錢尚書,我來是有一人跟你知會一下,你的管家卞直我們要抓起來?!?p> “卞直?此為何人?”錢尚書瞇著眼笑了笑,“我沒有這樣的管家呀?小將軍所言是何意我沒明白?!?p> “卞直不是你的管家?昨日和你一起送賀禮進來的,你說你不認識?”
“我看見小將軍好像是滿腔怒火,但是我的管家確實不是什么卞直,我的管家是他?!彼f著朝屋內(nèi)的一個中年人一指,“他也不叫什么卞直,他叫嚴勝。小將軍,你一定是誤會了?!?p> 那人說著站起身來給熊恬行了個禮。
“你?”熊恬被他說得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說,李驍煜趕緊從后面上來:
“錢尚書,看來小將軍一定是被壞人蒙蔽了。這個人狡猾得很,謊稱是您的管家,如今看來這是一場誤會,小將軍——”他用胳膊捅了捅熊恬。
“那——打擾了。”熊恬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誤會,誤會。”李驍煜連忙拱手行禮退出。
兩個人走到外邊,熊恬說:
“這可怎么辦,這個錢尚書真是老奸巨猾,一下子賴得干干凈凈。竟然連自己的管家都不承認!估計這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他藏起來了!”
“這個錢尚書,”李驍煜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有點——不太像錢尚書——”
“錢尚書不像錢尚書,李兄你什么意思?”
“我見他削桃的時候用的是右手,但是錢尚書,其實是個左撇子?!崩铗旍险f,“我看見過他動手削打東西,都是用的左手。”
“???那李兄的意思是——”熊恬被他說得張大了嘴,“這個錢尚書是個——假的?”